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夫人刘氏听到下人来报说是华安公主来了,很是诧异,当初也只是往宫里照例送了张帖子罢了,没想到她会来。但今天人都来了,还是要招待的,毕竟对方是公主殿下。
“臣妇参见公主殿下。”刘氏以及屋里的几位夫人见到跟着侍女进来的傅安瑜,忙起身见过了。
“起来吧。”傅安瑜笑着让几人起身,“听闻府上的茶花都开得甚好,茶花喜温暖,怕寒冷,京城倒是少有人种植茶花,在京城种植茶花,想来夫人应当付出了不少的心血。”
刘氏笑着对傅安瑜说到:“公主谬赞了,我整日在府中,也没有什么事情,闲来无事就爱侍弄侍弄这些花草,公主今日愿意来季府,是我们季府的荣幸,还望公主不要嫌弃府上简陋,招待不周才好。”
“做客人的,哪里有嫌弃主家的道理,夫人您说笑了。”
与主家打了招呼之后,傅安瑜跟在季家的侍女之后,往已经准备好了的茶花园而去。
这茶花园,说起来也不过是一座小花园,一盆一盆的茶花沿着小路,错落的摆放在两旁。
如今已经是十二月了,天正冷,不过这些茶花却是开得甚好,颜色各异,大朵大朵的花毫不吝啬的绽放在枝头。
傅安瑜对于这花的品种不怎么清楚,只知道这些花开起来甚是好看。
园子里除了这些花儿,还有不少正当年的姑娘,三三两两结着伴的在院子里逛着,看看园里的这些茶花。
远远地瞧着,这园子里边,花美人美,倒是十分的养眼。
走得有些累了,傅安瑜往亭子走去,想坐下歇歇脚。
原本在亭子里呆着的几个姑娘见着傅安瑜来了,忙上前行了礼,也不好离开,一群人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聊着。
没聊了多一会儿,季夫人刘氏与几位夫人就往这边过来了。夫人们来了,各家的姑娘也纷纷上前走到自己的母亲身旁了。
傅安瑜就没上去凑这个热闹,依旧呆在亭子里。
不知道那边的夫人们聊到了什么,傅安瑜突然听见她们说到了“季公子”三个字。
傅安瑜记得整个京城只有季景霄一家姓季,且那说话之人乃是对着这季夫人所说的,因此这“季公子”三个字,指的应当就是季景霄了。
听到了有人谈起了季景霄,傅安瑜心中微动,偷偷伸长了耳朵,想要知道她们都聊了他一些什么东西。
倒是没有听到什么东西,可却是看出来了一些有趣的来。
几位夫人聊到季景霄的时候,后面跟着的这些姑娘里面,有好几个脸上都开始莫名的脸红娇羞起来。
傅安瑜一直都知道季景霄在京城里的名声很好,家世好,性格好,模样好,还受自家皇帝爹看重,将来的前途也好,有不少小姑娘看上他,但是对此却一直没有什么直观的感受,今天可算是见着了。
这么一看,傅安瑜突然反应过来,季夫人今天这一场茶花宴,会不会就是为了给季景霄挑选妻子而办的?
毕竟季景霄如今也到了成家的年纪了。
这个念头冒出来了,就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怪不得这些夫人来,都带着自家姑娘,姑娘们一个一个也都精心装扮了。
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了,这满园的茶花看着也有些刺眼了。
修竹有些内急,跟傅安瑜说了一声,就找了个小丫鬟带了路。
等修竹解决完了出来之后,小丫鬟不见了,站着的人变成了一个小厮,背对着自己站着。
这种地方,修竹自然是害怕,瞧着那人背对着自己,就想要偷偷溜走,只是溜出去没两步,就被那人发现,被抓住了手腕子。
修竹本来胆子就小,这下子愈发的害怕了,本能的就打算喊出声来呼救,不过声音还没有发出来,就被捂住了嘴巴。
这下子,修竹才看清了这人的面貌,原来是书海。
书海是季景霄身边的人,修竹自然是认识的,不过也没说过几句话。这个时候在这种地方突然见到了书海,修竹自然是吓了一大跳的。
华安公主走进季府大门的时候,季景霄就知道了。
季景霄不想傅安瑜与刘氏过多接触,就吩咐了书海传了话。
书海也很无奈啊,自家公子要让自己过来给公主传话,还不能被人发现。公主身边的其他人都跟在公主身边,呆在茶花园里,到处都是季府伺候的下人在,所以只能找这个出来方便落了单的修竹了。
把那个小丫鬟支走了,一脸尴尬地站在外面等着修竹,好不容易等到了,人却差点就溜走了。
拉住了修竹的手腕,又捂住了修竹的嘴,红着耳朵说到:“那个,我家公子请公主殿下不必在季府多呆,以免浪费了公主殿下的时间,还有,公子说请公主一会儿在雾隐楼一叙。”
说完了,书海就放开了修竹,然后低声道:“我说完了,你回公主殿下的身边去吧。”
修竹得了自由,瞪了一眼书海,想了想,还是上前狠狠踩了他一脚,才一溜小跑着离开了。
一脚踩得还挺重,书海觉得自己的脚趾头都要碎了,见修竹已经跑得没影了,也回了秋暝居给自家公子复命去了。
幸好修竹记得来时的路,很快就找到了茶花园,回到了傅安瑜的身边。
将书海说的那些话一字不差的转达给了傅安瑜,就面无表情的站到了一旁,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