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瑞看着我在马背上夹着脖子不敢乱动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我也无暇理会,依旧是小心翼翼的夹着马腹慢慢走着。
大瑞肆无忌惮的在周围的草丛中奔跑,而我却无论如何也使不上气力让我的马儿也如他的那般潇洒。
“我说长君,看你在战场上的那股勇猛劲儿,可是谁都不敢小觑。怎么一到马背上,我看着你像个老鼠了呢,哈哈——”
我知道他这是在玩笑,激我放开了胆子去。可我这第一次骑马,如果果真如了他的愿,怕是最后要吃亏的还是自己。
斑墨儿那可怜的肚子被我紧紧的夹了一个下午,不知道它会不会因此而消化不良。
主人——放过我吧!
我如果也是一匹马,此时应该会听到这样的声音吧。
我坐在斑墨儿的背上,它就如蚂蚁上了身似的,不如我牵着它那般乖巧。让它往东它偏向西,让它向前它偏不动。
结果就是,这整个下午,我就在大瑞的笑声,和斑墨儿的不听使唤中度过了。不过也是有收益的,我已经可以骑着它慢跑一段路程了呢。
最大的收获就是我知道该怎样去上马了!大瑞授予的秘诀,专对小个子“男人”哦——
回到营帐之中就感觉两腿生硬,恐怕又是红肿了。
我这身子骨也算得上很抗压了,但是遇到诸如此般的特殊情况,还是不免会有些小状况发生。但是现在我已经可以很好的应对这些事。熟练的将药水泡好,然后将腿部擦拭一番。
晚饭过后,我就开始入睡。
虽然极度困乏,躺在那里依旧很是精神。
桌子上是我好不容易向月离讨来的纸和笔,仿佛一个使命一般,我一直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在心底。
还记得当时我问他要时,他那种很是吃惊的表情。大概对他来说,我会写字是一件非常稀奇的事情吧。
我解释了说,这一切都是父亲熏陶的缘故,家道中落也就没再拿起笔,晚上梦到了父亲,便又想了起来,于是——
月离相信了。
一切都如我所预想的那般。
我不想欺骗任何人,却时时刻刻的在欺骗着他们。
从我来到这里的那一刻开始,骗局也就已经布下了。
我的任务就是,如何去骗的圆满而已。
魏军营帐之中
“皇上,右卫来报,说,宋地和亲队伍确已遭人害。我地迎亲队伍没有见到一兵一卒。对方三百多将士无一生还,尸体大都被那乱贼用火焚烧,面目不清。长君郡主,或已遭人害。”此人神色淡定,语速缓慢有致。
“尸首可有寻到?”佛狸拿出随身佩戴的刀剑,用布轻轻的擦拭。狼般的眼神中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尸首至今还没有找到,可能已被乱贼掳走,生机微乎其微。”那些柔然之人生性嗜血,落入其手中,恐早已被迫害致死了。
“我要确切的答复,而不是可能。明白么?”很明显他对这位将士的回答并不满意。
“属下有罪,定当严密搜查。望皇上赎罪!”那位将士本来镇定的脸上显出了些许慌乱。
“好了,再次修书一封,说经过搜查,郡主怕已遭不测,吾对此事深感沉痛。将用蠕蠕之血来做偿还。”他将那刀擦的光亮无比。
那光亮的刀锋之上映出一个较小的身形,那人行动灵活,招式怪异。重要的是竟可以从他的马蹄之下夺命而出,这样的事情从未发生过,此人将来必为祸害。
祸害!应除之!
将士已领命退下,只剩这位年轻的帝王在桌前秉烛长思。
......
......
今天是我第三次去野外学骑马,前两次都由大瑞带我练习,这次我决定不叫上任何人前往。
我走向马棚,用手拍了下斑墨儿道:“你要好好的配合我哦!听话了会有糖吃。”它似是听懂了我的话一般,扯着缰绳开始“嗷嗷”的叫。
“哈哈......”我则乐的笑出了声。
解开它的缰绳,然后走出了马棚。如大瑞所说的那般,很轻易的我便骑上了马背。这个招式我已经试了好多次,果然很凑效。
轻轻的夹踢着马腹,慢慢的向前走着。终于又到了我经常练习的那片草地。那里的草好绿,天好高。远远的还可以看到一滩碧水随波荡漾,景色霎时迷人好看。水边还生了些小小的野花,天气已经不比前些日子那么的寒冷了。虽然夜间还是凉风飕飕,但这白天确实好过了许多。我高兴着骑在马上哼起了歌:
终生只为一座城
终生只为一个人
娇媚万千我画眉
风吹长发紫罗衫
月儿初上柳梢上
粉色添加泉水边
只为伊人初显现
任时光将身碾烂
任时光将心剖开
走过去带走了爱
只留怨城中长埋
万世轮转古泉边
清然只映一张脸
情锁眉宇不曾开
泉中城影她的眼
原谅我误了多年
原谅我——
……
这是师父吟唱过无数遍的歌谣,从我记事起就听他唱。师父是个乐观的人,可这首歌却凄清哀怨。
小时候我不懂歌词里的句子,但是总能听出师父的不开心。他的不开心来的很快,去的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