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陌无言,原来那日并非陶澈所见的那般简单,吵架是别有缘由。
“那日争吵的凶狠,连我小儿子都被引来劝架,后来二夫人用肚子里的孩子威胁,容她把轻陌赶出陶府,她便不再纠缠不休。”
轻陌轻叹,故事已经讲到了眼下,大约是离解脱不远。他想起和陶澄破镜重圆后,他抱在柳树上喃喃自己摆脱了陶府,心中其实有点点雀跃。
现在不再是有一点点,而是无以复加的雀跃和庆幸。
陶老爷终于一叹,“说起来,女人的心思也十分可怕。二夫人并未像华葶一样视她如姐妹,这个女人,在青楼院时就被华葶作为花魁压上一头,想来嫉妒之心如蛇蝎一般。”
火烧云漫天,夕阳已经隐没。
轻陌的耐心快要耗尽,他懒于,也不愿再与陶老爷多言,“故事讲完,接下来小的给您卜算。”
说罢装模作样的翻起那几本五行八卦的杂书,深深埋着脑袋,心思乱成一团麻线。
陶老爷也似话说太多而感觉疲累,只一口一口喝着清茶,望向云絮的眼神捉摸不透。
“陶老爷与大夫人能再续前缘,今生没能白头偕老,转世后仍成夫妻,可百年好合。”轻陌语调平平,只想讨了陶老爷欢心后,拿了银票头也不回,“至于轻陌...大公子,您是想算些什么?”
陶老爷沉吟,“就算他离开陶府之后,能不能遇见好人,过上舒坦些的日子罢。”
鬼使神差,轻陌问,“您不想认回他么?”
“他害死了他娘,只这一点,我便不可能会喜爱他。年头多了,怨恨慢慢淡了些,但也仅此而已。”
轻陌点点头,心道,你想认才是自讨苦吃,我对你这个亲爹也毫无喜爱可言。
轻陌合上书本,装进破兜子里,只道,“能遇见好人,会过上舒坦日子,您放心。”
陶老爷似乎就真的放心,他从衣襟里掏出银票,在递给轻陌前又收回,“再问一卦。”
轻陌勉强维持住磅礴而烦躁的心绪,手指在面具边缘抓了抓,怕一张口就是恶语,遂只“嗯”了一声。
却不想陶老爷一语惊人,“前段时日,我大儿子牵着一哑巴姑娘,介绍我说是他喜爱之人。那姑娘比粥铺的姑娘还貌似华葶,几乎如出一辙。”
轻陌悚然。
陶老爷悠悠道,“先生可否算出她与我大儿子的姻缘?他们最终是否能成亲?”
第二十五章
皓月初升,月色笼罩在青蛙咕咕的河岸边。
轻陌跪趴在石头上撩水洗脸,将面皮儿撕下来挂在了一处树枝枝丫上,乍一看去,就是张人脸吹在夜风里,有些可怖。
更可怖的是傍晚时听见的故事。
轻陌瘫坐到巨石下,衣服没换,就用粗麻袋子似的衣袖擦干了脸,从客栈出来后,他直接一路晃着神晃悠到了这里,眼下仍是不知所措的模样。
陶澄知道么?
轻陌心里朦朦胧胧的有些许猜测,他摸到颈窝里坠着的小桃核,当时陶澄说,有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希望他永远都不知道,会不会就是这件事?
轻陌蜷起身子,一时间百感交集,理不出头绪。
马蹄声由远渐近,轻陌没同往常一样扑身过去,他把自己抱成了一团麻袋子,只留个扎着歪歪扭扭发揪的脑瓜顶。
陶澄揣着纳闷下马,几步走来半跪到轻陌身前,一面轻唤,一面拆开他的发揪,手指撩开散落的长发,抚到轻陌的耳朵上,“怎么了这是?”
轻陌仰起脸,缠绕周身的烦乱心绪都被耳垂上那一捏一揉给揉安分了,他嘟囔到,“憋着一口气呢。”
陶澄温柔带笑的,“憋着一口气做什么?”
轻陌凑近身去,“做些亲热的事情,”唇瓣厮磨,喃喃低语,“陶澄,来做吧。”
陶澄惊异之余将轻陌抱进怀里,“说好去看望郭先生的。”
“此时提起郭先生实为大不敬。”轻陌捉紧陶澄的衣襟,翻过身连推带搡的就跨到他身上去,“我想你,想要你弄弄我。”
陶澄看他急不可耐的脱掉了上半身的麻袋子,露出的胸膛腰身都在月色下莹润成了白玉一般,还有几处坠着未消干净的痕迹,惹的陶澄伸手就摸上去,“宝贝儿,是不是今日受欺负了?”
轻陌不答,只弯下身捧住陶澄的脸蛋肆意亲吻,热烫的唇瓣相贴,舌尖滑腻,津液交融,明明就是舒服到不知言语,何来悖德的罪恶感?
没有罪恶感,没有嫌恶感,轻陌模模糊糊的想,管他民间艳本里敢不敢这么写,他都要和这个人亲密无间的纠缠在一起。
陶澄被他的热情撩的火大,一双手游走在赤裸的腰间,揉捏着慢慢滑进了裤子里,“乖,抬起来。”
轻陌依言撑在陶澄的肩头,下一瞬麻袋裤子连着素白的亵裤都被剥掉,两团白腻的臀肉被夜风一吹,凉的发颤,倏然又被火热的手心包裹住,“还没肏进来呢,颤什么?”
“顶到我了...”轻陌胡乱蹬着腿,把碍事的裤子蹬到一旁去,光溜溜的下身恰好坐在陶澄勃勃而起的胯间,即使隔着衣衫也能感觉到炙热的温度,轻陌低喘了一声,去捉揉在臀瓣上的一只手,“好硬...我让你这么激动么?”
亲热那么多次,何时听过这样挑衅一般的情话?当下陶澄就扇了那团软弹的屁股肉,不轻不重的一巴掌,在静谧的河边夜色里显的那么响亮,轻陌“呜”一声弹起身子,脸蛋都羞臊的涨红,他捉了好几下才捉住陶澄的手腕,牵着就按在了自己半勃的肉根上,“揉揉它,它也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