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修理厂,豪车,美女,对持的两人。
天上没有明月,漆黑一团,偶尔有风席卷过来发出呜呜之声,当真是月黑风高。
“李含沙,你没有金刚不坏,不是最强者,谈不上武道大成。”黑衣断师兄似动非动,身躯按照一个节奏在抖动着,随时都可以爆发出来最大的杀伤力。
他的脊椎骨轻轻摇晃,一条大龙即将升天。
“武道大成是内心。”李含沙看也不看黑衣断师兄的身体,而是看向夜空,眼神恍惚而飘散:“断战龙,四周一个人都没有,你有绝对的信心,你的性格一点都没有变,我还以为这次来要杀很多人。”
“今天,我要带走鱼北瑶。”断战龙道:“她的父亲在国外生意得罪了人,有人托我把她带走,你要阻拦?”
“战龙!”
这个时候王尘走下车来,“国际大通缉犯,绝对危险人物,被十多个国家高额悬赏,杀死过超过五十名的国际刑警,刺杀过非洲几个国家军队元首,而且成功离开,危险程度,s!”
“你走开!”李含沙突然眼神爆发出精芒。
“愚蠢!”
断战龙突然动了,在王尘下来的时候,他就敏锐感觉到破绽,脚步一滑,游龙摆尾,大步一跃,几十米的距离晃眼就到,拳头已经到了王尘的胸口。
刚才两人对持,气机锁定之下,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但王尘下车,打破了这个平衡,瞬间就让断战龙抓住机会。
王尘只感觉气息一窒,黑影扑面,拳已笼罩全身,半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对方的拳似乎有一种魔力,压迫人的灵魂,带来巨大的恐惧。
“神形合一,动如鬼神。”她才明白,自己的武学有多么幼稚可笑。
弱者杀身,强者断魂!
只有弱小的武者,才以摧毁别人的肉体为目的。
拳未到,魂先断。
武道强者,拳未动,势已到,敌人已经活活吓死。就如人从高空坠落,往往不是摔死的,半空就已经吓死。
这事情听起来可笑,但事实就是如此,王尘以前也不相信,但现在信了。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武道高手。
遇到这种高手,她除了等死,再无别的办法。
这就是战龙的实力。
砰!
随后,她听见搏击之声,自己身躯似乎遭遇到了空气炸弹,被气浪远远抛出去。
睁开眼睛,就看见李含沙和断战龙已经对拼一拳。
就是在刚才,李含沙把她解救了下来,否则现冇在她已经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
“你也到了拳意断魂的境界?”断战龙身躯滑开,在李含沙侧面站定,两人成了一个45°的斜角。
这是攻击的死角。
断战龙每一个动作,都精确的好像用测绘工具,不差毫厘,这是修炼得心细如发,控制身体到了最精妙的地步。
李含沙则是不在意任何死角,他随心所欲,对于他来说,身躯可以柔韧到任何一个部位,所以不存在死角。
他也没有理会断战龙的说话,向后一退,脚下如踩着滑轮,拉开10步距离。
断战龙的武功之高,远远超过了王西归,更别说方恒。
拳意断魂,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到。
王西归对战李含沙的时候,被最后一拳击溃,惊讶的不是攻击力,而是为什么可以压迫他的心灵。
武者可以被杀身,不可夺心。
心若被夺,那就真的叫做口服心服。
“拳意断魂………….”李含沙长叹一声:“这远远不是我追求的东西,若追求止步如此,又有什么资格称为奇迹?心有多大,拳就有多强,这却是你不能够理解的东西了。”
他五指叉开,当空一拍,势如翻天。
李含沙拳势从上而下,当头轰击,浑身衣服被气息鼓荡,猎猎作响,他的状态威严如雷公,站立在高高的九重天上,惩罚人间之邪恶,扫荡天下之妖氛。
此拳已经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肉体攻击,更是上升到了极高的心灵层次。
如果是普通高手,他只要做这个势,根本不要攻击,对方就已经跪倒在地。
这不是玄幻,也不是神话。
密宗手印也有这些威能,历史上一些高僧,伏虎降龙,也是手印之威,在庙堂之上的金刚手捏金刚轮印,人乍一看,心生恐惧,为自己所做的种种恶事大汗淋漓。
王尘离开得远远的,她终于知道了两个人的恐怖。
如此拳法,近乎于鬼神,使得她有一种不在人间之感。
断战龙面对江离下压,居然神态柔弱起来,似乎女子,形态婀娜,双手向上卷,玉手轻盈。
美人卷珠帘。
这一招就是拳法中的阴柔之拳,是古代的美人卷起来珠帘,优美多变化,名字虽然好听,但却最阴毒不过,是折骨的手法。
遭遇到了这一招,你的手臂,甚至身躯,都好像珠帘一般寸寸被卷起来,全部折断。
最美之拳,最毒之拳。
美丽的东西,必定有剧毒。
两招撞击在一起,断战龙的“美人卷珠帘”居然擒拿住了李含沙的雷公一击,但他折断不了对方的骨,因为李含沙手臂一震,罡气顿生,气爆连珠。
唰!
断战龙的腿动了,一踢之间,如蝎子的倒钩,闪电搬的勾向了对方小腿,连勾带铲。
毒蝎摆尾。
李含沙知道这一被勾中,小腿肯定断裂,当场失去战斗力,虽然他把虎啸金钟罩和龙吟铁布衫练成,但并没有真正金刚不坏,面对方恒,王西归这样的高手可以任凭打击,但断战龙和他是同样的高手,一拳一脚破坏力极强,不能硬挨。
他身躯斜踩,脚如螺旋,正反八卦,人如水中泥鳅,溜开五步。
断战龙杀气一凝,整个人如一尊绝世杀神,连抢五步,逼迫过来,手如大枪,向前一捅,直刺心脏。
五步追魂枪。
这是一门枪术。
五步之内,必夺人魂魄。
虽然手中无枪,但他的身躯就是枪,手臂就是枪,杀伤力更胜于枪。
李含沙退,他就进。退五步,进五步,跗骨之蛆。
一捅之间,险象环生。
但李含沙的眼神中没有半点慌张,平静如水,古井冇不波,脑海中明镜高悬,时时刻刻都洞悉任何变化。
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剩下的就是尽情发挥出自己的实力。
这也是他早想要的一战,不经过强大敌人的催化刺激,怎能进步?
拳已到他心口。
他手如护心镜,交叉分开,已经等在那里,布成一个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