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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天台那次交集之后,他便慢慢与苏眠熟络起来。后来查夏一再欺负苏眠,他也都毫不犹豫地护着。
只是这校园凌霸若光是拳脚倒还好,他从不怕跟任何人比谁拳头硬,可偏偏到了后来,查夏一愣是把简单的推搡变成了一场大型的孤立和人格污蔑。
羞辱性的谣言无孔不入,就连外校都谣传苏眠是个到处援|交的贱|人,甚至不少人言辞凿凿地说看过苏眠裸|照。苏眠走在路上,经常有陌生人朝她丢石头,辱骂她不要脸,仿佛自己是正义的化身。
陆斯晚刚开始还为此跟人打架,可到了后来,他打累了,只想坚定地跟苏眠站在一起。
吴元也那时候还警告他,跟苏眠在一起会被大家孤立。
可陆斯晚却说:“不是他们孤立我,是我孤立他们。”
吴元也没办法,谁叫他跟陆斯晚是一起长大的兄弟,最后也站在了陆斯晚这边。
两人从校霸到学霸的从良路,便是从这里开始。
吴元也拍了拍陆斯晚肩膀,大约也是想起了过往,语气难得认真:“我说真的,其实像苏眠那种经历,难免内心有什么阴影或者创伤。那会儿她在我们面前只管念书,别的一概不说,可你想想,那种事就算是个大男人也受不了,何况那会儿她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儿。”
陆斯晚睇他一眼,修长的手指微微一动,莫名又想抽烟。
吴元也说得没错,其实与其说苏眠聪明,倒不如说她性格敏感。
陆斯晚不知道高中那些经历在她的性格塑造中发挥了多大影响,可每次想到她吃过的那些苦,他便觉得眼眶发烫。
高中时是愤怒大于对苏眠的心疼,而现在,大约是同理心与共情能力随着年纪一起增长,苏眠当时的那些痛苦,他愈发能感同身受。
吴元也道:“你看你生气又不告诉她你为什么生气,光跟她大小声,她指不定把这件事发散成什么样了。”
陆斯晚张了张嘴,正想说“她不会”,可转念一想,刚刚他与苏眠的短信中,一句没有解释,倒像是两人不约而同地把这误会揭了过去,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陆斯晚屈指,挠了挠额头。
吴元也看在眼里,开始当臭皮匠。
“这样,我组个牌局,你叫上苏眠,到时候人多气氛也轻松。趁她高兴,你找个机会再跟她解释解释,这样你们俩都不会尴尬。”他顿了顿,又摸摸鼻子,“哦,顺便把颜栀叫上,苏眠不是跟她最要好吗?”
前面的话,陆斯晚听着还觉得有道理,后面扯到颜栀,他就觉得不太对劲,不由侧眸看向吴元也。
吴元也被他瞧得心虚,干脆坦白从宽:“是兄弟就帮个忙。”
陆斯晚算是明白今晚吴元也这对谈恋爱的同理心是怎么来的了,他上下瞧了吴元也两眼,最后笑着捶了他一记。
不同于陆斯晚和吴元也这边疯狂想办法组局,苏眠在给陆斯晚发了短信之后,心情还算不错。
宋婉仪还捧着手机对她说:“林灼,你要我帮忙发的两条朋友圈我可都发了,你说你拿什么谢我?”
苏眠眼珠子一转,盘腿坐在床上,搂着她的脖子:“明天请你去做SPA。”
宋婉仪正觉得这几天筋骨伸展不开,欣然应下。
SPA的地点自然是颜栀的皮肤管理中心。
三个女孩子都是同龄人,凑在一起聊了几句,便成了朋友。
宋婉仪虽说是个富家千金,可真跟她混熟了就会发现,她这人其实挺可爱挺仗义。
就比如三人做完SPA一起去喝下午茶时,宋婉仪问了苏眠和颜栀的生日,最后超大气地说:“我比你们大整整一岁,这样,以后我就是你们姐姐了,我会照顾你们的。”
苏眠笑着给这位“姐姐”塞了一块粉色马卡龙,随后低头看看手机。
颜栀心思细,见她一会儿功夫都不知道看了多少回手机了,不由问道:“等谁电话呢?”
苏眠小心思被看穿,也没瞒两人:“还能是谁!”
宋婉仪想起昨晚帮苏眠发的那两条朋友圈,一时感慨起来:“真没想到啊,陆斯晚那人私底下居然是这样的,还挺文艺。”
苏眠叮地飞去一眼,宋婉仪忙举起手做发誓状:“别,我从来不抢姐妹的男人。”
三人坐在一起又聊了一会儿,陆斯晚依然连条信息都没发过来,就好像从昨晚那句“知道了”之后,就人间蒸发了一样。
苏眠正想着要不要找个不那么刻意的话题联系他一下,正思考从什么角度切入,倒是那天在酒会上加了微信的陈嘉树给她发来一条信息。
陈嘉树说有个朋友新店开张,想找人设计一款翻糖蛋糕庆贺开业大吉,问苏眠有没有时间。
苏眠自前年得奖之后,身价大涨,圈中叫不上名号的,也不敢来找她私人订制翻糖蛋糕。至于叫得上名号的找了她之后,她答不答应,又是另一回事。
这陈嘉树的朋友也不知什么来头,居然直接找到了她头上。苏眠下意识想要回绝,可字打到一半,突然觉得不对。
照理说,陈嘉树不应该连这点事都想不明白,恐怕设计蛋糕只是个幌子。
苏眠想了想,给他回过去一个“好”。
过了会儿,陈嘉树问她什么时候有空,聊一下翻糖蛋糕的具体细节要求,顺便吃个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