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之我的命运图鉴 第254章
没错,圣杯大战已经结束了虽然是一场很艰苦的战斗,但既然已经结束,令咒也就变成了没有意义的东西。
“要不各位就向教会方面请求支付费用好吗?只要以我支付金钱来接收令咒的形式来处理——”
午后的阳光照亮了房间里的蒙胧烟气,照亮了魔术师们迷离的面庞,宛如世界本身就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
已经无意义的令咒,换取受用终身的钱产。
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高额回报,教会果然愚不可及,将这等废物都视若珍宝。
正当御主们沉浸在幻想中,即将交出至关重要的‘那个’时,不知何处却泛起了嘲讽和冷笑,有无形的使魔自彼端而来,轻而易举的侵入某位魔术师的体内。
摧毁他的大脑,扎根其中,将其改造成某人的手足,某人的玩偶。
“笃笃。”
敲击桌面的声音打碎了无意义的安宁,在暖融融的阳光中,一位魔术师闭著眼睛,掩盖住眼底流动的暗色。
“圣杯大战结束了,可是从者没有被圣杯收回吧?”
没有打破天草编织的幻梦,朔月操纵的魔术师只是微笑著,就像是千千万万个贪婪而不知适可而止的人类一样,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如果令咒还在的话,这些最高级的使魔本身,就是价值连城的资产……不是吗?”
从者,英灵座的结晶,幻想的具现。
现代的世界,又有谁能拦住这些怪物呢?
现代的一切,又有什么不能借助他们得到呢?
与从者们相比,教会提供的补偿,又是何等的不值一提?
于是安宁的气氛消失殆尽,魔术师们再不遮掩内心的阴暗,他们窃窃私语著,彼此试探著,用言语和丑态编制出贪婪的兽影,恶性化作的兽类渡海而来,向场中唯一的一位圣人张牙舞爪,肆意嘲笑。
想要更多,想要更好。
杀戮,掠夺,践踏著尸骨向上攀登。
此乃人类之恶,此乃毒药也无法治愈的本质。
笑容从天草四郎时贞的脸上消失了,有那么一瞬间,他展现出了圣人的本质,对笑容崩坏的魔术师们露出沸腾的杀意。
但圣人的怒目转瞬即逝,天草面无表情地端起茶壶,伴随著茶水倾泻,水雾混著毒烟再度涌现,将魔术师们的意志再度麻痹。
将杯中的红茶一饮而尽,压住内心熊熊燃烧的火焰,天草无声的行礼,而后走出这个丑恶的房间。
“这就是人的本质啊,汝应该很清楚才对。”
黑裙的女帝早已靠在门口,朝圣人青年投去了慵懒的目光:“虽然在意料之外,但身为魔术师,将手伸向任何可以得寸进尺的地方——呵呵,关于这点,我也是一样呢。”
女帝,赛米拉米斯,踩著两代丈夫上位的蛇蝎女人。
虽然不擅魔术,但身为魔术师的本质却从未变过。
我只是意外他们还没被彻底控制而已。”面对女帝看似嘲讽,实则关心的话语,天草失笑摇头,“不过没关系,我相信伱的宝具,他们迟早会沦陷的。”
只有从他们手中夺到令咒,红方才真正意义上成为他天草四郎时贞的一言堂。
女帝的宝具完成在即,等到万事俱备——便是他愿望开始实现之日。
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房间,天草转身,头也不回地大踏步走远。
如此畅想著未来的他,何尝不是中了名为‘愿望’的毒呢?
只可惜,这是他最后一次和这些御主们相见了。
“原来在未成形的空中庭院里吗?难怪一直没能找到。”
朔月放下显示屏,手指有节奏地敲打著大腿。
天草已经很努力在防范他了,任何与魔术相关的监控都被他和女帝清除,就连朔月带著些许侥幸和试探,放在教会里的监控器也被找出并摧毁。
关于这场监视与反监视的较量,天草和朔月彼此都没有正面提起,只是很默契的见招拆招,并不会影响他们的合作。
但最终的赢家只有一个,就是朔月。
在这场情报战中,他成功找出了红方御主们的位置。
“毕竟,就算天草你了解这个时代的科技,但数十年后的科学技术——可是比神秘界的变化要大多了。”
低语过后,朔月起身,回到了餐厅。
而餐桌上,贞德正和人造人少女相谈甚欢,朔月所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
齐格,这个名字如何?”
