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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尽早抱娃娃的话,老婆子我教您一招,完事儿的时候拿块枕头垫到腰底下,让他去洗身子,您就着这个姿势多待一会儿,保准娃娃来的快。”
我在门外听着胆寒,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呸!拿个枕头垫腰下真有用?
我可不信。
要我说,教这些还不如不教,反正又用不上。
“这本册子是和我们少爷的那本是一个系列的,您看看,好歹能多了解些,避免那些不该受的罪。”屋内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好了,时候不早了,姑娘您也快去睡吧,多休息一刻是一刻,否则明天累得很,有您好受的。”
白宁宁温声,“在此先谢过嬷嬷们了。”
察觉到里面的大动作,我赶紧离开,像是做了贼一样,心脏剧烈跳动。
我大口喘着粗气,直到摸回屋里才渐渐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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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陈府。
府中从里到外皆是通红通红的热烈颜色,鲜艳滚烫,像是要灼穿人的眼眸。
我就在这样满目通红的府内正步走到自己的屋子内,掀开帘子,床上躺着一个可人儿。她力气大的可怕,一下就将我翻身压下,不分青红皂白的拉着我亲。
我连忙挣扎着推开。
乱花渐欲,被红火迷了眼。
衣裳被一层一层剥下,直到最后所剩无几,我才看清眼前人的脸。
那张脸从四宝变成白宁宁,再从白宁宁的变成了百里潋滟。
我吓得浑身一哆嗦,无力感充斥全身,感觉周遭有冷气袭来,怎么动都动不了,到最后只能无可奈何的陷入他像深黑幽泉似的眼眸。在那漆黑的漩涡中,我听见他声音空灵,问,“你不是……死了吗?”
我双眼睁开猛然惊醒,背后的衣衫湿了一半,感叹还好只是梦。
太骇人了。
还没刚从床上爬起来,外面的丫鬟婆子就迫不及待地来伺候我收拾洗漱。虽说今日是我成婚,可在我看来府内人比我还要积极一百倍,赶忙伺候我穿上了新郎官的衣裳,收拾妥当在一旁看我,感叹:“咱们少爷刚来的时候还是个小孩子,现如今已是要成亲了。看那身段和模样,可真是好啊!也不知新娘子得了多大的福分才摊上我们少爷这个良人。”
我噤声,朝她们挥了挥手,示意她们从屋子里出去,自己沉默了半晌。低头看了自己通红的婚服,有些发怯。
在小事上,我向来不怂。可一到关键时刻,就有些想掉链子了。
我静坐着,听心跳声“砰砰砰”,回忆着梦里的场景,在脑中将白宁宁的脸和百里潋滟的相重合,在梦境的加持下,越想越害怕,虚幻之中,竟天马行空的以为白宁宁和百里潋滟是一个人。
说实话,这样一想,本人怪想逃的。
我“啪啪啪”打了自己几下脸,努力从中驱逐这个想法,告诉自己不可能不可能。
百里潋滟是百里潋滟,白宁宁是白宁宁。一个贵为北亭皇子,一个只是睢坊县的小姑娘,身份天差地别。就算抛开这个不论,他们一男一女,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大抵是我多心了。
看来梦境对人的影响还是大的。
在原处坐了一刻,门外有人喊我。说来此的宾客大都到了,叫我出来做些准备,好迎接来宾。
我应了声,随即整理好内心复杂的情绪从门口走了出去。
原本以我们家的家世和底子,该是八抬大轿的去迎娶白宁宁的,可现在因为刘充那桩事,朝中禁奢。带着队伍大锣大鼓、浩浩荡荡,抬着花轿去接新娘实在不妥。
成亲这天索性省去了这一步,直接把白宁宁放在了我院儿里。到时装扮好,到了吉时直接拉去拜堂即可。
我去往前厅。
前厅极其热闹,与我家有联系的大部分官家都来了,净是些我的同僚及父亲的同僚。
众人面上皆带着笑,此情此景我又不好拂了旁人的面子,也打起精神带上笑掺和到那话题里面接受恭贺,装作兴致勃勃地样子同旁人一起聊着相关的事,其乐融融。
突然一声——“太子殿下到……”
这一声,打破了原本相当和谐的氛围。
在场的人即刻停止了欢声笑语,跪下面对太子叩头。
顿时气氛有些严谨肃穆。
“都起来吧,该做什么做什么,不用顾忌我。今日陈宁言大婚,我只是作为昔日的同窗来恭贺一下。”说完就随意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坐去了。
谢昭远不愧是太子,说恭贺一下果真就恭贺一下。
他说,祝我早生贵子。
我:……
第42章 闺房事变
不过说到昔日同窗,这回来的还真不少,同样的,同僚们来的也不少。
谢昭远、段政、顾舒衡、裴宗杜啊这些人皆出现在了我家,就连叫不出名的也来了不少。
裴宗杜?想到这时我一愣。
旁人来还行,但这个裴宗杜是怎么回事?我压根儿没告诉过他这件事。
我没忍住,面上带着笑去问了裴宗杜,结果他拽里拽气的告诉我,说:“想来便来了。”
这句话气得我抓狂了一阵,转身去往顾舒衡那处诉苦。
“你晓得不?今日我成婚的大好日子,和我职位相当的那个状元郎竟来了,我问他为什么来,你知道他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