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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花一酒一仙人,亦眠亦醉亦长生 第90章

  “堂主,弟子是不是要死了……我感觉不到自己的腿了!”

  “演点好的。你明明伤的是手。”

  “……”

  弟子眼睛一闭,就当自己死了。

  于莲生治了两三个人,发现他们身上的伤都不算严重,而且应该出自同一人之手。

  至于晕倒的李昌化,他看起来伤得最重,但等于莲生亲自上前查看之后,发现对方只是被震晕的。

  也可能是精神上受了什么巨大打击,情绪起伏比较大,就失去意识了。

  总而言之,造成这一局面的人,应该是个本领很高,但又本性纯善的人。

  于莲生见过的病人和死人都不少,他有经验,不是胡乱下的定论。

  ……

  桐山派烂到如此地步,还有这般厉害的好人?

  他一面从药箱子里面取出一只醒神的药瓶,隔空放在李昌化的鼻子底下轻轻晃动,让药草气味散发出来。

  一面抬头环顾,寻找着他心中猜测的那个人。

  他第一眼看见的是沈泊舟,是个生面孔,手中的剑刚刚归鞘。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这个淡定的青年。

  但他的视线一拐弯,又在沈泊舟身后,看见了懒散的陶眠。

  在于莲生的眼中,这人比刚刚的青年看上去还要年少,两人的相处很随意自在,有点像兄弟,但长得又不是很相像。

  那个后来出现在视野中的年轻人好像对什么事情很不满,正在和面前的青年抱怨。

  后者耐心地和他解释了两句,对方却依旧不高兴。

  青年思索片刻后,又说了一句什么,那年轻人脸上的郁闷一扫而空,眉开眼笑起来,如同春日的冰水消融。

  果然还是兄弟吧……

  至于旁边的少女,一直站在两人旁边,距离稍远一些,似乎并没有另外两人之间的熟悉。

  她听着二人的对话,也说了句话,表情有些无奈。

  于莲生盯着那少女的面容看了一会儿。

  好像有点眼熟。

  但想不起来名字来历。

  陶眠他们三人其实没有说什么重要的话题。

  他不高兴的原因是,早修耽搁了太长时间,早饭都赶不及吃了,他很饿,还困。沈泊舟劝了两句,说等下可以下山去买早点,或者早些用午膳。

  但陶眠依旧觉得桐山派的人真是耽误正事。

  正事就是吃饭。

  李风蝉在旁边给他提供了山下几家卖早茶的酒楼,沈泊舟说,等会儿就跟陶眠一起去。

  陶眠这才重新打起精神。

  三个人与桐山派之间,仿佛隔着一道屏障。就算那边山门炸了,他们还有闲心讨论早饭吃什么。

  哪怕炸山门的就是他们几个罪魁祸首。

  吴掌门是又气又无奈,这李昌化挑衅就罢了,那你要打赢啊!现在被人揍得跟孙子似的,还在这里装死。

  道嗔长老比陶眠他们心更大,他带了三个捣乱分子进山,还能从容地跟吴正罡说笑。

  “掌门莫急,这不是还没死吗?”

  “……”

  吴掌门把脸转过去,转到道嗔看不见的地方,吹胡子瞪眼。

  弟子们也是久久地无法回神。如果不是道嗔长老明白地说了,这三个是来拜师的,他们还以为这是要砸场子呢!

  大师兄黄连羽的心情也极为复杂。或许其他的弟子以为,刚刚都是沈泊舟一人做的。

  但他分明看见,沈泊舟身后站着的那位闲适的修者,在对方的剑起时,他的手也随之而动。

  那人并不简单。

  本来以为道嗔长老收进门的是三个草包,没想到对方真的有两下子,这让黄连羽产生危机。

  二长老,也就是他的师父道允,早已和他提过了。掌门有选接班者的意图,这个位子最有可能就是他的。

  放眼整个桐山派,几乎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现在这句话前面要限定个“过去”。

  他必须要在试剑大会上胜出,这不仅仅是为他自己,也是为了回应道允长老的期许。

  道允早就看不惯道嗔这个游手好闲的老头占据长老之首的位置。他要他的弟子登上掌门之位,然后,把桐山派的天换一换。

  然而试剑在即,道嗔竟然真的找到了天资这样高的弟子。

  这件事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黄连羽暗暗咬牙,悄悄从人群中退出来,转身往师父的别院走。

  这边陶眠也着急,他还要跟着小风蝉和小六去吃早茶呢。

  于是他扬声对道嗔喊。

  “长老,下不下课啊!再拖堂,我就赶不上吃饭了。”

  道嗔让他稍等,转头看向一言不发的吴正罡。

  “吴掌门,我收徒一事,就到此结束吧。徒弟顽皮,多呆一会儿都不肯。”

  吴正罡的面色比锅底还黑,但他又不好说出什么阻拦的话,只是叫陶眠他们三个不要惫懒,平日必须按时上课,规矩和其他弟子一样。

  “那是当然的。”

  道嗔长老提三个徒弟应下。

  等陶眠挥挥手,都要和他们道别了,吴掌门才想起一件事。

  “等等,还不知道你那徒弟叫什么名字。”

  道嗔的笑意一僵。

  他转过头。

  “徒弟,你叫什么名字?”

