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的剑但是与戴相千金的乐相得益彰,契合不已。”
“岑夫子说得是。”
缓缓搁下玉箸,戴漪不觉然往岑一那头望去,他怎的也来了?
“陛下恕罪,臣又来迟了,实在该死!”岑一今日一袭暗紫蟒纹官袍,与往日在太学堂素爱曳地广袖长衫的闲适君子风度截然不同。
“朕早摸清了岑爱卿的习性,不过好巧不巧,碰上了这么一场舞春之宴,爱卿意下如何?”祁晏面不改色,拂袖质问。
岑一淡淡扬眉。
随即朗声道:“殿下剑法极为精妙,又是公主作画起舞,又是玉盏相奏,实在精彩至极。”
“朕亦觉着甚好,来人,赐座。”
“谢陛下。”岑一面色如常,拱袖行礼。
戴漪微微蹙眉,实在捉摸不透,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那日自个儿教训百里姌之时,他像是护着谁,又不太像是护着谁,倒是让人摸不透他的立场。
这边的祁奕拱袖收剑回鞘之时,祁晚薇的画也作好了。
她默然等候几个太监来取画展示,闲暇之余往戴漪这边望来,唇边泛着淡淡的,又狡黠至极的笑意。
戴漪心下更是疑惑至极,直到祁晚薇的画经过祁晏和皇后的观赏之后被展示于众人眼前……
戴漪这才明白方才祁晚薇那颇具深意的笑容为何意。
凌罗见到自己被化成梅花树时,整个人的脸都气得煞白。
众人更是憋着笑。
祁晚薇起身,踱步至画边,一本正经笑道:“此画别有深意,诸位且听我细细道来。”
祁奕微微坐直,注视着画中低眉奏乐的戴漪和自己在一旁舞剑的画景……
加之自己身侧被自家皇妹画成梅花树的凌罗公主,以及纷纷扬扬的梅花瓣,倒是不突兀,反而有些生趣盎然。
祁奕留意了一番凌罗公主面容上的怒色,连同她的额间花都因着蹙眉而不再富有美感。
祁奕拂袖,单手支着下巴,随即有些无奈自家皇妹的作画时刻意的排斥之举,却又莫名的心情舒畅。
“此画中,凌罗公主为何会被本宫画成一棵梅花树呢?”祁晚薇刻意停顿,引得众人再也忍不住,笑出声。
“本宫查看凌罗公主的发饰,又见她今日上着赤色短襟,是这般喜庆的颜色,而下着的又是墨色底纹缀着梅花图样的长裙,实在像极了……”
祁晚薇欲言又止的神态惹得众人禁不住自行补充。
紧接着祁晚薇又道:“加之本宫见方才凌罗公主舞姿曼妙,令本宫实在印象深刻……”
众人恍然大悟。
朝阳公主这般言语,无疑是暗指凌罗公主舞姿僵硬,不甚灵活,发饰招展,过于浮华。
明白了朝阳公主画中旨意,众人配合地迎和欢呼。
凌罗微微测了侧头,不甚明白,一头雾水……合着,这是自个儿一直错怪那朝阳公主了?
那梅花树竟是这般有来历?
戴漪坐于座上,看着凌罗缓和不少的神色,不由得抿唇,努力憋笑。
合着是那凌罗公主压根没听出祁晚薇的暗暗嘲讽之意。
坐于台上的皇后不由得合袖,心中对凌罗的印象亦是减去不少,这般言语之意,竟是判断不出……
若是日后做了国母……怕是极易被人左右。
看出了一旁皇后的担忧,祁晏握住了她的手,安抚道:“这般也好,若是让这孩子听出咱们薇儿的嘲讽之意,她怕是要哭着回凌国了……”
“陛下,确实如此了。”
皇后一怔,随即笑着摇了摇头。
戴漪抿唇,回想起方才祁奕的眼神,以及他持剑而舞的身影,利落又干脆,不觉有些动容。
迎春宴罢,戴漪便再次受召入了宫。
此番竟是与秀女同住一阁。
戴漪看了看阁楼上的牌匾,赫然写着“和琴阁”。
她偏头看了看巧儿,沉默了半晌,神情凝肃,忽的开口:“这儿可有好吃的?”
巧儿:……
戴漪不管巧儿脸上的无奈,只进了嬷嬷带着自个儿的屋子里头绕了好大一圈,才撇了撇唇,甩袖出了和琴阁。
四处走走逛逛,戴漪蓦地听闻有人说道:“听闻太子殿下俊美无双,若是此番能被他看中,定是极好的。”
听到如此,戴漪磨了磨牙,除了百里姌之外,竟还有别的女子在这般明目张胆地觊觎她的殿下?
祁奕,只能由她来煲汤喝!
刚收拾完行礼的巧儿好不容易摸清了此处和琴阁到御膳房的路,端了着糕点回到了和琴阁后院,就听闻自家小姐又动手了。
惊得巧儿把那碟糕点往扫地的嬷嬷手中一塞,忙快步跑向后院。
作者有话要说:年度最佳换装【装逼】能手岑老师get√
第20章 实力碰瓷
“哪里来的犬儿?”
戴漪抱臂上观,冷眼相待。
巧儿冲到后院时,便瞧见那雪裳小姐坐在地上,掩袖抽泣,接着她直指戴漪,无比愤懑地控诉道:“你还我的猫儿!”
戴漪恍若未闻,只对着那只过了立春后愈发圆润的幼犬唤道:“瓜瓜,过来!”
那雪裳小姐见状,哭得更是伤心,“你还本小姐的猫儿!”
“呜哇~小姐……是奴婢的错……呜哇!瓜瓜,我对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