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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手很凉,隔着一层层的喜服袖子还有点拔得慌,衣襟里倒是有点温度。
努力稳住自己的虞醉,乐观地想,有温度,应该是人吧?
怀着侥幸心理,她把注意力集中在手心上。
扑通……扑通……扑通……
心跳得有点快,但有心跳。
那就是活人。
虞醉刚要叫声大兄弟拉进人与人间的距离,却猛地皱起眉,看向平静回看她的男人,手指不自觉地缩了一下。
心跳……没了。
真的没了,虞醉还特意贴紧等了一分钟。
没有任何起伏。
雍离耐心地等着她摸够,挑眉,烛光映着他眼下妖魅的泪痣,诱惑无双:“现在知道了么?”
虞醉狠狠地打了个哆嗦,迅速把手从他的衣襟里抽回来,因为动作有点猛,把他本来就没好好穿的衣服拽得更开,他也不在意,露着一对精致的锁骨。
虞醉脑海里有个小人在土拨鼠叫:快跑啊!!!这家伙不是人!!!
虞醉也是这么做的,手撑在床上,借着光滑的丝绸床单,往后猛地一粗溜。
粗溜是粗溜出去了,可惜脚踝被男人冰冷刺骨的手攥住了。
轻轻一拽,她又回到原位。
“又想要逃跑啊?”雍离懒洋洋地挑起虞醉的下巴。
虞醉眼睛瞪得大大的,心里在咆哮。
富强文明民主和谐!
“你和我结了阴阳婚契,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一样可以找到你。如果你再像今天一样想要逃跑,那么你唯一的结局就是被我吃掉。”
吃掉吃掉吃掉……虞醉脑海自动放映丧尸电影。
烛火晃动,恰照亮他眼底暗涌的漠然和残忍,他扯了扯唇,竟然带着这样的眼神笑起来:“今天先小小的惩罚你一下,我的小新娘。”
虞醉被控住下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不是人”越来越近,然后咬住了她的脖子。
哦莫,这剧情太赤激了。
她有点受不住!
虞醉眼一闭,晕了过去。
——
就像刀尖戳透纸面,他的牙齿刺进她的脖颈。
痛感蔓延,血腥味充斥整个房间。
满眼都是恐怖的暗红色。
“不要!”
虞醉大汗淋漓地睁开眼,手指颤抖地摸上脖子,没有伤口,也没有血迹。
环顾四周,确定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才稍微放松点,光脚跑到化妆镜前,仔细看了看昨晚被咬的地方。
没有痕迹。
牙口这么不好么?
虞醉不解地揉了揉那块皮肤,然后发现她身上的喜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黑色的男士衬衫。
衣服换了,但她却没有传说中“被卡车碾了”的感觉,什么感觉都没有。
嗯,看来她没被酱样那样。
所以她到底“嫁”了个什么人,不,人不可能没心跳还能咬人。
所以她到底“嫁”了个什么东西?
虞醉一边思考,一边照镜子,很快注意力就被镜子里的人拽走了。
镜子里的人微卷乌黑的长发刚刚过肩,一双堪称人间勾人利器的桃花眼,眸色是东方人少见的天然浅色,鼻子挺翘,唇肉嘟嘟的,但并不夸张,是那种自带娇嗔少女感buff的亲亲唇。
满满的胶原蛋白混淆年龄,清纯也可,娇媚也可。
虞醉捧脸。
啊,她已经很久没看到这张漂亮的小脸蛋了,想死她了。
她正捧着脸沉迷于自己的美色不可自拔的时候,突然听见门口有声音。
虞醉转头看去,昨晚咬她的大哥换下了那套有点阴森的冥婚喜服,穿着件黑色缎面的衬衫,扣子解开两颗,他身上有种很特别的颓糜贵公子气质,懒散却矜贵,配合爆表的颜值,还有堪比男模的好身材,站在那什么都不做也是效力十足的人间春/药。
虞醉眨了下眼,刚才还倚在门口的人就到了她身边,而她也从坐在梳妆凳上,变成坐在化妆桌上。
虽然知道他不是人,但虞醉还是被这非人类的速度惊到了。
而且他为什么把她往桌子上放啊?
虞醉怂兮兮地沿着桌边往下滑。
雍离头都没抬,凉飕飕地丢出一句:“别动。”
一秒被发现的虞醉定住。
“把手给我。”雍离摊开手。
虞醉瞅瞅那只漂亮如艺术品的手,又瞅瞅他另一只手上的小罐子,罐子里飘出的味道怪香的,抻脖子瞟一眼,里面的膏状体像极了烧烤酱。
他这是要吃她的手?
还要刷酱吃?
是这个意思么?
虞醉赶紧手藏起来,却被抓住,虞醉正准备跟他拼了,手腕突然多了清凉舒适的感觉。
她吃惊地看着他微低着头,往她被绑留下的勒痕上刷,不,抹药。
因为太吃惊她的手颤了一下。
“疼?”雍离抬起眼正好与虞醉的视线撞在一起。
哦,这糟糕的对视。
虞醉不自在地移开目光,伸手想去拿他手里的药罐,“我自己来就行。”
雍离往后一躲,用没沾药的手指抵着她的额头,biu地推开:“不许碰。”
不许她碰,但是可以往她身上抹,是吗?
虞醉收回手,罢辽,她还是别拦着了,万一一会再给她来一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