跟上李孝恭的脚步,张阳走向太极殿,身后的许敬宗也笑了笑。
李孝恭又看了看张阳,意识到不对劲,停下脚步,“娘的!你笏板呢。”
张阳挠了挠头小声说道:“娘的!我给忘了。”
许敬宗恰逢其会地递上一块笏板。
“多谢了。”张阳拱手说道。
“不客气。”许敬宗笑着说道。
两个侍郎,一个尚书,礼部三人小团体算是成了。
太极殿比想像的还要大很多,不亲眼见到不知道皇宫的巍峨,心说建设这么一个太极殿需要多少人力。
随着众人走入太极殿,大家都安静地站在自己的位置。
张阳目光看向周围就见到了朝班前方的李承乾。
随着又一声高喝,李世民走入殿中,群臣行礼,张阳也装模作样地行礼。
李世民坐在皇位上,扫了一眼朝班就看到了一张生面孔,确认了张阳这才放心。
这个张阳还是一块好玉,好好打磨以后也不会太差。
就是这小子生性怠慢,不把他架在火上烤一烤,他不会做事。
还是要好好打磨他,李世民稍稍点头。
早朝开始,各部汇报着各部的事情。
从今年的春种一直说到城防边关。
不知不觉瞌睡又犯了,眼睛不自觉要闭上。
身后的许敬宗推了推自己,张阳这才提了提神,又站了一会儿脚有些酸了。
算了算时间有一个时辰了,这是说到哪儿了?
还是再忍一会儿吧。
“臣以为此事让礼部来处理最好。”
“陛下,礼部还要管今年的祭典,人手又不够怕是应付不过来。”
听说到礼部,张阳深吸一口气,睁开眼就瞧见了李孝恭和长孙无忌争辩着。
长孙无忌躬身道,“陛下,礼部接待外臣本是常理,礼部张侍郎还能与吐蕃使者和吐谷浑使者周旋,臣以为能够应对。”
见众人看向自己,张阳站在原地心说是不是该自己走出朝班了。
见后面的许敬宗推了推自己,他又使了使眼色。
李世民低声说道:“张侍郎是什么意思?”
张阳又是深吸一口气,走出朝班悄悄看了眼李世民,“陛下,臣不行。”
“嗯?”
朝班上的众人纷纷议论。
李世民苦恼地看着张阳,“你说不行是什么意思?”
许敬宗连忙站出朝班说道:“陛下,张侍郎的意思是说愿意担此重任。”
心说还是你许敬宗靠谱,够熟练的,为你点赞。
解围了,长出一口气。
李世民说道:“既然这样那就礼部处理这件事,若无事便退朝吧。”
说完李世民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
群臣再次行礼。
说完之后,群臣陆续离开。
长孙无忌看了看张阳,“既然你还是中书舍人,今日你便来中书省一趟。”
张阳犹豫着说道:“赵国公,我这一个人两个官职是不是不太合适?”
长孙无忌笑道:“老夫身兼三个官职,老夫说什么了。”
身兼三职,朝中是真的缺人。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李孝恭,许敬宗,张阳三人还站在太极殿。
张阳疑惑道:“刚刚打盹来着,到底是什么事要我们礼部来办。”
李孝恭叹道:“突厥的事情,你怎么就答应下来了?”
“我不是说我不行了吗?”张阳又看向许敬宗,“你怎么给我答应下来了。”
许敬宗面色犯难,“陛下让臣子承担重任,臣子不能拒绝。”
张阳看向李孝恭。
李孝恭点头,“陛下既然这么说了,只能赴汤蹈火。”
三人一起走出太极殿,张阳又问道:“难不成明明不能办的事情,还要臣子来办吗?”
许敬宗低声说道:“可以说得委婉一点是可以的,但当时陛下已经这么说了,就不能再拒绝了。”
“你不早说!”
“下官也没想到。”
李世民走在去立政殿的路上,身边跟着李承乾。
“臣不行?他还真敢说。”李世民冷笑着。
“父皇,这个张阳只是第一次上朝堂,想必不懂规矩。”李承乾解释道。
李承乾为人忠厚,对人也是仁义友善。
李世民摇头又是一阵叹息。
礼部府衙,三人齐齐来到门口,此刻府衙内有个小胖子,他正在翻看礼部的案卷。
李泰注意到站在门口的三人,“你们回来啦?”
