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打探下,知道张阳进入甘露殿,与李孝恭,李泰,李道宗还有尉迟恭一起议事。
所有人都在打听着朝中的动静,这么反常的事情看来朝中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颜师古成了东宫的客卿,可以随意出入崇文馆。
这都是李承乾安排的,这两天也没有见到张阳,阴雨绵绵的长安城,很多人都能够感觉到有一件大事正在酝酿。
第三天,张阳带着李玥一起走入承天门。
夫妻俩没有去立政殿,也没有去东宫,而是直接去了兴庆殿。
此刻兴庆殿内,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也在这里,还有李世民与当今皇后。
夫妻俩在一旁坐下,李世民拿出契约,“公证也做完了,我们来谈谈接下来的事宜。”
皇帝的胃口是很大的,千秋大业就是皇帝的最终梦想,他只会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永远都不会停下。
房玄龄拿出一份卷宗,“按照之前的约定,公主与驸马的意思是可以派遣官吏和兵马前往高昌?”
李玥闻言点头道:“确实可以,派出去的官吏解决高昌的民生问题,并且加以施教,教导中原文字和中原礼仪,并且开办学堂。”
长孙无忌又道:“既然如此大唐是否可以直接接手高昌的城防事宜?”
李玥回话道:“在此之前高昌一直都是我与夫君的家产,高昌的城防也一样,朝中可以派遣兵马前去,但数量不能多,只能说是又一队护卫的兵马,具体事宜当然交给礼部。”
“想来朝中为了西域长治久安,必定会有考量,这方面我们夫妻俩不会参与太多。”
长孙皇后安静的看着李玥,就像是在看自己的成果。
房玄龄翻阅着卷宗,“葡萄酿和葡萄干以及棉花,这些西域的货品一直都是骊山在买卖,赋税上是否可以再加一些。”
李玥也拿出一份卷宗,“关于这一点我与夫君都已经商议好了,卷宗之中也有了具体的细则,骊山一月一交赋税,按照年产值的一成来交给,操办骊山经营的上官仪会将每月细则做好账目,并且由魏王殿下作为把关,每一次赋税都会如实如期交给朝堂。”
话语声落下,房玄龄和长孙无忌这两位李世民的谋臣还在盘算。
李玥接续讲着,“为了生产的积极性,这份卷宗中还有额外赋税,按照年产是一万贯来核算,如果年产越高所交赋税按照每一万贯来提高一成赋税,比如年产值的交易高达两万贯那么赋税再加一层,最高加到四成。”
房玄龄看着这份卷宗点头:“确实不错。”
李玥站起身向李世民和皇后行礼,“父皇母后,骊山的建设一直都是站在社稷这一边,天下稳定,万民安泰自然可以让朝中和骊山共同享受这份财富,骊山会建设得越来越好,以后会成为一片巨大的产业园区,其中包括西域往来,经略西域骊山只是辅助作用,还要看朝中的主张。”
这份卷宗上写着的都是诸多的好处,到现在房玄龄还没有看到具体的弊端。
“还希望朝中给上官仪与武士彟官职,任骊山县丞县尉,他们受朝中俸禄,也受朝中看管。”
听汝南公主讲完一番话,房玄龄看着眼前这才成年不久的公主,好似在看一个很厉害的对手,而不是一个寻常的女子。
李世民看向张阳,“你就不说些什么吗?”
张阳拱手道:“陛下,我负责建设,经营方面一直都是玥儿在看管。”
自己的女儿掌管这骊山这么大的家业,能够年产一万贯的大生意,李世民心里还有些小骄傲,不愧是朕的女儿,暂且不和这个小子计较了。
李玥行礼朗声道:“骊山愿意社稷一起,造福天下,用夫君的话来说就是做大做强!”
