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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在她快要撑不下去时,颜栀的电话救了她。
苏眠拿着手机为难地看了刘太太一眼,刘太太善解人意地示意她接电话。
颜栀问她:“晚上有时间陪我一起喝酒吗?”
苏眠余光瞥了刘太太一眼,快速抢答:“什么?现在就让我过去,这么急?”
电话那头的颜栀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被人缠住了?”
苏眠道:“哎,你别急别哭。对对对……好的,等我这边结束马上过去。”
颜栀:“那咱们酒吧碰头,就在港罗湾那家棠黛。”
苏眠就跟地下党接头似的:“好,你别急,再等我一会儿。”
等她挂断电话,刘太太关切问道:“有急事?”
苏眠半真半假地说:“闺蜜出了点事,让我过去陪她。”
刘太太哦了一声:“那我不耽误你了,赶紧过去吧。”
苏眠像是得到特赦令,心情顿时一松,不过离开之前,还是向刘太太表达了歉意。
一个半小时后,苏眠已经在棠黛酒吧门口下车。
棠黛酒吧在港罗湾已经开了快十年,之前生意一直清淡,直到去年年底,来了一位驻唱女歌手,要颜值有颜值,要声音有声音,一下子拉动了棠黛的客流量,迅速占据了港罗湾酒吧顶流的地位。
这会儿夜幕初降,港罗湾华灯初上,绚丽流光下,红男绿女映漾着尘世繁华。
苏眠一进门就被乐声包围,中央舞台的驻唱歌手正在嗨声翻唱《三天三夜》,配合着酒吧闪耀的灯光,现场气氛一片沸腾。
就在苏眠找到位子坐下的功夫,歌声渐歇,歌手喝了口水,站在麦克风后微喘着为自己报幕:“接下来,为大家带来一首《火》。”
苏眠不由朝舞台看了一眼,唱歌的女孩子一身利落迷彩配短靴,看上去又酷又飒,又因为这热血沸腾的歌,多了几分小野猫似的性感。
更重要的是,这女孩子大概跟她一样,都是张惠妹的粉丝。
这边苏眠正百无聊赖地听着歌等颜栀过来,隔壁和身后的挡板后,似乎又有人坐下。
又过了一会儿,颜栀终于赶到。
苏眠为她倒了杯酒:“怎么了,店里生意出问题了?”
颜栀酒还没喝下,差点因为她这句话噎死,一边呛,一边“呸呸呸”,等呛完才说下去:“闭上你的乌鸦嘴!”顿了顿,她的表情又落寞起来,“是颜星。”
苏眠一挑眉:“颜星怎么了?”
颜栀叹了口气:“他今天又跟同学打架了。”
苏眠一愣,随即了然。
别看颜星长相软萌,却是个十足的暴脾气。过去几年,颜栀也不止一次跟她说过颜星打架的问题。
苏眠想了想道:“又是因为同学笑他没有爸爸?”
颜栀点点头。
虽说这已经不是颜星第一次为这个原因打架,可今天情况却与以往有些不同。
她接到班主任电话后,便去学校跟对方家长道歉,接颜星回家,路上自然免不了责备颜星几句,后面说得急了,话也就说得重了些。
颜栀对颜星说:“妈妈告诉过你多少次,不准再因为爸爸的事跟同学打架。你就是没有爸爸,就算你把同学打进医院,你也没有爸爸!”
说完之后,她就后悔了。
这话多伤人呐!
果不其然,颜星嘴一扁,大哭起来。颜栀只好停车,抱着他又是安慰又是道歉。
结果颜星却一边哭一边说:“可他们骂你是不要脸的坏女人!你是妈妈呀,我怎么能让别人骂你?你是妈妈,明明应该你保护我才对,可为什么每次都要我保护你……”
颜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苏眠讲了一遍,最后将杯中的酒一干二净:“太难了,苏苏,养育孩子太难了!是我对不起颜星。”
苏眠想起那天早上颜星问她认不认识他爸爸,不由也叹了口气:“你跟颜星的爸爸,还有可能吗?”
这个问题,颜栀倒是态度坚决:“绝对不可能。”
苏眠便也不再盘根问底,只拿起酒与她碰了一杯。
一杯酒喝完,台上的《火》也唱完了,酒吧内陷入一阵喧嚣之后的宁静,随着这短暂宁静而来的,还有隔壁卡座两个男人的交谈声。
“还没把林家小妞拿下?”一个陌生声音在问。
紧接着是一道耳熟的声音:“没,小处|女就是麻烦,约都约不出来。”
苏眠在听到“林家小妞”几个字时,心里就打了个突,想着该不会是在说她吧,结果后面的男声一出,她就一下子确定了,还真是在说她。
因为后面那道声音她记得,正是张建国。
颜栀也敏感地竖起了耳朵,听了还不够,又悄悄伸长脖子往隔壁看了一眼,随后跟苏眠交换了一个眼神——你没听错。
陌生声音又问,带着几分狎昵:“你怎么知道她还是处,这些名媛看着家教森严,可真要玩起来,比谁都疯!听说她还是从小在英国长大,谁知道是几手货。”
张建国哈哈一笑:“处|女这玩意儿感觉得出来。”
“哟,改天教我几招。”
紧接着,传来碰杯的声音。
过了会儿,张建国哼笑道:“等我把她睡了,我看她还跟我傲。女人这东西,只要被睡过,就会对睡她的男人俯首称臣,尤其是小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