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没说话。
池书从他的脸上看到了答案。
——不忍了!去他妈的契约精神!就是想发脾气!
池书甩开他的手,气冲冲质问:“故意耍我看我演戏快乐吗?”
看她生气,季凌没敢回嘴。
她这语气,明显是已经发现,他们的第一次什么也没发生。季凌摸了摸鼻子,笑得痞气:“我这不是,配合你一下。”
这是承认了。
池书生气的不是他假装,而是这男人明知道她第一次他还——“那你昨晚还来三次!”
季凌稍愣,说:“……没忍住。”
“禽!兽!”
池书很少乱发脾气,季凌没有哄她的经验,感觉这事儿有点棘手。也忘了端着架子,目光从她身上扫过,看到她从脖子到肩膀皮肤上的痕迹,不得不承认她骂得对。
他俊面微红,垂眸看着她,问:“你不舒服吗?”
“舒服死了呢。”池书转头下楼,直奔厨房觅食。懒得搭理这个妖孽钢铁直男。
“桌上有粥。给你买了药,喝完记得吃。”季凌有点不放心,正想跟着她下楼。
楼下传来女汉子一般的咆哮:“知道了啰里吧嗦!”
吃了一鼻子灰,季凌闷不吭声去洗床单。
池书吃完药,默默上楼。
意识到自己刚才那个要炒老板鱿鱼的行为很不规范,心不甘情不愿地道了个歉:“对不起呀季老板,我刚才吼您了。”
外面静悄悄,季凌没搭理她。
池书也懒得舔着脸贴上去,钻进被窝,又蒙头睡了一大觉。
一觉睡到下午三点。
江语打来电话,问:“怎么样季风的哥哥本人长得帅不帅?和照片上比差多少?”
“有个事儿,我不知当讲不当讲。”池书睡眼惺忪,顶着蓬松的头发,扶着腰坐起来,“其实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小裁缝……”
粉圈女孩江语特别上道,八卦起来可以不需要对方强调前情提要:“就是那个无情无义开走一辆车,戴走一块限量款手表,跟了别的富婆的小裁缝,他怎么了呢?”
池书用最简洁明了的方式形容:“他,就是我的相亲对象,你爱豆季风的哥哥,我传说中的未婚夫、我此刻的老板,以后的老公。”
电话另一端安静了数秒。
江语被惊得说不出话。
池书说:“你应该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江语说:“我刚才的那几秒停顿,是在为你默哀。”
因为要去相亲甩掉的乡村穷苦男人,成了相亲对象。还是她未婚夫。这下那个男人还不可了劲儿的报复回来。
池书:“不用默哀了,我已经死了。”
“换了谁也咽不下这口气。要不你跟他好好解释一下,让他原谅你的不得已。等等,他对你施行报复了?”
“嗯。”
“怎么报复的?”
池书说:“他就是想搞死我!虐身虐心。我不脱层皮难解他心头之恨。他把我睡了。”
“他不是跟你同居过三个月吗?”江语有点不敢相信:“你两之前一直纯盖棉被聊天?”
池书扶腰站起来,去阳台上吹了吹风,冷静下来,说:“是的。我以为他是根牙签。没想到——”算了太羞耻不说了。
江语极力安慰:“带他回去那天你喝醉了,而他没对你做什么,说明人品还是可以的。”作为一个母胎单身狗,江语感到费解:“不是说那事儿很舒服的吗?”
池书呵呵笑:“你被竹筒撑一宿试试,就知道舒不舒服了。”
江语叹了声气,表示爱莫能助:“对不起我试不了。但我还是爱你的。”
“没关系。”
“那你能不能帮帮爱你的我?”
“嗯?”
“帮我找你未婚夫,拿季风的特签嘿嘿。”
“混蛋!”
*
季凌去了公司,为一年一度的新品发布做准备。
季凌点开图片。池书拍的这组图很惊艳。大家都说他设计的衣服衬人,但他看到他亲手设计的衣服穿在池书身上,似乎是人更衬衣服。
他登陆微博,指尖在键盘上敲出一行字。
池书收到“想入非非”的私信:【在做什么?】
虽然毕业后池书就不打游戏了,不过前段时间两人几乎无话不谈。对方像个妇女主任一样无所不能,又总能适当打住,不造成暧昧的局面。
她猜测,这人应该是有主了,只不过在网络上跟她谈得来,就偶尔聊几句。
对方谈话的时候很坦诚,池书也没藏着掖着:【躺尸。】
想入非非:【?】
【我被渣了。】
【谁干的?】
【未婚夫。】
【既然是未婚夫,怎么能算被渣?】
池书总感觉哪儿不对劲,想了想,回:【你怎么不问我什么时候有了未婚夫?】
想入非非:【什么时候?】
池书:……
手机来电显示“三姐”。
失踪人口终于联上网了。池书接起电话,也没问她考古考得怎么样了,只说:“请讲。”
“我听二姐说你把那套别墅卖掉了,买主是你那个未婚夫。”池画问:“怎么回事,你们之前认识?”
“认识。”池书不愿意再重复这段悲惨的经历,只说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