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死了。”
季凌扯开她的手,把她丢进浴池,恨恨地说:“我想表达的意思是,对你,我已经很熟悉!”
池书观察着他的表情,颤声说:“熟人作案,也,也挺多的。”
“你闭嘴!”
池书识趣地闭嘴,时不时弄出点水花。提醒着这个明显失控的男人:这是一条鲜活的人命,不能随便终结。
浴室里安静得只剩下水滴声。
季凌的表情,让池书非常担心自己的安危。
她摸了摸小腹:“你冷静一点,说不定我已经怀上了你的孩子。一尸两命,你的良心过意的去吗?”
季凌看出来了,这女人什么都不怕,唯独怕死。
“是么?”他笑得阴恻恻,凑近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说:“我做了安全措施的,所以孩子不是我的。”他抬手,指尖捏着她的后颈,“有了啊?那我就更不能忍了。”
颈后的手指冰凉,只要稍微向前,再一收紧,就能掐死她。
他的这个动作太具危险性。池书心里慌得不行。
她怯怯的神情不像是假的,季凌蹙眉盯着她。一时间也分不清她是真怕还是假装。
池书表情紧张,解释说:“漏网之鱼,可能是你的漏网之鱼!你别杀我。”
季凌轻轻挑眉,笑得邪气,像个妖孽。但此刻看在池书眼中,这绝对是个夺命大反派。他轻笑一声,问:“那你怎么证明是我的呢?”
“我,我没跟别人睡过,我就你一个男人。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季凌以牙还牙:“你那十九个前男友?”
“假的!我吹牛的!”
季凌笑容更甚,收回手,说:“给你搓个澡,怎么紧张成这样?”他站起来,转身出去,“洗完再叫我。”
池书长舒一口气。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季凌扭头,朝浴室的玻璃窗瞥去。池书刚才的反应很奇怪,引起了他的怀疑。
*
第二天。
池书一早大就爬起来,偷偷溜了。
池棋等在酒店门口,见她急匆匆出来,迎上去叨叨:“你让我怎么说你好,每次都丢,每次都跑,一两次也就算了,回回走丢!我就出门给两宝贝买个礼物,你就能把自个儿弄丢,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独立自强,啊!池书你说话,你别不吭声,你要再这样,我就把你交给你三姐,让她好好收拾你。”
吃完二姐的紧箍咒,池书开始讲述她昨夜的经历:“二姐你知道吗,季凌想杀我!”
池棋说:“那是你未婚夫,他怎么会……”不对,杀妻的恶毒男人这世上还真有。池棋慌慌张张:“非非你没事吧?他真对你动手了?给二姐看看,打哪儿了?”
池书指指后颈:“掐,准备掐死我,然后扔浴缸里制造出溺水的假象。”
池棋默了默,开始担心:“非非,你的被害妄想症,好像更严重了。”
“不是的,是他亲口承认的!”
“他是季家的接班人,手握集团的绝对话事权。杀了你,他就进去了,人进去,就会一无所有。”池棋耐心地给她作分析,安慰道:“真要对你下手,他完全可以找别人代劳,用不着亲自动手招惹嫌疑。”
“冲动犯罪!”池书说,“犯罪分子都是在冲动的情况下犯的错误,当年小舅但凡能清醒一点,就不会对我下手了。”
提起这件事,池棋心里就不是滋味。她扭头看向窗外,含糊地应了一声:“也是。人心难测。”
池书小时候遭绑架,被撕票,差点没了小命。
自从被至亲下狠手,池书就产生了心理阴影,经常半夜做噩梦,梦见有人要害她。
因为她这个心理症状,三姐妹都特别心疼,尽量宠着让着她。
为了随时关注妹妹的情况,池画还在池书居住的别墅安了几十个监控头,随时盯着她的动静。
池棋抱了抱池书,说:“不要怕非非,你还有我们,姐姐会保护你。”
并不是时间久远,可怕的经历就能淡去。有的阴影,一辈子都不可能抹掉。
*
回国后的这段时间。
季凌发现,池书明显有意躲着他。
他送了她最喜欢的旗袍,给她买了礼物,照理说她应该高兴。然而一连十几天,她都不肯在别墅过夜,不和他独处,不让他碰她。哪怕是约会,她也要选在人多的餐厅。
这丫头片子她晾着他。
季凌心里憋屈,又自知理亏。那晚把她丢在路边,又说了气话,小姑娘家有情绪也是正常的。他没有过多纠缠,打算等她气消了再出现。
季家二老对季凌的婚事步步紧逼。得知他和池书共赴巴黎三日游之后,就更加迫不及待想让两人订婚。
季凌只好拉下脸,主动给池书打电话:“你……下午别出去,我爸妈邀你去家里吃饭。”
池书说:“好啊,几点?”伯父伯母在就没关系。
这就答应了?季凌气不打一处来:“我单独约你,你就不来是吧?”
池书:“是的。”
“我五点半过去接你。”
“南湾别墅小区8号。下午见,未婚夫。”
莫名其妙的就被未婚妻归类为“恐怖分子”,季凌又气又无奈。
李杨站在办公室门口,轻叩两声门。
“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