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怎么可能会真正的害他,想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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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靠在床上,额上微微冒着细汗,气息微喘,面色如同鬼魅般的苍白。
她现在身体绵软无力,刚刚从床上勉强坐起,都已经用尽了所有剩余的力气,还有心口处传来一阵一阵的疼痛,可是她却已经无力去查看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房门响起,昌华长公主进得屋来,看到长乐坐着,微微有些诧异,她给她用了十足分量的**药和软筋散,这两日都应该会昏迷不醒,不想她身体那么弱,又失了心头血,竟然这么快就醒了来,还能自己坐了起来。
更让她诧异的是女儿盯着自己那闪着异样光芒的眼睛中迸发出的恨意。
长乐并不知道任何事,她以为就算她醒来了也只当是自己的身体虚弱,有的也该是疑惑或者惊惧,而不是这样强烈的带着痛苦和恨意的目光。
她努力按下了心中怪异的感觉,皱了皱眉道:“长乐,你感觉如何,不舒服就不要勉强使力,这样太伤身体元气。”
扯了伤口出血,更是伤身。只是这一句她没有说出口,她不知道长乐是否已经知道自己受了伤。
长乐却是没有接她的话,她直直看着自己这具身体的母亲,冷冷问道:“为什么?”
清惠长郡主心一沉,肃着脸回道:“什么为什么?”
长乐嘴角划过一抹带着冷意的讽笑。
呵,她怕是不知道自己知道自己被下了药吧,还这般理直气壮的问自己“什么为什么”?
可惜自己太清楚被下了**药和软筋散的感觉了,前世自己就是被同样下了这两种药然后被送到酒醉后的萧烨的床上的!
思及此,她心里突然产生一股尖锐的疼痛,这样的手笔,这样熟悉的无助的恐惧,莫非,莫非前世那件事她的这位好母亲也曾掺了一脚,把自己往地狱之门送上了一送?!
她咬了咬唇,一股疼痛伴着血腥味传来,如此那因药物和各种突来的纷杂想法猜测而阵阵晕眩的脑子才勉强清明起来。
她带着若有似无如同她面色般虚弱的讽笑道:“母妃,您一定要我说的那么直白吗?我在问您,为什么要给我下这么重的**药和软筋散?为什么要把我困在这间屋子里连半个鬼影子都没有?”
“难道,是要把我药在这里,等某个男人吗?”
说到最后这一句,长乐那本就苍白无血色的面色竟似比纸还单薄了几分,全身的血液也如抽干了般。
她前世今生都是文雅少言的性子,不是刺激过度如何能说出这等直白粗鄙的话来?
听了她的话,清惠长郡主的脑子也是“轰”一声,看着自己女儿也如同见了鬼般。因为的确,她给长乐下药的缘由之一就是为了那白氏拿过来的“同心蛊”!
同心蛊,让男女两人的心头血混合了这种蛊药经特别熬制,再让两人服下,两人便会因着药物的作用,只要对方还活在这世上便只会被对方吸引,再不会多看他人一眼。
白氏拿了这同心蛊给她,以长子萧恒的婚姻为诚意,以未来岭南王妃的位置为诱惑,换与她的结盟,她的协助。
从清惠长郡主回岭南,她便存了心要让女儿长乐坐上未来岭南王妃的位置,因为岭南王府是她的家,她的根,她觉得只有她的女儿才配坐上这个位置!
可是几经试探,她太清楚自己女儿的性子,长乐根本就是一心想回京都,根本无心嫁给不论是萧恒还是萧烨,甚至她也根本不想嫁给岭南的任何男子。
这一点,也深深刺痛了清恵长郡主。
所以取血熬药的事,便只能在她昏迷的时候做。虽然得知此事时萧恒面色不佳,但白侧妃却也知道长乐的性子,这两年,长乐对她,对她几个儿子根本就是冷淡之极,偶尔接触到的眼神竟然还有厌恶痛恨,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可没得罪过长乐!
但不管怎样,白侧妃心里也很清楚此事的操作只有在长乐不清醒的时候,所以便同意了。
再者,长乐和世子妃阮氏交好,王府的事情未平之前,清恵长郡主也不希望长乐牵扯进去。
清惠长郡主忍了忍心中的惊怒不安,不悦道:“长乐,你是堂堂御封的郡主,如何说出这样贬低自己的话来?这些时日王府不太平,母妃知道你和阮氏交好,你不便掺和进去,且就在房中好生休养罢了。”
长乐听得心中微顿,王府先前的气氛还有那僮族少主莫瓦真入京求娶萧珉一事她也是知道一些的。只是因着前世她也知道莫瓦真来王都之事,虽事有出入,但她也没有过多担心,现在却不知外面是如何了?
她认真看了看清惠长郡主,见她面色坦然并无丝毫心虚之色,便知她应该的确未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甚至对外面之事,她也该是无任何心虚的。
更何况,此时自己的状况可也使不了任何力,只能徐徐图之。
长乐垂了眸,寻思片刻后然后抬眼慢慢道:“母妃,让红樱进来服侍我吧,你知道其他人照顾不了我。”
红樱是她的大丫鬟,幼时文太妃赐给她的,一直照顾她的起居。
见她恢复平静,又是惯来一副冷淡漠然的样子,也丝毫没有问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清惠长郡主心里松了口气之余又有些不是滋味,斟酌了片刻,终是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