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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师父说的不行指的是什么,但是他明白什么叫药引,知道了师父愿意留下自己的意图,他震惊过,痛哭过,甚至想去质问白星澜,但真正等到这一刻,苏锦木发现只要能让师父活下去,自己做什么都在所不惜。
“师父,你一定要好起来。”苏锦木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血一点点喂到白星澜的嘴里,随着时间的流逝,白星澜的脸上有了血色,苏锦木却越来越无力,最后甚至连把伤口放到白星澜嘴边的力气都没有了。白星澜躺在床上,模糊间听到了小徒弟在他耳边低语。
“师父,你说过,我们学医是为了救人,可我没有办法像师父一样悬壶济世,阿木唯一能做的就是能让师父去救更多的人。” 白星澜想告诉徒弟自己已经找到了解毒的药方,很快他们就能像普通的师徒一样了,但是身体却沉重地不听使唤,他甚至连睁眼都做不到。
“师父。”
少年趴在师父的身边,喃喃念出这个对他而言最重要的称呼。
可他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但嘴唇嗫喏了一下,最终选择了沉默。
一道温热的触感在白星澜的脸颊上一触即离,就像在阴天没有影子的雪地上徘徊,描绘在春风中投下侧影的街道一般,苏锦木的生命消逝了。
片场一阵沉默,最后还是蒙夏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平静。
“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她顿了一下,“我以为我会看到摇晃到充满撕裂感的镜头,内心天人交战的苏锦木绝望到疯魔,它应该像一副狂舞乱舞的魔鬼画卷,最后近乎疯狂的吐露出爱语——”
张朝说,“但那就不是苏锦木了,”他拍了拍蒙夏的肩膀,“更何况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吐露爱语呢?”
他指出,“那是多么震耳欲聋的沉默啊!”
“是的,”她点点头。
“这是最直接不过的表白了。”
第4章 盛·金牌调解·星泽上线
“喻影帝,我可是把我的荧幕初吻献给你了,没点什么补偿吗?”盛星泽很快出戏,走到喻白的身边挑了挑眉笑着问。
喻白垂眸看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自作自受。”
这里本来没有这个很轻的吻,是盛星泽自作主张加上去了,苏锦木临终前回光返照的动作看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揪心不已。
这段戏加的无可厚非,还十分增彩。
“喻影帝。”
张朝没让走,两个人就站在他的身后和他一起看刚才拍摄的镜头。
盛星泽用手肘顶了顶自己身边的人,喻白疑惑地转头看着他。
盛星泽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伏在喻白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悄声说:“很甜。”
摄像机的画面正好播到亲吻的那一幕,喻白藏在假发中的耳朵霎时红透了,不等张朝发话迈着大步离开。
张朝不明所以地目睹了盛星泽对着喻白落荒而逃的背影轻声发笑,演员之间关系不错对于剧组来说怎么着都是一件好事,叮嘱了几句让他好好准备之后要拍的戏份就没多说什么。
“张导,”盛星泽看着张朝的眼睛,一眨不眨道:“快去给编剧道个歉吧。”
张朝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卷入一双仿佛看不见底的漆黑双眸中。
他呆呆地望着盛星泽的眼睛,只见妻子的面孔在他的眼前不断放大。
他仿佛回到了和妻子相识的场景,想起她回眸时动人的笑容,想起恋爱时甜蜜的过往,想起婚礼上铮铮的誓言,原本已经模糊的记忆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就好像自己还是当年那个毛头小子,为了追到自己喜欢的人可以不顾一切的愣头青。
可再看看现在的他,能为了一件小事就和妻子大吵大闹,在工作上的分歧越来越大,从前只一眼便知道对方心中所想的默契不复存在。
他开始感到慌乱,脑子里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回到妻子的身边。
张朝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他抓起大喇叭猛地冲出片场朝酒店跑去,旁边的人只看到张朝风一样的背影。
正巧编剧从酒店出发前往片场,手里抱着剧本,脸上余怒未消。
张朝远远地看见自家老婆,大幅度地挥手,像个初次约会的男友看见女友远远走来时亢奋不已的样子。
周围人来人往,张朝拿起手中的大喇叭朝着编剧所在的方向大吼一句:“老婆我错了。”
编剧愣了一下,眼看张朝还在拿着大喇叭乱叫,周围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过来,起哄声越来越大,整整齐齐地叫喊着“原谅他”,她顾不得生气,恼羞成怒地跑过来捂住张朝的嘴,脸上嫌弃得不行,心里却像是浸在蜜里一样甜。
张朝被老婆打了一下仍然笑得一脸傻气,两个人拉拉扯扯地走回片场,只要编剧不捂住张朝的嘴,他嘴里就一句接一句地蹦出腻死人的甜言蜜语。
盛星泽站在原地看着前面闹腾的小两口,禁不住露出了一抹笑容。
张朝这般行为不是偶然,而是盛星泽从中作梗的结果。
他能够通过对视瞬时地放大别人的某一种感情,无论是是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只要他发动能力,和他对视的人就难以避免受这种能力的影响。
托这个能力的福,盛星泽从小到大没交过男朋友,每一次碰上心仪的小哥哥,刚上前搭了两句讪,就能立马欣赏到一场盛大的表白,而且对象永远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