如此认真询问著的人造人,在察觉朔月到来后,又将目光移向了他,无声询问著他的意见。
察觉到朔月的疑惑,贞德笑著解释道:“既然能够健康的生活下去,没有名字是不行的吧,总不能一直用‘人造人’的这个称呼。”
“我听完了你们昨天晚上发生的故事,无论是将这孩子带出城的黑,还是决心要舍弃自己,拯救她的黑,都充分展现了何为英雄的风采,我想,这孩子将自己取名为‘齐格’也不足为奇了。”
齐格,齐格飞。
显然这是人造人为了纪念那位甘愿献出生命的英雄,而为自己选择的名字。
“感觉怎么样,朔月,这个名字好听吗?”
师父?”
两道期待的目光落在朔月身上,而青年眼神藏著些许无奈,但最终还是点头。
“不错,很好听的名字。”
第442章 各自出发,狮子劫的梦境
第443章 各自出发,狮子劫的梦境
名字,是世间最短的咒。
就像在《阴阳师》里,晴明对源博雅所说的那样,世界上最短的咒,就是‘名’。
名字,意味著存在;从无名到有名,就是从没有到拥有的过程。
你相信自己是谁,你就很可能变成谁;你不断给自己的未来定义某个‘名’,伱的未来,就会受到这个咒的影响,朝著那个方向去发展。
这样充满著哲理的理论,放在人造人少女,也就是齐格身上同样适用,既然因为仰慕那位大英雄,而选择了模仿他的名字,就意味著齐格的人生注定不平凡。
在原著中,继承了这个名字的人造人重回战场,并最终化身为龙,将大圣杯带到了圣杯内侧,是否也是因为受到这个名字影响呢?”
朔月不知道,但既然决意要将她视作搅乱黑方的棋子,就不应该将名字赋予她才对。
可或许是命运的闭环吧,就在他离开的短短时间内,人造人少女在贞德的引导下,再度成为了齐格。
看著银发红瞳,面容精致的齐格,朔月无奈的叹了口气,开门见山道:“我打算走了。”
他和玲霞已经做好了准备,将红黑双方都引去了锡吉什瓦拉,身为幕后黑手,他也该出发,去统筹全局。
“但是齐格,你接下来并不能与我同行。”
人造人张口欲言,却被朔月打断:“别忘了,你现在是黑方的御主,而我身为红方的阵营,立场敌对。”
“等等。”贞德听著不对,“齐格她还没决定要去黑方吧?她可是才从那里逃出来哦?”
然而,贞德话音刚落,人造人就举起手,弱弱的说道:
“那个,贞德小姐,我想了一下,果然还是决定要回去。”
“为什么?”贞德难以置信,“你已经获得了平稳的生活哦?这个村庄不会被圣杯战争的战火波及,你甚至还可以借那个地方为跳板,前往别的国家,去好好游历这个世界,可为什么……”
为什么要选择回到残酷的战场中去呢?
“因为我的愿望在那里。面对裁定者的目光,名字是‘齐格’的人造人垂下眼帘,注视著自己手背上的令咒,“我知道,自己只要往前踏出一步,就可以得到那样的日子。既可以生存,也可以得到某些东西,或者还能从中找到希望。”
就是为了这一步,一名英雄治愈了自己,一位英雄赐予了她生命,并与自己并肩同行。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步。
可是在追寻自由的过程中,人造人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的被改变了。
“虽然这么说对不起那些救助过我的英雄们,但是我的愿望已经不仅仅满足于活下去了。”
这般说著的齐格,想起了在路上,朔月和她提起的同胞们。
作为消耗品而存在著,迎接毫无意义的死亡,仿佛这才是他们唯一的归途……
“浸泡在腐烂的汁液中,只能终日担惊受怕。死亡作为一个未来的确定事项,对万物来说都是共通的,但是如果连到达死亡的过程中也被规定什么都不能做的话,那实在是太没有道理,太可悲了。”
难以想像,严格而言只有几日生命的齐格,在贞德和朔月面前,如此率直的说著自己的想法。
“正如我得到了的救助那样,我也要救他们。那样的话,我觉得就算跟他们重逢也能无愧于心。我可以挺起胸膛说我帮助了寻求自由的大家——”
“除此之外,你其实也想要和黑重逢吧?”
