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四年以前,活在“儿子/男朋友”口中的两人就已经由于“量子治疗仪”这个计划项目而和对方有了相应的接触,彼此也偶尔会闲聊一些事,“公媳关系”不错。
——最起码对于祁思明的态度一直是“一致对外”。
知夏对学习这件事很重视,认为就算有天赋也离不开努力,更何况一声做手术可没时间临时抱佛脚,病人也不可能“有重点”地生病,他作为医学生必须努力努力再努力。
祁父则是觉得自己辛辛苦苦打下了江山,总不能就这么后继无人,又早在很久之前就发觉了祁思明在做生意方面的头脑,便希望他多分写注意力在集团上面。
一公公和一儿媳妇一合计,儿子就成了“坑中猎物”,每天的日常就是学习学习再学习。
其实祁思明也是试图反抗过的,毕竟都是成年人了,而且香香软软的女朋友还每天在眼前晃,手里却只能和冰凉的书笔打交道,这换谁都会心里觉得不平衡。可无奈的是,在他准备反抗时,一个隐藏多年的“秘密”突然被知夏“发现”了。
那就是,他其实是“一颗枸杞(狗祁)”的事。
曾经,知夏也觉得疑惑过。她是穿越的,底子摆在了那里,“学东西快”很正常。赖擎宇是迫于家里的那些压力才不得不“装傻”,差点毁了自己的人生,那些成绩不过是他一朝醒悟后的“真实自我”。
可祁思明呢?他真的就天才到了可以用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拿到“物理盘”冠军和“imo第二”的优越成绩吗?这个进步速度着实令知夏觉得感叹和不可思议,可是看他后面的进步速度又好像虽然快但也没这么“变态”了,便多少起了疑心。
直到一天下午,祁思明约她一起在家学习(“顺便”约会),正巧祁父不在家,她便得以进到祁思明的卧室去参观。而这么一参观,就被她琢磨出了一些值得细品的小细节。
“祁思明,你初一的时候就参加过数学竞赛,还拿了全国一等奖?”
“这个笔记本看起来很旧了啊,上面的日期竟然是十年前?你十年前就开始了解微积分了?”
“这个书好像是高一的教材,你不是和我说丢了吗?怎么在这?……上面涂涂画画的这些东西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欧拉公式的推导过程吧?你高一就已经在看欧拉公式为什么一直到高三了数学也没考上过二十分这个槛?”
…………
祁思明:……现在就是很慌很慌很慌,超级慌,满头冷汗的那种。
他本以为随便做两道题就可以和女朋友手拉手出去约会,一解因为她新的实验项目到了关键而不得不近两周没能见面的相思愁。没成想,相思愁是解了,他现在也有点“想死,愁”了。
三层的别墅,二楼留出了相应的位置,客厅的顶就修得比较高。玻璃窗明亮几净,茶几也被保姆收拾得摆放有序。见知夏坐在了长沙发上,祁思明脚下的步伐顿了顿,悄悄瞥了眼知夏,对上那双满是怒意的眼,还是选择坐在了她斜对面的那个单人沙发上。
——他心里怂,总觉得知夏浑身冒着火,稍微靠近点就得被烤死了的那种,求生欲让他变成了“鹌鹑式小媳妇”。
“交代吧。”结合从前祁思明提到的和祁父之间多年矛盾的原因,知夏已然猜到了八.九成,但还是憋着气等祁思明自己和她说,“坦白从宽,抗拒找死。”
祁思明:“……不应该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吗?”
知夏“温和”一笑:“那是对外人说的场面话。死到临头还继续抗拒,不就是找死吗?来,骗了我这么多年,你不觉得自己应该多给一点解释?”
祁思明:……
他紧张得忍不住咽口水,喉结小心翼翼地往下滚了滚,透露出“不敢动、不敢动”的意味。
“我坦白,我有罪。”几秒钟的沉默,祁思明提着一颗心,终于还是决定不再继续这个幌子了,“我当时其实是想着陪你一起好好学习……”
坦白说,知夏并不怎么生气祁思明“装学渣”这件事,毕竟他俩半斤八两,不过她是不得已而为之罢了。让她感觉不太舒服的,其实是他们已经交往了这么久,他竟然还在担心她会因为这种年少时的“中二狗”行为而做出分手之类的举动。
她看上去是那么不理智的人?
当然不是。
只是还是有些小不爽,便忍不住想要皮一下罢了。
“你的意思是,原本打算等结了婚再告诉我高中时的真相?”知夏不敢置信的微微瞪大了眼,直到这时才是真的觉得祁思明太狗了,“骗婚?”
“不是不是,我就是太没有安全感了,肯定会领证前告诉你的……”
拨浪鼓似的摇头,祁思明求生欲爆表地急欲解释,就听知夏问:“按照这个思路继续下去,领证难道意味着上了保险?你准备婚后怎么对我?保姆式妻子?”
“当然不是!”祁思明哪敢啊!她那遍布全世界的粉丝要是知道了,岂不是分分钟蹦起来咬死他?再说了,就算不担心那些粉丝的看法,他也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做那些家务活啊。
知夏:“衣服我洗?”
祁思明:“我洗!”
知夏:“孩子我带?”
祁思明:“我带!”
知夏:“我去赚钱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