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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画却有一个好处,”齐闲度慢慢的摸着那副画,又一字一顿道:“这画上的陶九思□□。”
齐闲度扭头去看卫负雪,笑道:“负雪,你帮我看看,这画画的可逼真?画的和陶九思可有出入?”
卫负雪提起剑,将那副小像刺了个对穿。
齐闲度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破了个大洞的小像,恨道:“也罢,以后我有真人看,一副小像又算得了什么?到时候,我…哈哈哈。”
齐闲度话说一半,又是一阵别有深意的大笑。
“负雪,东齐陛下原来是个疯子。”陶九思从卫负雪身后走出,又叹道:“这么个疯子皇帝,难怪谷县令懒得伺候。”
齐闲度贪婪的盯着陶九思,好像以为老饕看着期待已久的一道名菜,虽然不舍得动筷,但却忍不住去幻想它的味道。
卫负雪轻笑道:“何止是个疯子,还是个仗势欺人的赖子。”
齐闲度看着陶九思,却蛮横的去接卫负雪的话,“我就是不讲道理,你能如何?你我都知道,讲道理的人往往活不长久。”
齐闲度说完,又是数声冷笑。
就在此时,几枚箭忽然从天而降。
此时,陶九思淡淡一笑:“好巧,现在的我也不讲道理。”
陶九思出来和齐闲度说话,就是为了能分开八人,给屋顶上的弓箭手们一个拉箭的机会。
数箭齐发,齐闲度和那几个东齐高手立刻被笼罩在漫天的箭雨之中。
齐闲度后背中了一箭,顿时鲜血如注,湿了一大片衣襟,但他还是咬着牙不让自己出声,全力挥刀斩箭。
再看他几名手下,身上也多多少少插着几根箭,有人没这么好的忍耐力,早已经哼出了声。
齐闲度见势不妙,再战下去怕是大家都要折在这里,只好闷声喝道:“护驾!撤!”
那几人受伤都比齐闲度重,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听到呼唤,立马围成一个圈,将齐闲度围在中间,且战且退,出了院子又一同提起真气,使出所有的本事逃命去了。
陶九思松了口气,拉住身侧的卫负雪道:“没受伤吧?”
卫负雪本来站的笔直,被陶九思一关心,忽然就无力垂下头,顺势拉过陶九思,软软道:“为夫有点头晕,快扶我进屋。”
陶九思果然一惊,满目焦急的搂住卫负雪,缓步扶他回屋休息。
卫负雪轻轻道:“小陶,我这头晕来的奇怪,一会咱们躺在床上,我告诉你怎么给我治病,好不好?”
陶九思虽然觉得这话奇怪,但看在卫负雪大战方歇的份上,还是点了点头,又好言安慰道:“我觉得要请个郎中来看看,咱们不懂医术,怕是看不出个所以然。”
卫负雪道:“小陶,你相信为夫......”
两人说这话走远了,花云台瞥了眼卫负雪,无奈的摇摇头。
不过,比起从前心肠好像泰山之石的少主子,还是现在偶尔给陶九思撒撒娇的少主子更可爱。
花云台心思不住飘远,想到那年京洛皇宫,段烟寒刚生产完,笨手笨脚的搂着孩子。
婴儿卫负雪一开始看着母亲咯咯的笑,但又被不娴熟的手法搂的难受,没多久便开始哇哇大哭。吓得段烟寒倏忽收回手,急忙叫桂嬷嬷去哄孩子。
那时小小的卫负雪,又皱又丑,却会甜甜的笑,爽快地哭。
那时花云台觉得能守着主子和少主子平安一生,就是他活着所有的意义。
第100章 雌雄
卫负雪和陶九思不敢耽误,在贺新修整了两个时辰,又连夜赶回贺里。
一到贺里,卫负雪立刻点检兵马,准备和齐闲度一决雌雄。
卫负雪穿着铠甲,带着头盔,端坐在案后,仿佛一尊战神,高高在上,又让人无端信赖。
他道:“今天我做先锋,二叔领中军,祝舜理夏开颜领后军,力求斩杀齐闲度!成败在此一举!”
夏开颜担心道:“殿下,先锋太过危险,还是让臣等代劳的好。”
卫负雪摇摇头,坚定道:“眼下到了和东齐决战的时候,如果能打赢,杀了齐闲度,东齐剩下的地方很快便能收入囊中。”
祝舜理抱拳道:“殿下,臣等皆可以领先锋,一定会不辱使命。”
卫负雪悠悠道:“如果今天我出现在阵前,齐闲度为了士气便也会带伤上阵。这是杀他最好的机会,我不能错过。”
几人不敢再劝,将目光转向陶九思,希望他能劝阻赵王。
谁知道陶九思却说:“只要花公公和你寸步不离,我就同意你做先锋。”
花云台拱手道:“先生放心,我就算豁出命去,也会护主子安全。”
陶九思站在卫负雪那边,意味着此事说定,没有商量的余地,大家能做的就是恪尽职守,给赵王殿下做好增援和配合的工作。
卫负雪冲陶九思一笑,站起身来,朗声道:“诸位,请晓谕三军,半个时辰后准时出发!”
众人应诺,神情肃然的依次退至帐外。
卫负雪转过身,从架上取下那柄孤剑,轻轻道:“小陶,为我佩剑罢。”
陶九思认真的点点头,接过剑,低头别在卫负雪身侧。
卫负雪忽然搂住陶九思,在他耳边郑重其事道:“小陶,记住今天,我们的时代马上就要来临了。”
卫负雪出了大帐,翻身骑上高头大马,同样戎装的花云台立刻打马跟着他身后,两人低语两句,随即策马奔驰,向着平阔的贺里平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