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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浩倡的腮帮子撑得鼓鼓的,他的碗里也夹满了菜,大口嚼着嘴里的饭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小姑娘低着头一筷子一筷子的慢悠悠地扒饭,这样慢条斯理的跟早上吃包子的时候完全不一样,说起早上的包子,他就想起今早陈竽瑟塞满包子鼓鼓的嘴腮,当真是可爱极了,只是现在怎么像是没胃口一样吃不下了。
他吞下嘴里的饭问道:“怎么,吃不下吗?”
本来两人都不说话屋子里安静极了,陈竽瑟正低着头扒饭呢,忽然听的硬硬的一声吃不下吗,她的手被惊得抖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稳住心神摇了摇头。
奚浩倡觉得这姑娘像兔子一样,太容易受惊了,这样一问也吓得发抖,他又不是吃人的老虎,至于吗!不过虽然这么想,他还是关心的继续问道:“既然不是,那怎么这副样子,是看着我不敢吃吗?”
其实有点吧,但也不至于吃不下,这样温饱的日子得之不易,她真的不是吃不下,那种富贵病她现在怎么会有呢!不管什么情况,饭总是得吃的。只是吃饭的规矩还是得有的,正所谓食不言寝不语,陈竽瑟本来是不想开口说话,但是被奚浩倡一直问,只好坏了规矩回他了:“奚大哥,你别误会,我从前在家的时候也是这样吃饭的,不是没有胃口。”
“今个早上也不见你这样啊!那时候你可不是这样吃东西的。”,奚浩倡随心所欲惯了,说起话来直来直去的,没有个忌讳,也不知道要照顾姑娘家的心思。
听得奚浩倡这样说,陈竽瑟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她的头也低得更下了,今早的吃相确实不好,但,但那也是因为饿极了啊,她咬了咬下唇回道:“奚大哥,你别打趣我了,我那是因为饿坏了才那样的,往常我都是像现在这样吃饭的。”,确实像她说的那样,陈家虽然商户之家,却及其守礼,以前在家的时候,饭桌上是有许多规矩的,不光是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连菜怎么摆,筷子怎么拿,位置怎么做也是定了规矩的,更别说吃饭的时候要注意细嚼慢咽了。
见她一直低着头,奚浩倡咳嗽两声,又说道:“就这么怕我吗?”
“没,没有。”,陈竽瑟听他这样说便抬起头着急的回道。
这样结结巴巴的还说不怕他,奚浩倡见她又咬着嘴唇,手竟然不自觉的伸了过去,待他碰上了她柔软的嘴唇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轻薄无礼的事,他连忙收回顿在空中的手,僵硬地说道:“你嘴上有饭。”
本来陈竽瑟也呆住了,怎么奚大哥突然就伸出手碰上了自己的嘴呢,在听到他说她嘴上有饭的时候,陈竽瑟是又羞又窘,她尴尬的笑着回道:“啊,是竽瑟无礼了,多谢奚大哥。”,虽然嘴上这么说,她心里还是有些生气,就算有饭也不能直接动手啊,礼数何在?
这段小插曲过后,两人又陷入了沉默,陈竽瑟已经没心情吃饭了,奚浩倡也是。两人心不在焉的吃完碗里的饭后,便一齐收拾了桌子。
陈竽瑟早就在锅里烧了热水,准备用来洗碗。当她挽起袖子准备洗碗的时候,奚浩倡突然抢过了活,麻利地刷起了碗。而她则只能站在一旁看着他刷碗,等奚浩倡将碗筷放进碗橱后,陈竽瑟才提了热水回房泡脚。
作者有话要说:
陈竽瑟:“听说你是无赖”
奚浩倡:“不像吗?”
陈竽瑟:“嗯”
奚浩倡:“看来你是想见识见识了”
第6章 暖炉
白天睡了一下午,又才刚吃完晚饭,陈竽瑟根本就睡不着。夜已经深了,她躺在床上觉得闲得慌,就起床披着衣服点了油灯,开始做她的衣服,才刚拿起绣花针就听见敲门的声音。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奚大哥找她有什么事。
门被踢得咚咚作响,似乎很着急的样子,陈竽瑟顾不得穿整齐衣服就手持油灯过去开了门,原来是来给自己送暖炉来了,门一开风就灌进来了,她将衣服裹得更紧,站在门边看着奚浩倡说道:“奚大哥,你是来给我送暖炉的吗?”
奚浩倡见她堵在门前没有半点要让他进去的意思,两手端着暖炉看着她怒冲冲说道:“怎这么慢,还不让开,这炉子可不轻巧。”
被他这样一训,陈竽瑟差点就要请他进去了,可是想到这样于礼不合便站稳了说道:“奚大哥,这炉子让我自己拿进去吧!外面冷,您快回屋吧,小心冻着!”
奚浩倡皱了一下眉头,将手中的暖炉交给她,撇着嘴说道:“好心好意送来炉子,一个谢字也没有。”
“奚大哥,我……”
“不用说了,爷不稀得。”,奚浩倡傲娇说完转身就离开了。陈竽瑟手捧着暖炉,看着他离开忙喊道:“多谢奚大哥了!”,然后才关上门。
奚浩倡回了屋后,提起红泥小火炉上煨着的黄酒,对着壶口就喝了起来,想起刚刚那小姑娘堵在门前不让他进去心里就来气,这是把他当成虎狼一样防着吗?亏他还想着天冷,怕小姑娘冻着,给她找了一个炉子生活取暖,竟然连门都没让他进去。
喝尽了那壶黄酒,他就往床上一躺,蹬掉两只鞋子,掀起被子蒙住头呼呼大睡。陈竽瑟那边得了暖炉后,身子确实暖和了点,她将手脚烤暖,吹了灯窝到被子里,闭上眼睛睡觉等待着新的一天到来。
第二天早上陈竽瑟醒的很早,她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就去了厨房,烧了热水洗漱好后,就开始准备做早饭了。昨天买的菜还剩了些,她煎了两个荷包蛋,又割了一小块腊肉切成小小的一片,放进面汤里煮,等她煮好了面,奚浩倡也起来了,昨晚喝了点小酒,又闷在被子里,身上还残留着酒味,他洗了把热脸,站在院子里吹了会风才拿了碗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