张阳也起身行礼,“愿大唐富强!”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再看房玄龄和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稍稍点头,房玄龄也没有什么需要否定的。
话语说完,张阳牵着李玥的手,“要没什么事情,我们夫妻二人就先告辞了。”
长孙皇后连忙道,“留在宫里用饭吧。”
“母后,家中还有诸事需要准备。”
长孙皇后点头,“也罢,有什么需要的就和母后说,改日母后来看望你们。”
雨水天空还在不断落下,一道旨意从兴庆殿离开,很快就传遍了朝野。
“东宫少师张阳经略西域有功,进献高昌龟兹两地,封礼部尚书,加封骊山令,汝南公主经营骊山以助社稷,赐封地骊山,赐以骊山行宫,并以此勉励建设骊山。”
旨意一出朝野震动,张阳一个人向陛下进献了高昌和龟兹两地。
还有人没有回过神,高昌和龟兹什么时候落入了张阳手中。
一直悬而未定的礼部尚书也终于有了人选。
听到这个结果众人也不意外了,能把高昌和龟兹交给陛下,这个礼部尚书他不坐谁来坐。
杨师道看着这道旨意,正在让人登册造案,这是大唐最年轻的一个尚书。
等吏部将登册造案的文书送到了礼部,许敬宗看着案卷上的名字,低声对张大象说道:“张侍郎终于回到礼部了,礼部未来也有了。”
一时间喜极而泣,许敬宗抱着这份文书嚎啕大哭,“两年了!这两年过得提心吊胆,真的太辛苦了。”
张大象安慰道:“应该高兴的事情,你怎么哭得这么凄惨。”
许敬宗拍案哭着,“下官是吃不好,睡不好,现在终于可以睡个踏实觉了。”
一直到了现在旨意下达,张阳把高昌和龟兹也交给了天可汗,许敬宗心中的石头也总算落地了,好似新生,身上的重担终于消失了。
长安城东市街角的宅院中,李玥哼着小调兴致很不错。
现在家里也很热闹,上官仪,武士彟和李泰还有李孝恭都在家中。
张阳面前站着一个太监。
“骊山令,这是骊山行宫的舆图和一些地契田亩。”
张阳一边看着皱眉道:“你怎么只给了九百亩地,我要三千亩来着,咱们陛下赖账了不成?”
太监一脸的犯难,“划地这种事情还要等户部把地都划出来,也没有这么快,陛下已经让户部去筹办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 做大做强
再看着骊山行宫的舆图,张阳低语道:“还有这个骊山行宫有多久没有装修了,下雨天都会漏雨吧。”
这个太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武德年间刚刚修过。”
张阳摇头,“武德年间修过?这都多少年了,不行!这个骊山行宫必须改名,要改成骊山公主府。”
太监点头记下,“老奴会禀报陛下的。”
“什么还要禀报?”张阳一脚踩着等着,“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权没势好欺负?”
“没有没有,老奴觉得没有这个意思。”这个老太监边说边后退。
“你看到魏王殿下没有,你要是敢欺负我们家没权没势,我就让魏王天天去陛下身边说你坏话。”
“……”
张阳喝下一口茶水,“我们再来说骊山的装修事宜,骊山的装修所需木材和石料朝中都要给我准备好,至于装修的事情我自己来就行。”
“老奴记下了。”
张阳清了清嗓子,“还有……”
“还有吗?”
这个老太监的声音都在打颤。
“还有我要搬迁田地。”
“老奴记下了。”
“暂时就这些,等我想到什么的时候再让人去宫里传话。”
这些苛刻的条件终于说完,老太监长出一口气,“那老奴就先告退了。”
张阳把地契和舆图交给媳妇。
李玥满足的笑着带回了屋中。
李泰心情同样大好,有了朝中的支持,骊山的生意可以乘风直上,做大做强就在眼前。
李孝恭左看右看,然后皱眉坐下。
“河间郡王为何这么看着我。”张阳收拾着案卷,这两天几乎都在忙这些事情,夫妻俩对新家的建设很是上心,王婶已经先去骊山行宫收拾了,想要住进去还需要一些时日,这个宅院也要保留下来以后还要时不时回来住的。
媳妇对这个宅院有特殊的念想。
李孝恭挠着下巴的胡巴,“老夫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李孝恭狐疑道:“你小子到底是吃什么东西长大的?”
