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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新元木木呆呆,怎么也不出声,和傻了一样。
顾斯年不知内情,只知道前面一点大概,只好去叫人请雁声姑娘过来问话。
雁声一来,那就绘声绘色,全都给兜出来了。
顾斯年听完,头绿绿的,脸也有点绿。
没错,秦氏在和他好之前,就背着丈夫另外有一个相好的。可他是个要面子的男人,这先来后到的,一点也不耽误他发绿。
顾斯年强撑着,把雁声打发走,揪着李新元的手就到了秦氏住的小院里。
秦氏见他这样对李新元,还指责他:“老爷当年许诺我什么?说与我情投意合,将来对元儿视如己出,您这就叫视如己出吗?”
顾斯年气的差点没踹她一脚,看着她的肚子,勉强忍住了。
“视如己出?她要是李家清清白白的血脉,我也能对她疼惜。可她算个什么东西?你背夫偷汉生下来的野种!”
秦氏这才知道,东窗事发了。
她眼下只靠着顾斯年,慌不迭的哭诉:“哪里是我愿意的?那姓符的人面兽心牲口一个,借着和我夫君交好,常往我家中来。有一回,我夫君不在,这畜生污了我的身子,我受尽苦楚,又哪里敢声张?”
秦氏就哭诉啊,把自己说成一个被侮辱的良家少妇,至于后来和顾斯年,那真的是情投意合。至于给符文官钱,那也是怕他说出去,不得不如此。
顾斯年可不在意,在他眼里,秦氏已经不得顾箬笠欢心,那就毫无价值了,不过是个装着他儿子的“荷包”。等儿子出生,这旧荷包也就没用了。
他轻哼一声,便踱步出去了。
等顾斯年走后,李新元像回过魂来了:“我真不是李家的血脉?”
秦氏身子重,又日夜忧心,吃不好睡不好,本就疲乏的很,还是打起精神,安抚李新元:“你谁的女儿也不是。你是阿娘的至宝,乖女儿,你别想那些,眼下我们母女日子是艰难了些,等以后,我这孩儿出生,再想办法,徐徐图之。”
李新元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她自小就听她阿娘说什么,她是商户女,所以才想办法攀上顾家,想改换身份,做个官家千金。她又自卑又自傲,看不上顾箬笠这等跋扈的女子,又瞧不起自己的出生。哪知道到头来,她连一个商户女都不是,而是一个私生女。
她的身世竟然如此不堪。
李新元一点活气儿都没了。秦氏人累的不行,也没有精神管她。
等到过了正月十五,鸿蒙书院也要开馆了,憋闷了十余天的李新元竟然办了件大事。
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截住了段青玉,说自己有了身孕,让段青玉负责,不然就要一头撞死。
顾箬笠都要上马车了,听说她被段家人送了回来,又折返回来了。
“怎么回事?”
雁声茫然的很:“我也不知道啊。我是盯人,可也不能日日夜夜派人盯着。”
而且,郡主觉得老爷和秦氏之间有古怪,所以,她还是盯秦氏盯的多。至于李新元,她远不如秦氏聪明,因此盯的也不细致。
顾斯年脸都黑了,一把脉,还真是闹出“人命”来了。
顾箬笠听说是真的,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她们母女手上不是有银钱,这么闹腾,图什么?秦氏欠心眉一条命,可她到底救过我一命,我都没打算把她怎么着,怎么这个李新元非要自己寻死?”
晓风看的明白:“秦氏专想攀高枝,原先嫁给商户,就想再嫁官宦之家,这才和符文官搅合上。符文官之后,又攀上顾家,想必,李姑娘也是如此,这孩子的父亲若是段家二公子,富贵之家,那也说得通。”
顾箬笠:“她想得美!段二能愿意吗?她毁人清白啊她,她不做人,段二还要做人呢!”
因为牵连段二,顾箬笠便去瞧了一眼。
李新元哽着脖子跪在地上,一手捂着肚子,方才拉拉扯扯的时候,衣裳有些不整,顾箬笠一眼便看见,她洁白的手腕上,又有几道新的伤痕。
还是鞭伤。
顾箬笠微微皱眉。
顾斯年气急败坏:“你这不知廉耻的东西!你说,这孽种到底怎么来的?”
李新元抿嘴,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块玉佩:“我和段二公子情投意合,这就是他送我的信物。父亲若不信,只管拿去段家问个清楚明白。父亲,我虽是李家女,可如今是养在您膝下,终身大事,还求父亲做主。”
顾斯年看她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恶心透了:“你不是顾家女,也不是李家女,不过是个父不详的野种。”
他气归气,可顾家的颜面还是要的,把李新元送下去,就把玉佩拿给顾箬笠:“你看看,这真是段家的传家宝?”
段二打小就和顾箬笠亲近,只要一得闲,就黏糊糊的跟着顾箬笠,得了传家宝,还献宝的给顾箬笠看过。
顾箬笠点头:“还真是。”
顾斯年:…… ……他真是活吞了李新元母女的心都有了。
第44章
顾箬笠见过玉佩,就被顾斯年给收起来了, 她连忙去见段二。
雁声不许她去, 后头又悄无声息的换了马车,悄悄进了段府。
段二差点被动了家法, 听说顾箬笠这时候还肯来见她,感动的鼻涕泡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