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刚刚那是谁的府邸?咱们这么把人偷出来不会被发现吧?”
“不会。”
“为什么?”
小五被谢独烦得要命,只好解释了句,“他忙着密谋策反,哪还有工夫盯着个人质?她的作用已经起完了。”
谢独瞟瞟闻莺,更是不解了,“他能起什么作用?激你出来?不对,谁要密谋策反?”
小五没耐心一一回答谢独的问题,一转身,扯着马的缰绳跑远了。
谢独咂咂嘴看向闻莺,长得还算眉清目秀,怎么就是个男人呢!
该不会是……五哥被霓练姐的事刺激的,断了吧……
谢独深刻铭记着自己是个有媳妇儿的人,也时刻牢记“朋友妻,不可欺”的至理名言,雇了一辆超大的豪华马车,接着自己的五嫂舒舒服服地回青山县了。
*
“皇上,宁亲王求见。”
肖郓挑挑眉,“他回京了?”
太监总管张宏顺看了看皇上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通报,“宁亲王就在殿外候着呢。”
肖郓把手里的奏折一放,“传。”
站在养心殿外的人,长身玉立,赫然是小五无疑。
昔日的五皇子、现今的宁亲王——肖随,迎着落落朝阳,脸色有些苍白,被刺眼的阳光射得眯了下眼。
张宏顺跑过去通报,肖随听了只是淡淡的颔首,张宏顺引肖随进去,多了句嘴,“王爷可还安好?”
肖随点点头,跨入养心殿。
张宏顺命人看了茶,就带着下人们下去了。
张宏顺站在殿外,晃了晃手里的拂尘,在他还是一个小太监的时候,待在宫里伺候现今已然是太皇太后的太后,听得最多的便是肖随。
不论是五皇子领兵挂帅出征,还是五皇子文采斐然……太皇太后宠爱极了这位孙儿,每日总要提上几句。
就连先帝,也是诸多赞赏。却没料到,最后的皇位,竟是给了三皇子。
宁亲王向来我行我素,性子也飘忽不定,是京里朝臣都知道的事实。皇上费了心思去查他在哪儿,也总是查不到。想来就来,该走就走。大概是最随意的一位皇亲贵胄了。
张宏顺眯眼想了想上次见宁亲王是什么时候,太久远了,好像还是先帝驾崩,他随侍在乾清宫内,最后带了皇上的口谕出来,眼眶微红,说传位于三皇子。
乾清宫外跪了一地的妃嫔和宫女太监,连太皇太后也颤颤巍巍地被人扶着。
宁亲王就那么站在门口,俨然已有帝王之尊,却到底离皇位差了那么一步,抿抿唇对着百层石阶下伏地痛哭的人,沉重地说了一句,“诸位节哀。”
皇上大丧后,宁亲王便离了京。
白驹过隙,一晃经年。
张宏顺拿拂尘赶了赶面前的蝇虫,叹口气,看着眼前的朝阳。
*
“臣弟参见皇兄。”
“都是自家兄弟,又没有外人,就不必多礼了。”
肖郓抬首看肖随,“这么长时间,五弟又去哪里游历了?皇祖母可是挂念的紧,隔几日便差人过来让朕下道圣旨把你召回来。”
“是臣弟的错,稍后就去看皇祖母。”
肖郓笑笑,拿起茶杯喝茶,“五弟此番前来,怕不是来和朕话家常的吧?”
肖随开门见山,“皇兄若信得过臣弟,现在便派人去查封将军府吧。”
“何意?”
“李正峰意图谋反,大概今晚就会行动。臣弟还摸不清他的党羽有多少人。”
肖郓脸色微变,“李将军刚从南部凯旋而归,大军还在城外整顿,五弟这话可不要乱说。”
“臣弟言尽于此,”肖随看向肖郓,“信不信便由皇兄了,李正峰的大军已全数入城,集结在东郊。”
肖郓脸色大变。
肖随起身,“臣弟告退,去慈宁宫瞧瞧皇祖母。”
肖郓当即召了御林军,围抄了将军府,李正峰正与兵部和吏部尚书在书房谈论细节,属下急急忙忙来通报,仍是被捉了现行。
李正峰当场认罪,兵部、吏部尚书大喊冤枉,一场蓄谋已久的叛乱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解决了。
肖郓像看到了一场闹剧。
*
朝堂上。
肖郓随口指点了一下昨日来不及发生的叛变,一群人惶惶跪下去,“皇上息怒,臣确不知此事。”
“那不若孙校尉说说,李正峰的军队是怎么入得城!”
孙典还算镇定,惦念着恩师,跪下去磕了个头,只是说:“请皇上降罪。”
柳权自不是无担当之人,也跪下请罪,“此事与孙校尉无关,李将军挟持了微臣爱女来逼迫微臣,微臣迫于无奈才恳请孙校尉放人入城。微臣本打算待事态明朗,便请罪来报,但小女一直在那贼人手中,微臣因一己之私,险些铸下大错,自知无颜请求,但还是恳请圣上,救出小女。”
肖郓这下看向柳权的神色已经极其复杂了,但听到他提闻莺还是心软了一些,心里五味杂陈,随之浮现担忧,“可是相府大小姐柳闻莺?”
“正是小女,自她离家后微臣一直在寻,谁料被那李正峰掳了去,请皇上救出小女。”
肖郓正要遣人去将军府搜人,肖随却站了出来,“相爷不必担心,柳小姐已被救出,自行出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