张阳笑着,“当然是吃五谷杂粮了。”
李孝恭又问道:“年纪轻轻就做成这等大事,你是什么玩意儿变的?”
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张阳整理着家里没有答这话。
李玥亲自下厨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除了鱼肉上的盐放多了,酱牛肉切得太过大块,还有排骨表面有些烧焦的地方,其余也都还好,至少能咽下去。
这顿饭好不好吃已经不重要了,李泰憧憬着未来发财的日子,李孝恭还在怀疑人生。
一顿晚饭吃完,张阳给了李泰和李孝恭一人一大块酱牛肉,便送走了他们。
小武安静地收拾着碗筷顺便把一些吃剩下的食物也倒入小熊的碗中,它吃得很欢实。
李玥正收拾着一件官服,她每每把官服线头剪去都会好好欣赏一番,“夫君穿上这件官服一定更加英俊了。”
红色的圆领官袍看着就很喜庆。
还有那顶官帽,李玥已经擦拭了好几遍了。
第二天,就是新官上任上朝的日子,李玥天不亮就起床做好早饭,准备好的官服官帽的,除了事业上的努力,她还有一个要成为好妻子的志向。
一张巨大的图纸挂在墙上,这张图纸还没完成,夫妻俩的构想是建设一个大院子,房屋一定要大,也气派。
骊山行宫这么大,足够夫妻俩大刀阔斧改建。
“小武还睡着,夫君先用早饭。”
张阳端着碗喝着粥,粥还是一如既往地稠,粥内放了昨晚锅里还有的排骨,撒了一些盐之后吃着也很不错。
许久没有上朝了,都快忘了上朝的规矩。
吃完了早饭,李玥殷勤的帮忙穿好官服,“夫君也不要忘了这个银鱼袋。”
张阳睡眼惺忪地点头,也不知道早朝的时候还能不能打瞌睡。
李玥又收拾了一个食盒,和一个包袱,食盒中装着的是自家做的酱牛肉,包裹里是工厂里新做出来的棉布。
小武也起床了,她匆匆洗漱一番再喝了一碗粥,跟着一起走出门。
临走前,李玥向婶婶嘱咐道:“准备一些事物,回来打算去看望奶奶。”
杨婶应声道:“这就去置办。”
正是早朝宫门刚刚打开的时候,一家子朝着宫门走出,张阳注意到她的目光时不时就会看向银鱼袋,这个银鱼袋就是五品以上官吏的象征,再往上就是金鱼袋。
要拿到金鱼袋就有些难了,这要走到房玄龄长孙无忌这种位置的人才能有。
走入宫门先去了立政殿。
皇后起得很早,李世民就在立政殿内。
一家子走入殿中,先是向皇后与陛下行礼,殿内李丽质和一群年幼的公主和皇子都还睡着。
李世民穿好了上朝的衣服,站起身道:“可以了。”
李丽质也醒来,她揉着睡眼一手把着李玥的手臂,“皇姐有些日子没来看我了。”
李玥抚着她还显凌乱的发髻,“皇姐这两日在忙别的事情。”
看到李世民走出立政殿,张阳也跟上脚步。
“听说你还想改建骊山行宫?”
“臣以为骊山行宫年久失修,而且规制上也要改一改。”
“这么大的一个行宫你一个人能盖过来吗?需要朕给你指派人手吗?”
“多谢陛下关心。”张阳跟着一路走,“我一个人可以慢慢来,这个不着急,现在还在设计阶段。”
李世民沉声道:“西域的事情朕和长孙无忌还有房玄龄商议过了,经略西域的事情还是由礼部负责,朕也会派人让阿史那杜尔撤回来。”
张阳回道:“让他们大老远出发,现在应该路途都过半了,再让他们折回去也不合适。”
李世民瓮声道:“你的想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