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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喵喵~
☆、滕王
“小火花,原生你是个公的。”
我拎起小猫崽,看向它的肚膛之下。
“瞧我这眼神,当初只觉得你的孩童之音轻灵,没瞧见你的势峰,差点儿把你当女孩家教养了。”
“你!”小火花听闻我这话,浑身火红的软毛全然竖起来,它从我的手中跳离。“你这个女流氓!”
它本身便浑身火红,被我的言语刺激后,不知是被羞的还是被气的,周身冒着热腾的火气,尾巴像是要烧起来般。
“你怎的还娇羞起来了?”我抬起手,黑符起,卷着它重新飘回我的怀中。
它在黑符里用力挣扎,却无法松动那符咒半分,只能不情不愿地趴在我怀中,拿眼瞪我。
“你道行不到三年,小孩子家的懂得还真不少,竟还知廉耻。”
“你才三岁小孩儿呢,爷已经二十一了!”
它叫得嚣张,我却是笑起来。
“臭丫头,你笑什么?”
“笑你唤我臭丫头。”听闻它这一句“丫头”,就连老三都笑了。
“火花啊火花,你可别在我这老人家面前卖弄年岁。”我拿手指在它小巧的额头上画圈,“我的年岁大到我自己都数不来了,大抵是你的岁数再加上两万年。”
我比了个二,在它的眼前晃动,它黑曜石般的眼睛便也跟着我的手指左右晃动。
“少说瞎话。”它拿小脑袋顶开我的手指,“你当你是活化石呢?还两万岁呢?你当你是齐天大圣岁悟空啊!”
“你说斗战胜佛?”我摇头,“那位的原身是猴子,而你是只猫啊。”
“这剧本里到底是个什么世界啊,怎么也有孙悟空...跟你说不通!老巫婆...”它闭上眼睛。
我知道它想拿屁股转朝我,但碍于黑符,只能勉强闭眼向我宣泄气愤。
“真可爱。”
听闻这句夸赞,小火花开心地拿眼瞪我。
“师父,这都快午夜了,臭滕王怎的还没来?”
陆审言朝我跑来,嘴里一股人肉味。
我坐在亭子的边缘,脚正对着悬崖深渊,江水湍急汹涌地咆哮,大有要将世间万物吞噬殆尽的意思。
我朝翻滚的江水望去。“他是水鬼,还能躲哪里去?”
“这都马上天亮了,要是他天天躲在水里,我们难道就要天天在这破亭子里等着他?”宦游在半空中狂叫,“我可不想冻死在这儿,也不想饿死在这儿!”
宦游这么一开口,我才意识到他已经被我困在半空中将近十个时辰,身上被冻得开始结霜。
抬起手,将他放下来,顺便将小火花身上的黑符解开。
小火花甩了甩身子,它似乎困了,趴到我肩上打盹。
它的喘息声慢下来,一浅一深,只剩下静谧。
我听着这呼吸,心境竟宁和了不少。
“宦游,为师听你这番话,是等不得了?”
“再在这破山头等着,我们几个人马上就要变成风干人肉了!”
宦游说完这话,陆审言的眼神亮了不少,黑暗中两只眼睛就像两个小灯笼似的,嘴中念念有词。“风干人肉、风干人肉...”
江水滔滔不绝,让人不禁想起滕王阁中的最后一句诗。
“阁中弟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我念出了声,“既然等不得,那么我们便去寻他。你们三个,有哪位愿随为师入水一探?”
小火花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入什么水?”
“莫狂澜,你明知我们不能和你似的在水中长存,你又要我们送死——”
宦游这句话没说完,我提起脚,直接将他踹下去。
“啊——”他未说完的话化为江水之上的嘶吼。
“徒弟怯懦,我这做师父必得教养着些。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看着宦游化为江中的一朵小水花,我朝着另外两位徒弟望去,“你们是自己上路,还是要师父助你们一力?”
“我们自己来、自己来...”
老大老二携手站到亭子边,两眼一闭,两腿颤巍,赴死般跃入深渊。
我将两指并在一起,挑起黑符,往他们后背贴去。
这样一来,他们三个也不至于和滕王般化为水中鬼,丢了我莫狂澜的牌面。
“法西斯!”小火花从我的肩上快速蹿到地面,嘴中尽是我听不懂的说辞,“老巫婆…”
可颤抖的耳朵出卖了它内心的恐惧。
“小火花。”看到它这副模样,我不禁怜惜起来,“你怕水。”
“你才怕水呢——”
它话没说完,我抬起手,它只能不情不愿地飘回我的怀里。
我抱着它立于亭子边缘,江水拍打悬崖,发出雷鸣般的巨响,寒冷的水汽铺面而来,往前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要掉下去了!要掉下去了…”火花在我的怀中拼命挣扎。“你有病啊?快回去!要死也不要拉着我啊…”
风吹打在身上,我抬起头,望向咫尺之近的满月。“野旷天地树,江清月近人,孟山人承然不欺我也。”
满月的余晖洒在我的侧脸上,怀中的小火花停止了挣扎,它看着我的侧脸竟发起了呆。
“小火花,你盯着这三道痕,可是愧疚了?”我用手指抵住它的鼻头。
“你才愧疚了呢。”它别过脸,脸上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