  陶眠也没隐瞒。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在下吴老二,道长叫我小吴就行。”

  第129章 有被晦气到

  桐山派大长老道嗔座下新增弟子有三:沈泊舟、李风蝉――

  和吴老二。

  回想当时,乍一听这个名字,吴正罡吴掌门的鼻子险些气歪。

  “你你――”吴掌门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这是什么名字?”

  陶眠很理直气壮。

  “咋了,我娘起早贪黑起的名儿,掌门你不满意?”

  “你起这个名字,好像跟我有什么亲戚关系似的。”

  “这话可不能乱说,保不准真的有呢?”

  “?”

  吴掌门一挥袖子,气恼地离开了,飞起来的胡子每一根都在彰显他的脾气和坏心情。

  陶眠倒是心情不错,甚至在偷偷乐。

  道嗔瞥见他的神情,暗叹一声。

  “吴掌门心不坏,你又何必这样戏弄于他。”

  “我没啊,”陶眠眉毛扬高,腰板挺直,“我真的叫吴老二。”

  “好吧,小吴。从明天开始,你要和大家一起上早修、习剑、打坐、诵经。”

  陶眠越听越皱眉。

  “好麻烦。长老可不可以和吴掌门说说,让他把试剑大会早些开?”

  “已经够早的了,就在两个月之后,旁的弟子日夜准备都来不及呢,你还嫌慢。”

  “我着急啊。”

  道嗔长老从没有打听过陶眠的来历,他想,就算问了对方也不可能如实相告。

  看对方肆无忌惮的性格和随便指使人的习惯,起初道嗔以为对方是从哪个修真世家偷偷跑出来的小少爷。

  但他的实力和功底又绝不会是短短一二十年就能积淀出来的。

  道嗔长老不是什么没见识的修真小白,到了这把年纪,对方一起手一挥剑,他就能大致摸出底细来。

  只是陶眠,他还真看不清。

  其实他可以去问那个人,但那人说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要人猜猜猜的,也比较烦。

  道嗔长老又在心里叹了一声。不知是否年纪大了,他近来时常叹气。

  “你很有趣。如果夺得试剑大会的第一名,你就是掌门候选人了。除非后来再有挑战者,否则,掌门的位置迟早是你的。

  但你对这个位子似乎不在意。”

  “我在意啊,”陶眠道,“如果不是有更好的选择,我肯定会在意。”

  他不好跟道嗔长老明说,他在家是有一座仙山继承的人,根本看不上桐山派的地盘。

  何况桐山派的事儿,复杂着呢,他可不想被拖入这滩浑水之中,沾得一身泥。

  道嗔长老听他嘴上说着“在意”,表情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也笑了。

  “看来是桐山派留不住你这外来的客。罢了罢了,我也不再多言,否则你要烦的。

  桐山派管教弟子甚严,课业是缺不得的。不过,我可以为你想个办法,让你躲几天清闲。”

  “是何办法?”陶眠的眼睛一亮,“长老别卖关子啦,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

  李昌化在医堂昏迷三日之后醒来。

  其实他身上的伤不重,但心里的伤重。他被陶眠联合沈泊舟狠狠打击一通,不但失了面子,甚至对自己的水平也产生怀疑。

  怎么会毫无还手之力呢?

  唉!

  李昌化在梦中都要重重叹气。

  三日后的一个清晨,他终于从连连的噩梦之中醒来。

  睁开眼睛。

  窗外天光朦胧,晨间的清凉气息入窗,叫人神清气爽,此时还未到日头升起的时分。

  李昌化试着动了动手臂,有些口渴。

  他注意到自己是在医堂的一间客房休息。因为平时修习练剑大小伤不断,所以门内的弟子对于医堂都比较熟悉。

  房间内还有另外的呼吸声。

  李昌化现在躺在一张窄窄的竹榻上,房内还有一张拔步床。

  那呼吸的声音就是从床内传来的。

  李昌化有点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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