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法语说得很好。”池书吃人嘴软,找了个可赞美的点夸了他一句。
季凌听着她这话里有话,解释说:“以前在这待过。”
池书并没有多心,问:“我听你刚才跟人说什么旗袍,是买给我的吗?”他的未婚妻就她一个,应该是给她的没错了。
要是买给别人的也无所谓,起码她知道了,也有个预备下岗的觉悟。
在豪门谈感情,哪怕是一丁点的爱,也太过于奢侈。
爱情和面包,她选面包。
就像刚才,她如果选了尊严,不主动向他求助,她就饿死在街头了。
能屈能伸的资本家,绝不会盲目逞强。
想到这里,池书觉得她的眼界非常宽阔,格局也非常大。因此,吃人嘴软的姿态立即被一股傲气所取代。
没有等来季凌的回答,她骄傲地扬起下巴:“说吧,什么样的答案我都受得住。”斜睨他一眼:“外面有女人?之前离家出走,就是为了她吧?后来没钱养不起人家了,就找了我挣钱?”
季凌怒极反笑:“你想象力真丰富。”
“是我想象出来的吗?不是事实?”池书追问。
季凌板着脸:“池书,说这话你良心不会痛?”
“会痛就是爱上了你。”吃饱了,池书恢复了高冷富婆的姿态,冷静道:“爱上了就会惨遭报复。不痛才是一条光明大道。”她可是池氏的代理总裁,她洞察秋毫。
季凌嗤笑:“我并不喜欢你的坦诚。你可以说谎骗我,把我哄高兴了,兴许不久后,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池书得意地看着他,说:“那不可能。”
“是么。”季凌只是低笑,也没多说。
见他表情笃定,池书有点不敢确定了。最近池氏很背,干什么都不顺,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家伙克妻。
季凌最怕池书发呆,她一发呆,保准是酝酿着什么古怪的伎俩。他扯她的头发:“你又在瞎想什么?”
池书被扯痛了,正要发作。想到现下的处境,她深吸一口气,挤出个露八颗牙的标准微笑,说:“我认为,我应该继续忍你。”
季凌面不改色:“这是个很睿智的决定。”
“季老板是打算婚后金屋藏娇?没有关系,有什么用得着小宝贝的地方,您尽管开口。不过要我替你哄外面的女人,我的尊严应该办不到。”
“哦。”季凌被她气得气血沸腾:“不知道未婚妻打算怎么处置我外面的女人?”他特意强调“未婚妻”三个字,咬字很重,像是生怕她没被激怒似的。
“您多虑了。”池书收敛笑容,目光冷冷清清,说:“我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会给。小三在我眼里算不上人类,不配跟我讲话。”她嗤笑一声:“你该不会以为我会为了你,跟小三撕逼吧?扯头发?掐脸?呵,季老板,你的想象力也挺丰富。”
她反应很大,自己都没察觉到。
季凌盯着她瞧,似笑非笑,问:“吃醋了?”
池书无视他的问题,表情严肃:“你现在实话告诉我,旗袍是买给谁的。”
季凌看她是真较上劲儿了,没敢太过火,说:“我听说你喜欢诗人的作品,正好过来出差,就顺便买下来给你。”他眉峰轻挑,指尖绕着她的发丝把玩,笑容迷人:“没有小三,高兴了没?”
池书心里那股堵着的气瞬间消散。但她没表现出来,故意调戏他:“对我这么好啊?”坏笑着凑近,抛出一个媚眼:“你是不是喜欢我?”
季凌看着她调笑的顽皮表情,有短暂的失神。
他别开眼,收回手,不以为意道:“底线只有降一次和无数次。”声音淡漠:“池老板可能忘了,一年前我被你一脚蹬了。”
换成其他人敢那么对他,可能坟头草都三丈高了。
“我不会再纵容你,为你降低我的底线。”季凌说,“我的妻子,必须爱我。”
池书说:“那是因为你当时配不上我。”当初是她嫌贫爱富,瞧不上吃软饭的小白脸。她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一个男人哪怕不是事业有成,也该有上进心和自尊心。
甩了软饭王这事儿,她从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她点了点头,恭维道:“我会好好爱你的。”就算装也会装出恩爱夫妻的模样,“你放心吧。”
季凌冷哼一声:“虚伪。”心里也清楚,当初接近她的方式有问题。但她那时候的决绝,还是让他心里堵着一口闷气。
如果他没有清松集团老总的身份,如果不是他全力争取,他只会是她众多相亲对象的其中一个过客。这女人现在根本不会在他身边。
“看到我委曲求全,你是不是在暗爽?”池书瞄了眼季凌,见他板着脸不说话,好像被戳到了痛处。她有点怀疑:“你暗恋我啊?”
“想多了。”季凌不承认。现在就快骑到他头上来了,承认了,她还不得更作天作地?
非得让她先动心,主动向他表白不可。
池书“啧啧”叹息:“被渣过,所以不认?”
季凌抬手,指尖抵着面前这颗不安分的脑袋,不让她凑太近。不屑道:“这种自讨没趣的事情,你觉得我还会做第二次?”
对他抗拒她接近的举动,池书并没放心里去。坐回去,无所谓地耸耸肩:“你应该不会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