贞德目不转睛的注视著齐格,看见了她在提及之后,流露出的羞涩笑容。
啊啊,她怎么能忽略了这身为人类的,最基本的情绪呢?
“对于那位少女骑士(注:称呼没错)的思念啊……真是珍贵的情感。
这般自语的贞德,脸色却不由自主的阴沉下去。
这并非黑之,阿斯托尔福希望人造人做的事情吧?但是,抛开多余的情感,她是作为裁定者在这场圣杯战争奔走的。
“既然如此,我不会阻止你的行动,齐格小姐,你与生俱来就是跟这场圣杯大战相关联的存在,我当然希望能尊重你的意向,愿你在未来的行动中得偿所愿。”
说到这里,贞德转头,看向满意笑著的朔月,忍不住撅起嘴。
“至于朔月先生……你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呢?”
自然是因为齐格的行动符合我的期待啊……朔月收起脸上的表情,认认真真地看向打算出发的人造人:“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那身为老师,就让我再为你上一堂课吧。”
午后的阳光温暖而热烈,青年站在住屋勾勒出的阴影中,轻声低语:
“要明确自己的地位,齐格,你并非什么拯救世界的主角,而是为了人造人的生存而站出来的先驱,仅此而已。”
“生命不存在特殊,一旦站上战场,我们就同样存在著被消耗的可能。”
“不要在愿望未达成前就死去了,齐格。”朔月看著人造人手背上的令咒,似有深意道,“将力量握在手里吧,这样才拥有站在场上的资格。”
齐格出门了,他将前往黑方,为了拯救同胞而奔走。
贞德离去了,身为裁定者,她注定会朝著英灵聚集的地方行动。
而朔月,在辞别了赛尔修老人后,同样迈开了脚步,朝著锡吉什瓦拉而去。
只是在道路的尽头,青年似有所感的回首,那座小小住屋里发生的事情,至今仍像美丽的蝴蝶煽动翅膀,在他波澜不惊的心底掀起风暴。
“又可爱又好欺负的圣女……”
情不自禁的翘起嘴角,又不满的抹去,无情又冷漠的暗杀者一撩黑袍,白金色的灵子飘散,须臾不见踪影。
连带著那不曾愈合的伤势一起。
而就连朔月也不知道,在今日上午,有一个历经血火的雇佣兵,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看见了遥远旧时代的大不列颠。
圣杯战争的参加者通常都会做梦,大概是因为和之间的深层精神部分有所联系的缘故。
他们以梦这种形式来互相阅览对方的过去,在第三次圣杯战争和亚种圣杯战争中,这种现象都时有发生。
——所以,即使狮子劫界离发现自己忽然身处战场之上,也丝毫没有感到惊讶。
嘛,这种情况也是会发生的啊。”
这应该是自己的莫德雷德的过去。回过神来,她就站在自己身边。手中所握的,是在这场圣杯战争中也派上了用场的,她所钟爱的武器——灿烂闪耀的王者之剑。
本来,这并不是她的武器。这是属于亚瑟王,保管在武器库中,可以称之为王位的象征的宝剑。
莫德雷德夺去了这把剑,自立为王,并且引发了大规模的反叛。而现在,她将其握在手中,单身向面前的亚瑟王发起了挑战。
“也就是说,这里是卡姆兰吗?”
没错,这里是卡姆兰之丘——叛逆骑士莫德雷德和亚瑟王进行最终决战的战场。华丽的骑士故事就是由于这场凄惨的战争而落幕。
射出的弓箭刺穿了身穿轻装铠甲的杂兵们。但是全身被钢铁所包覆的莫德雷德无视了各种攻击,一味地突进。
亚瑟王凭借着无与伦比的领袖气质统一了大不列颠。但为什么会有如此之多的士兵支持莫德雷德的反叛呢。
统一大业即将完成,国内的厌战情绪也随之蔓延——这是其中一个原因。
被歌颂为完美无缺的‘湖之骑士’兰斯洛特和王妃桂妮薇儿之间的丑闻导致王之权威的崩坏——这是其中一个原因。
骑士们对太过清廉,毫不夹杂一丝私情的王抱有著奇妙的恐惧甚至污蔑的情感——这是其中一个原因。
但是,还有一点,那便是叛逆王权的骑士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