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相信我会坚持的。”纪芜点着头,那种痛她再也不想经历了,不管有多难,她都能坚持下来。
两人好好商量了一下,周文锦将那些方法亲自交给她,一点一点的给她纠正动作,不出半刻,纪芜额间散落的头发便湿漉漉的粘在了她的额头上网,整个人气喘吁吁的。
“伯,伯母,这个法子果然有点累啊。”但是纪芜也不得不承认,这种通身舒畅的感觉真的让她舒坦极了。
“这才第一天,阿芜要一直坚持啊。”周文锦伸展着自己的身体,一边笑着鼓励她。
两人坐在亭子里慢慢的休息,旁边伺候的丫鬟端着茶水送了上来,纪芜一边饮茶一边听她说话。
“阿芜,你今年也十五岁了,不知道你对后面的路有什么想法”一般来说大庆十五岁左右的贵女一般有两条路可走,一是相看合适的男子结婚生子,二就是进入晋江书院读书,这样两条路都由自己选择。
上一世纪芜便选择了第一条路,非要嫁给周长风,这一世她绝不可能进入选择第一条路,晋江书院她是一定要去的。
“我准备去书院读书。”
“好!当年你母亲可是书院的风云人物,大家都很疑惑怎么看上了你父亲那般严肃古板的人。”周长锦看着她就想起了李长梧,比她母亲更加柔和,也更加美丽。
纪芜只是微笑,却忍不住在心里反驳,我父亲可不古板,只是在外人面前这样说罢了。
“对了阿芜,你若是准备入学的话就算是插班进来的,虽说学习的都是一些贵女该学的课程,但是还是和你们家里请的先生不太一样,我这里正好有一些书本你就可以先拿回去看看。”周文锦虽说不交教导姑娘们的文学方面的课程,但是也了解一些。
“谢谢伯母。”纪芜真心道谢,这些人都是看在她与她母亲昔日的情分,李叔是,伯母也是。
“阿芜想来你也听说过,书院无论男女,都要学一门课程算术,这门课程之难,让不少人叫苦连天,最吓人的事情你知道吗?”周文锦一脸神秘的看着她,问道。
纪芜倒是听说过这门课程,但是对于它的可怕具体也不是很了解。
“不太了解。”
“算数课是书院最为严厉的一门课程,如果最后的测试不过关,便要请家中长辈去书院喝喝夫子的热茶了。”周文锦一改最开始温和的表现,笑得很是幸灾乐祸。
“……”纪芜听了真的是哑口无言,想想让自己的父亲去听夫子说自己的成绩,那画面光是想想就觉得惊悚。
“这门课程实在是有些难,你把书拿回去好好看看,时间合适了之后就让父母去报名吧。”
两人一边往书房走,一边讨论着书院的一些事情,纪芜是第一次听见这些有趣的事情,感觉自己所遇见的都和以前太不一样了。
书房装扮的很是温馨,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儿,可能这都是医药世家的常态吧,无论在哪里都能感受到无处不在的中药材。
周文锦将那些书交给她,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说说笑笑着就看到迎面走来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纪芜的声音戛然而止。
周文锦好奇的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笑着解释道:“那是我远方的一个侄子,到书院求学,正好借住几天。”
她没有注意到纪芜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眼睛一动也不动。纪芜以为她能够很坦白的把韩清云当成一个陌生人,但是她错了,看见他纪芜还是忍不住回想起那段时间的痛苦,忘不了家人的悲伤。
“阿芜”
“伯母,我没事,只是有些惊讶罢了。”纪芜很快就反应过来,脸上挂着柔和的笑意,只是若是用心的观察就能发现,她的笑意只是浅浅的挂在面上,甚至是冷漠的。
“姑姑。”韩清云作揖行礼,极快的扫过她旁边的姑娘,急忙低下头,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的眼睛他的心跳就很快,好像与她相识很久了。
纪芜觉得在这么下去自己连假笑的挂不住了,指甲死死的扣紧了肉,打过招呼后就抱着书和周文锦告辞了。
韩清云看着逐渐远去的翩跹背影,呆呆的一动不动。
“清云怎么看呆了”周文锦看着他发愣的样子打趣他,说实话她这个侄子长相不错,为人也努力,除了家里面的情况有些糟糕,倒也不失为一个良人。不过若是想要娶纪芜,只怕是远远不够的。
“姑姑,对不起,清云失礼了,只是不知道那位姑娘是”韩清云掩饰心底的异样,一副害羞的样子。
“那位姑娘是工部侍郎的女儿,她的外祖父是当代大名鼎鼎的河东李氏的掌门人,你若是对她有意现在这样可不行。”周文锦直接给他泼凉水。
河东李氏历朝历代便被天下文人所推崇,教出的不少学生都是朝中的大官,其中不乏宰相帝师,是当代的文学大家,桃李满天下。
韩清云道:“清云并无此意,只是仿佛见过这位姑娘罢了。”
“若不是我了解你,你这话旁人听来有些孟浪了。”周文锦倒是有些讶异,这个孩子自他来了都城,也不出去游玩,只是认真读书,非常的端正,若不是自己赶他去踏春节,怕是他也不会出门的。
“姑姑见谅,清云告辞。”
纪芜抱着那些书宛如一个逃兵,狼狈的坐在马车上,催着小厮回府。她以为自己可以的,可是为什么看见他还是这么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可是看着那张假模假样的面孔,她就忍不住想像泼妇一样冲上去撕破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