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埕最后有些不可思议的笑笑,也不再介意妹妹将自己骗了,了然于胸的拍向肖随的肩膀,“我妹妹就交给你了。”
出了事之后的肖随很忙,柳家就成了他的会客厅,先后接待了谢独、谢微雨等人,连太皇太后也泪眼婆娑的找来了,还接待了从青山县哭着过来的罗天青以及看着罗天青忍俊不禁的邬菁菁。
罗天青看见活着的肖随,激动地就差跪在地上哭了,邬菁菁好笑的骂他,罗天青也不还嘴,只是傻乎乎的笑。
最后接待了好不容易被暗卫从胡家地牢里找回来的江哲。
江哲一把鼻涕一把泪,肖随嫌弃他,“曾经的暗卫之首,竟然打不过胡家的护卫,看来本王要把胡家的护卫请过来才好。”
“不是的,王爷,你总教属下先礼后兵,君子动口不动手,属下一直在同他们讲道理,是他们不讲理……咦?李公子?”
“什么李公子,”一个暗卫好心提醒他,“是我们王妃。”
闻莺同他道歉,“江侍卫对不住,是我害你吃苦头了。”
江哲还没寻思过来怎么回事,肖随挥挥手就把他赶走了。
江哲:/(ㄒoㄒ)/~~
*
圣旨公然在朝堂宣布时,肖随正陪着闻莺坐在柳府院子里晒太阳。
那道宁亲王谋逆的圣旨举国震惊,朝野上下更是燥乱非常,平复了好久才安静下来。
被柳权牵连的大小官员也被依次放了出来,温良远是最后一拨被放出来的,被放出来后,直接被送来了柳家。
过了一段暗无天日的日子,温良远一见到光,握着闻莺的手直叫苦。
傻愣愣的盯着闻莺的衣裳就放声大哭,哭的稀里哗啦,大骂肖随是个混球。
闻莺十分不解,转头问肖随他怎么了,肖随只是淡淡的把她的手从温良远手里抽出来,随口敷衍闻莺说,他被关疯了。
然后就派人把温良远赶回了青山县。
温良远走的时候还是痛哭流涕的,看向闻莺的眼神意味深长。最后抹了把眼泪,抱住她说,“小四,你要和小五好好过,也不枉他算计我一场。”
温良远说得咬牙切齿,闻莺却没有听懂。去问肖随的时候,他三言两语就把话题岔了开去,根本就不想说。
“可是……你真的不留温大人参加我们的婚礼么?”
想想好遗憾呢,闻莺不开心地嘟嘟嘴巴。
肖随想也不想,“我是为他好。”
完全搞不懂两个人到底在搞什么东西。
闻莺油然而生一种肖随越来越不靠谱了的感觉……
*
婚礼前王伯死活不肯让两个新人再见,干脆把两人都隔了起来,还特意派人跟着。
婚礼在柳府办,很简单,因为肖随已经不是宁亲王了,一切都不能声张。
柳权觉得不能八抬大轿、锣鼓喧天,委屈了自己的女儿。
王伯生怕王妃又看不上自家王爷了,吹胡子瞪眼,昧着良心夸肖随,“我家王爷那么好,模样俊俏,为人和善!相貌性情都是一等一的好!况且在各地都有铺子,日进斗金,王妃日后便只管拿银子享福就是,王妃才不会觉得委屈,是不是,王妃?”
肖随这般富呢!
还以为他身无分文了,以后要靠她养活呢。
闻莺心里的挫败感不禁多了些,她都计划好如何养他了呢。
*
闻莺笑眯眯的看柳权和王伯在婚礼中的一些细枝末节上争吵,正试着嫁衣,有丫鬟来通报,说外面有人找。
闻莺又换了衣服跑出去,却是胡云开,惊喜道,“大哥!”
胡云开从马车上下来,看着闻莺道,“前几日放了车队进来,京里的生意已经完了,在京里耽搁这么久,也该回青山县了,家里那边还有不少事呢。”
“那……”闻莺瘪瘪嘴,“我明日才婚礼呢,不能多留一日么?”
“好妹子。”
胡云开拍拍她的头,递给她一个锦盒,“送你的,婚礼大哥就不参加了,你也知道大哥是个生意人,利益为重,大哥得去个远地方做一桩生意,该走了,同你告个别。成了亲就是大姑娘了,可别再女扮男装,到处乱跑了。”
闻莺喜滋滋的把锦盒打开,是一个漂亮的玉镯,闻莺笑着带上,胡云开也笑,送胡云开上马车的时候,闻莺拉拉他的袖子,“大哥,逝者已矣,二夫人定然希望你以后过得开心。”
胡云开没回头,衣袖缓缓从闻莺手中滑落,胡云开没再说什么,上了马车后挑开一旁的帘子对闻莺挥了挥手,车夫驾着马车很快走远了。
闻莺回去的时候,柳权和王伯还在吵,柳权耀武扬威地说,“这是在我们柳家!”
王伯嘟囔,“我家王爷还不都是为了救你!”
闻莺吃吃的笑,这么一看,倒真像是肖随入赘过来的。
唔,柳肖氏,听着不错。
晚上,一想起次日的婚礼,闻莺就睡不着,桌子上摆着嫁衣、头饰和各种各样的东西,闻莺起身坐起来,刚打开门就看见她娘正走过来。
闻莺有些局促的站在门口,抬眼看向自己的娘亲,生怕她只是路过。
她娘没路过,在闻莺面前停下,“明日就要成亲了,怎的还不睡?”
“娘,你是特意来看我的吗?”
闻莺在她娘面前比在柳权面前收敛多了,“我心里又高兴又害怕,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