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奴多嘴。”张宏顺说着要退下, 肖郓叫住他。
“你认为柳相为人如何?”
“老奴不敢妄加评论。”
“无妨, 你且说说。”
“老奴觉得……皇上, 这柳相的门生,怕是有些多啊。”
“下去吧。”肖郓头也不抬。
*
“哎,”闻莺撞撞小五, 不解地问,“温大人怎么最近总躲着我啊?一看见我就跑。”
“不用理他, ”小五呷口茶,“他犯病呢。”
闻莺也没太在意, 捏了捏自己胳膊上的肉,“最近怎么一点儿事都没有啊,我都长肉了。”
小五抬头刚想说话, 孔大过来叫人,“师爷, 大人叫你过去一趟,说有批货,有点儿奇怪。”
闻莺忙吐舌头,“我刚刚就顺口那么一说……”
*
温良远这次扣下来的货是批茶叶, 温良远这些天为了躲闻莺,往城门口跑的格外勤,动不动就要亲自检查。
这次的一箱茶叶,温良远开箱检查的时候没有任何问题,但不经意抬了抬箱子,觉得箱子格外沉,超出了寻常茶叶的重量。
听闻这是贡茶,贵重得很,自是不好在城门口将茶叶倒出来,检查箱底,温良远索性把这批茶叶全部运到了库房。
把茶叶都倒出来后,才发现箱底有个夹层,温良远震惊的看着夹层内浮现的不少兵器。
温良远命人把几车茶叶都开箱查了查,发现这些箱子内都设有夹层,夹层内藏的不仅有大量兵器,还有些混夹着粮草。
温良远这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吓得满头都是汗,赶紧找小五商量对策。
小五不让闻莺跟着,闻莺也觉得温良远最近犯病犯得厉害,货出问题在青山县最是寻常不过,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大事,就自己玩去了。
*
小五看了眼茶叶里夹着的粮草和兵器,问:“这批茶叶是运到哪里去?”
温良远愁眉苦脸,有些为难地说:“运到京城,是……是柳丞相家大少爷的货。”
“柳埕?”
温良远点点头,“运货的人说这就是几箱茶叶,是从云南那边一路送过来的,是贡茶。装箱的时候就是茶叶,一直也没开过箱。”
“先扣着吧。”小五眉目凝重,“不要上报,也别声张。”
“能行吗?”温良远有些害怕,“这……私运粮草北北,可是掉头的大罪啊。我若是知情不报,怕不是会被当做同伙……”
小五嫌弃地瞧了他一眼,走了。
*
今日,青山县一家酒楼新开张,有很多免费的糕点可以品尝。
闻莺兴冲冲的拉着小五去凑热闹。
小五很是怀疑她当初在柳家是如何过的,柳权连糕点都不给她吃?
还是不能让她同温良远多待,越来越喜欢占小便宜了。
小五叹着气摇摇头。
闻莺塞了很多糕点,还往小五嘴里塞,小五摆摆手拒绝了。
凑完热闹两人又逛了逛集市,闻莺欢天喜地的吃着串糖葫芦,看小五抱着一堆花里胡哨的小东西,心情格外好。
闻莺指着路边的糖人,“我想要一个。”
小五倒很是震惊,“你还能吃得下吗?”
闻莺摸了摸肚子,觉得确实饱了,委屈地撇撇嘴,“那还是下一次吧。”
两人刚走到县衙门口,沿路驶来一辆马车。
闻莺看见马车的一刹那,第一反应觉得有些熟悉,等反应过来后,眼睛倏地瞪大,拖着小五就要跑,还没来得及拽动小五,马车已在县衙门口停下,从上面下来一个锦袍公子。
锦袍公子初来青山县,四处看了看,才迈上台阶,问守门的衙役,“鄙人柳埕,可否劳小哥引见一下温大人?”
闻莺见来不及跑了,直往小五身后缩。
闻莺心里清楚自己大哥的品性,大哥做生意向来细致小心,此番来了青山县,定是茶叶出了问题,被温良远那个糊涂蛋扣下了。
大哥也是,出门在外永远自称柳埕,若是报一下爹爹的名字,很多事都会容易不少。
闻莺叹口气,猫在小五后面,想一点一点往外挪。
谁知门口的衙役见了小五,大声喊道:“师爷,这位公子要见大人。”
柳埕回过头,看了眼小五,眼神探究的扫了扫小五身后,闻莺吓得忙把脸捂上。
小五见柳埕看过来,冲他点头致意了一下。
柳埕也礼貌的冲小五回了个礼,皱着眉,眼神犀利的打量着走过来。
闻莺见柳埕过来了,撒腿就要跑,柳埕小时候练过几天功夫,一个纵身就跃到了闻莺面前。
闻莺见躲不过去,只好抬起头干笑着打招呼,“呵呵呵,大哥,好巧啊……”
然后举着手里的糖葫芦,“大哥,你要不要吃?”
柳埕一见闻莺,连找温良远的事情也顾不得了,掂着闻莺的衣领就往马车上拎,“柳闻莺你真是太胡闹了!你知道爹都担心成什么样了吗!给我回家去,非收拾你不可,把你的腿打折算了,看你还敢往外跑。”
闻莺冲小五使了几个求助的眼神,小五把手里的东西交给门口的衙役,走过来伸出手臂扼住柳埕的胳膊,把闻莺解救下来,“兄台有话不妨好好说。”
闻莺往小五身后缩了缩,转移话题,“大哥,你不是来找温大人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