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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蒲语又怔住了,哽咽。
过了一会儿,说:“要是他不愿意娶我呢?他家里也不愿意他娶我怎么办?”
我扬手,告诉她不可能,“谁会不愿意娶妹妹,妹妹长得好,又什么都会!不愿意娶你,那他怕是瞎了吧!”
“他就是瞎了,还将我当成妹妹一样相处着。”陈蒲语嗔怒。
女儿家的媚态显露。
我瞧着她对我说了这话,赶紧趁热打铁,问她,“谁这么不长眼睛不知道妹妹的好?给哥哥说他是哪家的毛头小子,哥哥带人去将他打一顿。”
陈蒲语还是不肯说,“哥哥别去了,打了他也不成。”
之后又奇怪的瞧着我,一字一句,“打了他,我心里也疼。”
我震惊。
真有此人?
哪家的小子这么不识货。我家里的妹妹都对他这样情根深种了,还不快赶紧来提亲过来娶了!
唉,我非得仔细深究一下,看看这个人是谁!
抓到了,非得逮着给他结结实实的揍一顿。
“算了吧,哥哥不要管我了。”陈蒲语推我。
我见她这个样子,心里难免有些放心不下,“给哥哥说罢,哥哥给你做主。”
我是这样想的,我和陈蒲语年纪差得不多,我只大她两岁,有些事情她同她爹娘讲倒不如同我讲。
问出来了,想法子给她解决。女儿家的心思细腻的很。又容易受伤,必须得想法子哄着。
我拉他,“和哥哥有什么不能说得?”
她撅嘴,今日里没涂胭脂,脸蛋红红的,“哥哥不懂我的心。”
我思量,年纪相差的也不多,怎么可能不懂?我最近也是很赶新潮的好不好!
这一推一拉,一个踉跄,身娇体弱的乖乖女一个没站稳就要倒了下来。
我眼疾手快,这时候也管不得明面上的男女授受不亲了,赶紧伸手扶住。
于是娇娇妹妹就倒在了我怀里头,伸手攀着我的肩,小手软乎乎,甚至还伸到了我脖颈处。
呔!
在肩上攀着就算了,偏偏还伸到了脖颈。
我的喉结是贴上去的假物件,这可不能让她发现了。
慌忙挣开,叫了小丫鬟过来。
“对不住了妹妹,是哥哥不该。”我为我刚才不小心将妹妹拉过来使她跌倒这件事对她道了歉。
陈蒲语的脸更红了,就连白白的小耳朵尖上都带了红。
“不怨大哥,刚才妹妹在哥哥面前才是真的失了礼数。请哥哥不要把我的行为放到心上。方才同哥哥说的话也不要同第二个人讲了,好吗?”
“妹妹放心。”
陈蒲语含羞带怯的看着我。
看得我有些不自在。
也还好小丫鬟来了,她便没说什么了。随着小丫鬟去了别处。
唉,还是没能将陈蒲语牵肠挂肚的人给找出来。
这个年纪的女孩家的心思,真难猜啊!
我也没有能一直猜的空闲,因为接到圣旨的第二天,我便到了吏部任职。
吏部向来身处六部之首,所涉及的事务管理皆为重中之重。掌管全国官吏的任免、考察、升降、调动等事务。
旁人想到吏部来还真不太容易。
我自己先前听到这个我是被派到吏部的时候都感到有点不可思议,更别说做的还是吏部员外郎。
吏部员外郎只要两名。
这两个名额被我和裴宗杜空降,直接顶了上来。能想到原本该升迁的主事官们是有多不满。
但不满还不能表现出来,见了面还得照旧叫一声“大人”。
活得真憋屈啊。
因为要去吏部任职,第一天嘛,万事开头难,我难得起了个大早。
谁知道到了吏部,裴宗杜已经提前在我前头候着了,在同旁边的人简单地说着话。
非要说是在说话,其实也算不上。
他只在一旁听着,是不是“嗯嗯”几声。
他还是那个清冷的样子,俊脸上没别的表情,只是冷冰冰的。
和头一回见他一样。
虽说是冷冰冰的,但我总感觉他摆着张臭脸。
怎么说呢,与其说真让人喜欢不起来,还不如说他是故意这样。不太想和旁人有交集的样子。
不过,也不能这么快就对一个人下这样的判断。
说不定人家一直都是这样的脾性,亦或者有别的难言之隐。
总之旁人的事我还是少管,省得妨碍到别人。
我刚入了吏部的大门槛不久,进入了一片长廊。过了长廊有个拐角口,有个穿灰色褂子的人在边上儿等着。
他一直站在那里,背脊直挺挺的,一动也不动。
直到见了我,他才动了动身子,恭身,出了声:“敢问是吏部员外郎陈宁言陈大人?”
头一回来吏部,凡事我也不大清楚。
既然他问我,我就应着。
“嗯,我是。”
听了我的回答,他也不再一直僵了身子,稍微露出一丝笑意,开始介绍他自己。
“陈大人好,我姓程,叫程康,从今以后就跟在您身边,大人近来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我。”
“您客气了。”我看他也应该有个二十多岁,人看着年纪比我大了不少。
我才刚上任。自己也晓得配不上这个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