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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珞倒了杯热茶,吹了吹才递过去:“小心烫。”
清茶还冒着不少热气,岑陌小心地抿了一口,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开口转移话题:“我睡了几天?”
“整整五天了。”乔珞叹了口气,坐在床头边,半开玩笑道:“你再不醒过来,他们就要我把扔去喂鱼了。”
那天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正巧过了半炷香有余,七八个黑衣人朝着他们跪下,乔珞自然认为他们就是岑陌安排的人,跑过去想让他们帮岑陌找药包扎伤口,没想到为首的黑衣人竟然拔刀直接拔刀劈下来,就在乔珞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腰被人往后一揽,被禁锢在怀里,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受到如雷贯耳的心跳,不知道是谁的,又或者他们都一样。
接二连三地痛苦的哀嚎声和倒地声此起彼伏,乔珞的头被埋在胸口处看不见到底是怎样的场景,但背后时不时地被渐染上的鲜血,无一不告诉她此刻正在发生什么事。
腰间的手松开来,乔珞立马离开怀抱,四周鲜血连成一片像是血河,还热乎着,唯有她站着的地方还留有一处干净之地,黑衣人七歪八扭的倒在地上,有缺胳膊上腿的,还有瞪着双眼死不瞑目的……
视线停留在她面前高大的背影上,男人提着刀毫不犹豫地刺穿黑衣人的喉咙,鲜血四溅却不为所动,转过身来,脸上冷漠狠厉地眼神令人胆寒,那人正是岑陌。
乔珞还来不及想为何他的腿能够行走,武功如此高强先前却又任由着受伤也不肯出手,岑陌已经冷着脸走过来,右手拿着的长剑剑尖还在不停地滴血。
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想要不动声色地后退逃离,却被岑陌察觉,空着的左右一把将人圈住,身后就是木门,乔珞动弹不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太近,近到可以相互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乔珞心乱如麻,一紧张根本顾不上该怎样组织语言,只一顾胡乱说着:“我,我什么都没看见…也不会对别人说的,不不不,我根本没见过你,也不认……”
“你没事就好。”岑陌说完,耗尽力气,“哐当”一声,手上的剑直直地坠落在地,整个人压在了乔珞身上,晕死过去。
“喂……你这啥情况……醒醒……”乔珞推搡了半天,见他没有半点动静,颤抖地伸出食指放在鼻下,感受到气息,这才松了口气,这么将近一米九的男人所有重量压在她一人身上,乔珞有苦难言。
人家方才才救了她,她虽然怕看到他的秘密会被杀人灭口,但也不能做个白眼狼,半抱半拖着把人拉进房间,捣鼓半天总算是把人放在床上,想把他的手拿掉,谁曾想这人就算是晕过去力气也是大得很,死死地握着她。
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总算是把他的手指一一掰开,把他手上的伤口简单的包扎完后,准备溜之大吉,房门刚被打开,看到外面突然来了几个黑衣人,乔珞的心骤停几秒,想着待会要不跟他们商量下,自己动手解决好了,这时黑衣人散开两旁,一人摇着扇子走了出来,见着那双桃花眼,乔珞总算是长长的松了口气,忘记自己的初衷,径直扯着人往屋里走:“快去看看。”
萧若白摇着扇子笑道:“别慌,这都是原先计……怎么回事?”靠近床边,见到岑陌脸色苍白不见半点血色,立马皱着眉头觉得有丝不对劲,一把将袍子掀开,乔珞张着嘴惊呼一声,那两只修长瘦弱的腿,爬满了青紫色的痕迹,一条条的,像是无数条荆棘攀爬在上面,交织错会在一起,不断地向上延伸直到被袍子遮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腿怎么会变得这么严重?快把刚才发生的事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若有半点隐瞒,休怪我不留情面。”
语气凶煞至极,乔珞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将事情悉数交代了出来,然等她说完想问他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在哪里出了差错的时候,却被萧若白狠狠地瞪了一眼。
乔珞摸了摸鼻子,好奇心越大越死的快,知道的越多死得越惨,行吧,她干脆安静如鸡得了,这下被萧若白盯得死死地,想开溜也不行了,只好自告奋勇地每日守在岑陌身边,替他换药寸步不离地照顾他,希望他醒来能够看在她这么照顾的份上,忘了要杀人灭口的事。
只是那日在屋子里偷听到萧若白和医生的话,像根刺一样扎在她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岑陌见她坐在床边的矮椅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把自己当成了空气,不满地伸出手指戳了戳她露在外面的手腕,等她抬头看过来,开口问道:“怎么了?”
乔珞抿了抿嘴:“你明明知道毒素全都在腿上,大夫也告诉过你不要动用内力,下轮椅行走,这样只会让毒素迅速地扩散,以后别说是腿了,很有可能脸命都保不住,为何还要救我这个拖后腿的?国师该不会又用那一套交易挂在嘴边吧。”
“我喜欢你。”
“什……”乔珞张着嘴不知所措,岑陌又继续说了一遍。
“我喜欢你。”
生活果真处处都是狗血,现在就有好大一盆直接浇在乔珞头上,她就不明白了她啥都不会除了丞相府嫡女这层身份外,有什么值得举世无双的国师瞧上眼的。
丞相府!差点忘了这茬,怕不是因为她的身份,才故意言此,多半是想要拉拢丞相府的势力为他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