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赞握紧拳头，掩饰般地咳了一声。这事从情感上，他是站在许弈川这边的，弟弟追姑娘，哥哥帮点算不上忙的小忙也是人之常情。可在理智上，他十分清楚，绝不能得罪陆总。
他违心地说：“陆总自有他的考量，我自然是无条件支持陆总的决策。”谁让陆择衍才是给他发工资的那个人呢。
“......”许弈川无语，但他仍不死心，在陆择衍耳边疯狂念咒，反反复复地讲那几句话。
陆择衍依旧是那两个字——“不行。”
许弈川气得皱了皱鼻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屏幕上泄愤似地啪嗒啪嗒地按了两下，响起了等待通话才会有的“嘟嘟嘟——”声。
“喂，小川？”
许弈川特地开了免提，慕甜温柔的声音从屏幕另一头传来，办公室的三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许弈川挑衅似地看了陆择衍一眼，说：“嫂子好，我在我哥办公室呢。”
“这样啊，”慕甜顿了顿，又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择衍？”
陆择衍“嗯”了一声。
“嫂子，我哥这两天有空，想带你去附近玩，”说到正题，他开始可怜兮兮地卖惨，“我本来也约了秋秋的，可秋秋不同意，我就想着我们四个人去，秋秋肯定能答应，嫂子，你说好不好嘛，我们四人来个短途游？”
秋秋的心意和纠结慕甜再清楚不过，一个是她的弟弟，一个算是她的妹妹，她也想推两人一把。思考了片刻，她答应了。
“我觉得挺好的，”她又问，“陆择衍，你觉得呢？”
都喊上全名了，里头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其他人可能听不出来，但陆择衍却心里有数——反抗等于找骂，等于今晚他得抱着枕头滚回自己的客卧睡觉。
在妻管严道路上越走越远的陆择衍很怂地妥协了，他说：“可以。”
许弈川得逞一笑。
李赞则在旁边心生感叹。能让说一不二的陆总改变主意的人，世上很难找出第二个。
结束通话后，陆择衍把心里的那份不爽全都发泄到了许弈川身上，似笑非笑道：“这个结果满意了？”
意识到事态有些不对劲的许弈川磕磕巴巴应：“满、满意了。”
陆择衍转了转手表，说：“既然你最近这么闲，不如给你找点事做做，下个礼拜进公司学习。”
“......我不！！！”许弈川强烈拒绝。
“不愿意就停掉所有的卡。”
“不不不不不不！！！”
陆择衍懒得跟他废话：“可以滚了。”
许弈川跟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吧唧地丧着脸从办公室出去。
陆择衍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李赞也出去，当整个屋子只剩下他一人时，他打了电话给慕甜。
慕甜早有预料，响了不过两声，就立刻接了起来。
陆择衍敢怒不敢言，甚至连提出质疑的胆子都没有，只是轻飘飘地问上一句：“你怎么答应他了？”
慕甜笑了笑，说：“我想给小川和秋秋创造机会嘛。”她知道秋秋是喜欢许弈川的，可是因为其他因素不敢迈出那一步，让她这个旁观者看得着急又揪心。
“本来只想跟你两个人去的。”
慕甜垂下眼眸，食指拨弄着中指，似乎能根据陆择衍的语气想象到对方现在的表情，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她说：“我们还有很多很多时间呀，不差这一次的。”
很多很多时间......
是啊，他们还有很长的未来。
陆择衍的不乐意在那一刻瞬间消散，心口被这个认知填充得满满当当，他沉着嗓音说：“对。”
慕甜问他：“今天能正常下班了吗？”这段时间陆择衍几乎天天都在加班，回家的点也不规律。
“嗯，暂时忙完了，下午还剩一个会议，不过用不了多久。”
“那我今天提前回去，做一顿好吃的给你。想吃什么？” 即便是温顺的小猫小狗，也要时不时地给它们顺顺毛，更何况陆择衍是脾气暴躁爱生闷气的不知名物种，更得好好哄。
“你做的我都喜欢。”反正慕甜做什么，他都会给面子地一扫而光。
慕甜哑然失笑，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
慕甜早早地从店里赶往超市，买了相当丰盛的两大袋食材，在付钱时毫不客气地拿出了陆择衍给她的那张黑卡。
虽然用这张卡来刷几百块钱的账单有些大材小用，可是没办法，陆择衍财大气粗地给她定下了一个月花一百万的规矩——虽然她压根花不了那么多钱。
她回了家，先换了身轻便的家居服，再开始清洗食材，等一切准备就绪后，拿了个锅熬汤，等煮得差不多了，便放在一边让文火慢炖，撸起袖子着手炒其他的菜。
慕甜计划着做可乐鸡翅，可打开冰箱才记起来，碍于陆择衍这个挑剔的人在，他们家没有这种不健康的碳酸饮料，再加上厨房的生抽和醋所剩不多，便发了个短信给陆择衍，让对方回来的时候捎带上。
……
开完会的陆择衍接到老婆的指令，自然免不了跑这趟腿，按照慕甜发来的牌子买上了生抽和醋，又去饮料区随意地拿了两瓶罐装可乐。
在收银台处等待商品扫描的间隙，陆择衍随意扫视的目光落在了柜台旁的货物架上——那处放的多半都是巧克力、口香糖，以及套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