三人这才走入府衙,各自面带愁色。
张阳坐下来放松着双脚,这早朝还真不好上,天不亮就要起床不说,还站得双脚发酸。
问题是还在朝堂上接了一个烫手的山芋。
不一会儿就有门下省的官吏把一箱箱的案卷都搬了进来。
这些官吏恭敬地说道:“这都是突厥往年的案卷,还请诸位过目。”
一个个大箱子,这些案卷足足上百卷。
李泰缠着张阳,笑哈哈地说,“上朝好玩吗?是不是站得双腿发酸。”
张阳苦着脸没说话。
李泰又说道:“本王也去过几次,可折磨人了,没想到现在轮到你了,哈哈哈!”
这小胖子笑得这么开心,好想抽他,吊起来抽的那种。
许敬宗已经拿起案卷看了起来,这家伙办事还算是认真,不一会儿已看了三四卷了。
李孝恭干脆睡在了桌案上。
张阳拿起一份案卷,皱眉说道,“魏王殿下,你别傻笑了行不行。”
第一百四十二章 热情的张侍郎
李泰停止了他的大笑,“忙完了礼部的事情记得来村子里找我玩。”
说完便离开了。
礼部府衙重新安静下来,趴在桌案上的李孝恭已经开始打鼾了,鼾声很大甚至路过礼部的官吏都要回头来看一眼。
张阳翻看着突厥历年以来的案卷,这些案卷还有不少的是前隋留下来的。
“你说突厥的事情咱们为什么要管?”
“可能朝中也希望北方平定,在将来可以扶持出一个与大唐友善的可汗,诸多事宜都要占了先机才行,这关系到大唐将来几十年和突厥的关系。”许敬宗放下手中的那卷又拿起另外一卷,皱眉看着。
这些案卷的记录可以追溯到当年的始毕可汗,到后来的颉利可汗。
而且案卷上面的字迹有些地方的记录凌乱不清,而且有些案卷都是好几个人同时写一卷。
字迹有大有小,看得让人眼睛发酸。
礼部的府衙很安静,李孝恭的鼾声依旧。
“想要置对方于死地,应该怎么做?”许敬宗低声说道。
问得有些突然,张阳还没从突厥的事情中回过神。
“你怎么突然这么问。”张阳放下了手中的案卷放松着眼睛。
“难道是有人欠你钱不还了?”张阳又追问道。
“下官就随口一问。”许敬宗尴尬笑了笑。
“如果你真的想要弄死一个人,千万不要在对手面前表露出你的情绪,你可以先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先是忍耐,甚至到了让对方也无视你的时候,再趁着对方放松防备,一击毙命,这个时候看看对方将死的眼神,你会回味无穷的。”
听着张阳说话,许敬宗笑了笑也没发出声音,“下官以后绝对不会得罪驸马的。”
“客气了,以后许兄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尽管说。”
“驸马才是客气了,下官早就看明白了驸马的为人,如果下官遇到什么难事了,驸马一定会见死不救的。”许敬宗稍稍一礼,心领神会也不再遮掩。
“朝堂之上该混混,想要让我们不好过的就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没错,这一点下官愿意和驸马在同一条船上。”
两人相视一笑,没了虚伪的面具,各自坦承一些,共识很快达成了。
在朝堂上大家各自有各自的目的,但要影响到了共同的利益,就是整个礼部的敌人。
许敬宗也明白张阳是一个显山不露水的人,别看他一脸的笑容,在算计吐蕃和吐谷浑使者的时候,他可是一点都没有留余地。
两人又是心有默契地相视一笑。
“许兄,你的笑容怪吓人的,下次不要这么笑了。”
“下官明白了,平时会收一收的。”
许敬宗依旧翻看着卷宗。
看了半个时辰,张阳已经耐不住性子了,丢了手里的案卷说道:“不看了。”
“为何?”
“不想看了,怪累的。”张阳站起身活动着腰背。
许敬宗诧异道:“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张阳看着外面的阳光,“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许敬宗又想了想,“应该是午时了。”
“回家吃饭。”
因为这些陈旧的案卷衣服上也落了不少的灰尘,张阳拍去衣服的灰尘,这可是媳妇夜里辛辛苦苦用冷水洗干净的官服。
许敬宗见他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出礼部,一时间愣住了。
坐在原地,许敬宗又看了看李孝恭,河间郡王依旧鼾声如雷动。
再低头看了看案卷,就这么走了?
想了好一会儿,许敬宗目光麻木地看着远处,那我现在应该要做什么?好像又什么都不用做,好苦恼呀。
李玥一看到张阳回来便走上前问候道:“夫君,今日上朝怎么样?”
张阳刚坐下来。
李玥就帮着按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