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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南枝 沈半闲 3140 2024-01-17 22:20

    元戈妘气道:“萧云宗你怎么会做这个花环的?”

    萧子伦轻描淡写地说道:“一个花环而已,有什么难的?”

    “你撒谎!”元戈妘眼里要蹿出火苗来:“萧云宗你还不肯说实话是不是?”

    萧子伦沉默地看着元戈妘。

    “萧云宗!”元戈妘见不答更加恼怒。这恼怒又在一瞬间化为了委屈,直冲进自己眼眶:“萧云宗,你是不是一直就讨厌我?”

    元戈妘强行忍着不让自己的泪落下来,但嘴唇还止不住的打颤:“萧云宗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见到我?你是不是……是不是根本不想认识我!”

    萧子伦只觉得一颗心仿佛被人的揉碎了,但脸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好!”元戈妘将花环扔在地上:“不认识就不认识!反正我也死了一次,我们缘分尽了!”

    死了一次?缘分尽了?

    像是有海浪冲击着萧子伦的大脑,潮水涌来淹没了自己的五感。萧子伦只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元戈妘说的是什么意思?

    难道?难道元戈妘与他一样?

    这太过荒谬。

    可就算这是事实又能怎么样呢?又能改变什么呢?元戈妘应该要恨自己才对啊!

    “啪”萧子伦的脑袋被萧练狠狠拍了一记。“云宗你想什么呢!我都看出来你喜欢这个公主了,你还不去追?!人都跑远了!”

    萧子伦一抬头,看见元戈妘骑在马上的身影在大漠里就快成了一个小黑点。

    萧子伦什么也顾不得了,马鞭重重地一甩朝着元戈妘追了过去。

    “长乐公主!”

    “长乐公主!”

    元戈妘就似铁了心的要将萧子伦甩在身后的样子,一点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妘儿!”萧子伦纵马到元戈妘身侧,竟是顾不得危险侧身去拉元戈妘的马绳。

    元戈妘蓦地勒住了马绳。“萧云宗,你找死是不是?”

    元戈妘眼底的一抹红刺痛了萧子伦。萧子伦从马上跳了下来拦住元戈妘:“妘儿,你刚才说什么?什么死了一次?”

    元戈妘红着眼睛倔强地扭过头去不看他。

    萧子伦在一瞬间明白了过来,如果不是早已相识,元戈妘又为何会因为他一个素未谋面的王爷受那么大的委屈呢?

    萧子伦握着缰绳的手不停地颤抖:“妘儿,我做过一个梦,我梦见你跟我回了大齐,我梦见了宫变,我梦见……我梦见你死了。”

    元戈妘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落,倔强地用手背一抹:“萧云宗,你是不是讨厌我?”

    怎么会呢?怎么会讨厌呢?

    萧子伦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不停地落下来。萧子伦心里一紧:“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元戈妘眼睛亮亮的看着萧子伦:“你欠我的合卺酒,就不还了么?我想着你是要来北魏娶我的,你要是不来我就去找你。”元戈妘委屈得不行:“但你既然不喜欢我,我就也不喜欢你了。我们各走各的,我就当……就当不认识你。”

    元戈妘把缰绳一把从萧子伦手里抢了回来,马鞭一扬就想走,手臂却忽然被萧子伦大力一拽,整个人摔下马来。

    萧子伦一把将元戈妘抱进怀里:“妘儿,别走。”

    “云宗,你是不是不想见我了。”

    萧子伦把元戈妘抱得更紧了。

    “云宗,我一回来就想要找你,我怕见不到你……”

    “可是,是我害了你啊。”

    “就算再死一次我也不怕的。云宗,你可愿意再娶我一次?”

    我愿意。

    我愿意牵着你的手走过天涯海角,我愿意拼尽全力护你一世在所不惜。

    第325章 何胤

    小山东苑外何胤拎了一个鱼篓,光着脚踩着竹叶往院子里走。去溪水里捉鱼时一个不小心鞋子掉进了水里被冲走了。

    何胤抖了抖浸湿了的衣袍,幸好现在是夏日还不算太冷。

    推开小山东苑的竹篱门,何胤还没抬头就听见一个淡淡的声音问道:“今日阿英要来吗?”

    何胤抬起头看见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不是一模一样,是老了十岁的另一个何胤。

    何胤把鱼篓放到竹篱门旁:“尾宿呢?”

    那人说道:“被我支去摘野菜了。”

    何胤饶有兴致地看了看那人:“你是怎么做到跟我这么像的?”

    那人将手里的茶杯轻轻放在石桌上:“不是像,我就是你,十年后的你。”

    何胤赤脚站在那人面前:“这么证明?”

    那人将袖子捋起来,给何胤看了看手臂内侧的痣:“信了吗?”

    何胤不置可否地在石桌旁坐了下来:“那你怎么来的?”

    那人轻轻一笑:“死了所以就来了。”

    “死了?那你死得还挺年轻的。”

    那人长长的睫羽忽然动了动:“是啊,挺年轻的。”

    “病死的?”

    “唔,这倒不是。被人千刀万剐又挂在城门前晒了三天。”

    “看你这样子挺正常的,可不像被千刀万剐的。”

    那人温和地笑了笑:“总不能真用那样子来见你。”

    何胤思索了一下:“既然你不是病死的,那我是不是可以不喝药了?反正也不会病死。”

    “随你。”那人抬头看了看何胤,就像看一个相识多年的老友:“你不好奇你自己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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