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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徒乃喵[穿书] 今天我爸生日 3105 2024-01-17 22:27

    但毕竟都是她的事,我插手管也不合适。

    “莫狂澜,你说说,如果她刚才真得跟你动手,会杀得了你吗?”滕王手上的番薯渣子全给碾没了。

    “你说呢?”我朝他看去。

    “万年的岁月,她在感伤风花雪月,你在练法,她在找男子吸阳气,你在练法,她除了从天上带下来的那点儿仙法,估计是没有什么可取的了。”

    滕王展开扇子。“说实话,我一直很好奇你如果竭尽全力,能造成怎样的生灵涂炭,《九州恶人录》的开卷就说你是世间的灾祸,无人能挡,我一直不信,也一直想见识见识。”

    “《九州恶人录》毕竟是凡人写的,夸张了些。”

    我漫不经心地伸出手。

    “干什么?”滕王看着我的手,“番薯没了…”

    “你的扇子,借我一用。”

    滕王不情不愿地,最终把扇子拿给我,而后惊异地看着我消逝在原地。

    下一晌,我出现在了长安街的塔顶上,衣角在风中飘摇。

    上次见长安,是在白日,一派安宁平和,风里夹杂着弄堂里的青草味,除了小贩的叫卖声,没有什么尖锐的异常。

    可现在,到处都是嘶叫声。

    孩童的啼哭声、妇女的啼哭声,男人的嘶吼声。

    房梁的塌陷声、刀刃的搏击声,王公贵族匆匆落逃的慌乱声。

    在这长安城最高的塔顶上,看得无比清晰,灾祸会带来绝望,绝望会席卷血味,冲天地往上冲。

    我站在塔尖,只觉得索然。

    人世间只要是想要颠覆某个东西,必定会落下这么个落魄的场景,就算我不让四王爷起兵,四王爷最后也会起兵。

    尸横遍野是必然的,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四王爷死了,还会有千万个四王爷,为了世间虚无的东西,不惜踏平旁人的脑髓,踩着血往上冲。

    远处的紫禁城外,亭台楼阁之间,好大几片地方已经开始燃起了烈火,以冲天之势往上直蹿,就算隔着这么远,也能感觉到火的怒意。

    我收起从滕王手中抢来的扇子。

    拿这扇子来,本来是因为不放心华火,准备召几个地底的鬼兵来助他。

    现在想来,是我多虑了。

    我看着眼前往上直冲的硝烟,心中飘渺地上腾起一股感慨。

    黑夜很美,被染上了血和烟火的黑夜更美。

    从前我总觉得人和人的悲欢离合是不能相通的,但如今听着呐喊声、尖叫声,又觉得是能相通的,哪怕他们是人,我是鬼。

    曾经他们强加在我身上的东西,也会有其他人强加在他们身上,成为牢牢的枷锁,锁在他们的脖子间,拉扯他们往下弯腰,直到他们学会卑躬屈膝。

    “你不救他们吗?”滕王出现在我身后,嘴里喘着气。

    他伸出手,从我的手上拿走自己的扇子,一瞥眼,也被长安城火急火燎的状态给惊住。

    “好生美。”

    “确实很美。”我点头。

    “你不救他们吗?”他又重复了一遍。

    “我为什么要救他们?”我反问道。

    “说来也是,你平素最恨他们了。”滕王笑道,用扇子拍打他自己的脑袋。

    “我救不了他们,华火也救不了他们。能救他们的,只有他们自己。”

    他看着火光,“你的徒弟——”他伸出手指,“肯定在火密集的那片。”

    滕王嗤笑一声。“他在想着救人呢,你看火蔓延的地方,全都是想要堵着路,让禁军走不了,让百姓趁机逃走。”

    “你这徒弟——”他话音一转,“可真得是半点都不像你,你还说华火救不了他们,你看,他们不就逃出来了么?”

    “他们只是从这场灾祸里逃了出来,落入下一个灾祸。”

    “你太悲观了。”

    “不是我悲观,而是我经历过同样的事——因为我的缘故,曾经有些人从黄河决堤的未来逃出来,暗自喜庆,却在不久后,同样是因为我,他们会死于天雷,周而复始,无一例外,他们只不过是在逃脱了些时辰罢了。”

    “你那情况不同。”滕王不服,指着逃窜的百姓,“你看看,他们不是逃出来了么,往后好好过活,说不定就是一世平安。”

    “他们要怎么好好过活?”

    “为什么又不能?”

    “因为这世上只有一个华火。”

    ☆、篡位

    “你这心啊,果然是用坚冰做的。”

    战火连绵,照在我和滕王的脸上。

    我缓缓勾起唇角。“就好像你不是似的。”

    “你说得也对…”他垂下眼帘,看向处处起狼烟的长安城内外,“小生也不过是个怨念罢了,只能刻薄刻薄几句。”

    “你要去看看么?”

    “看什么…”滕王拿扇子抵住下巴,瞧着我。

    我没有回答,直接跳下了塔,擦着半空的烟色落下地面。

    紫禁城外围着重重的兵士,被南将军的突袭打得是一头闷棍,有的甚至才刚刚从睡梦中惊醒,胡乱披着战甲跑出来,估计怎么都想不通。

    平日里让人昏昏欲睡的夜色,怎么说颠覆,就颠覆了。

    刀刃相接,昨日还是同一阵营的战士们隔着刀剑杀红了眼。

    我缓缓走在人群中,滚烫的热血从各处抛洒,溅在了我的衣裳上、脖子上、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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