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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幸看到,连忙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温声的安抚她:“好孩子,别怕,妈在这里,妈会保护你。”
转头看着孙菊花的时候林幸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我杀只鸡吃怎么了?我自己家的鸡,我还做不得主了?我乐意什么时候杀了吃,乐意一次杀几只吃那都是我的事,你凭什么管?”
孙菊花给气的。
以前她这个儿媳妇是个好揉捏的,随便她怎么骂也只低头不说话,屁都不敢放一个,今天竟然敢跟她顶嘴了!
就骂她:“你现在长能耐了,竟然敢跟我顶嘴,啊?你家的鸡,我怎么就做不得主了?怎么就不能管了?这是我儿子家,我儿子家的东西,那就是我的东西,我就管得,我也做得主。”
林幸嗤笑:“要是照你这么说,我们家的东西都是你的东西,那怎么轮到我家要插秧了,要割稻了,要种棉花了你不过来干活,只给大伯家干活?总没有个要干活的时候只知道大儿子家,轮到要东西的时候就想起小儿子家的道理吧?就是走到天边,也没这个理。”
孙菊花没想到今天她这个儿媳妇竟然这样的伶牙俐齿起来,只气的一张脸都蜡黄了。
“好啊,好啊。”
她伸手指着林幸,骂道:“儿媳妇骂婆婆,天底下就有这个理了?我这就说出去,叫村里的人都来评评理,看你还要不要脸。”
林幸一点都不怕,扬着下巴看她:“你说去啊。知道儿媳妇家杀鸡吃,带着大侄子赶过来吃鸡,鸡没吃到,就开始在我家撒泼大闹。你赶紧说出去给别人评理去啊,到时候看到底是谁没脸。”
说到这里,叶冬梅残留下来的执念开始占据了这个身体,林幸一时也控制不住这个身体了,全身发起抖来不说,眼泪水也一下子就滚落了出来。
“妈,你怎么就能这样对我呢,啊?谁不知道大嫂当年为什么要自己吊死?你逼死了大嫂还不够,今天是不是还想要逼死我?连着逼死两个儿媳妇,你就有脸了,啊?你以为别人就不在你背后戳你的脊梁骨骂?”
陈欣瑜虽然一直被林幸紧紧的将头摁在怀里,也双手紧捂着她耳朵,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和孙菊花对骂的场面和说的话,但是靠的这么近,陈欣瑜还是听到了林幸刚刚说的话。
小姑娘一下子就害怕起来,眼泪水流出来,伸手就紧紧的抱住林幸的腰,哭着说:“妈,妈,你别死,你别死。你死了,我怎么办?”
这年头的人还比较愚昧,特别是妇女。婆婆儿媳妇之间吵架,经常会有想不通的上吊或者喝农药死了,这样的事长林村每年都会发生两三起。
陈欣瑜是早就听说过这种事的。而且大妈死的时候她已经开始记事了,所以现在一听到林幸说这话,小姑娘立刻害怕起来。
论起撒泼,孙菊花那可是不遑多让的。
一听到林幸以死威胁,她立刻双腿一盘往地上坐下去,边拍着大腿边哭开来:“哎哟,我命苦啊。老头子死的早,我辛辛苦苦拉扯两个儿子长大,给他们娶了媳妇。现在好了,儿媳妇都这样骂我,逼我了,我还活着干什么啊?老头子,我这就去找你。”
说着,就起身往左手边的房间里面跑。
这三间青砖瓦房,左手边长条形的房间正中用土砖砌了一面墙,后半间做厨房用,前半间放了一些农具。
除了农具,还放了几瓶农药。
孙菊花跑进去看了看,挑了一瓶剩得最少的拿在手上,走到堂屋里面拧开盖子,对着林幸就说着:“我死了算了。看你逼的自己婆婆在你家喝农药死了,传出去名声有多好听。不都要说你是个毒妇啊?你娘家也要跟着你丢脸。”
孙菊花晓得她这个儿媳妇是个性子很软,很没有用的人。虽然不晓得今天这是怎么了,忽然就敢跟她顶嘴了,但现在她拿了这农药在手上,以死威胁,还怕儿媳妇不听话?
只要这次儿媳妇听话了,以后她就照样能将这个儿媳妇拿捏得死死的。
林幸心里冷笑一声。
妈的,竟然敢拿死来威胁我?我还怕你死?你死了最好,大家都解放了。
就冷冷的说道:“你刚刚都已经说过了,我是个毒妇。毒妇还要名声做什么?你要喝就喝。要是这一点不够,我再给你拿。”
说着,轻轻的拍了陈欣瑜的后背安抚几下,抬脚就走到旁边的房间里面去。
挑了满满的一瓶农药,将盖子拧松,走出来就往孙菊花的手里一塞,然后林幸扬着下巴看她:“你喝啊。我就站在这里,亲眼看着你喝。”
孙菊花:......
她拿了农药出来只是想要威胁林幸听话的,哪里想到不但没有唬住林幸,现在林幸还这样跟她说话。
她怎么可能会喝?她还想要长命百岁呢。
就将手里的两瓶农药都往门外面一扔,跟先前一样,盘腿往地上一坐,边拍着大腿边扯着嗓子嚎开了。
陈英才现在心里很暴躁,火气突突的往天灵盖上冒。
这时候的农村里面一年到头也吃不上两回鸡,刚刚听到孙菊花说要带自己到婶子家来吃鸡,陈英才心里很高兴,口水流了一路。但是没想到一过来,就发现林幸和陈欣瑜竟然将一整只鸡都吃了个精光,连口汤都没有剩下来。
然后林幸和孙菊花两个人就这样闹开了。那个没出息的小堂妹还一直哭,哭的他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