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应该是缠了纱布的,但为了做饭方便,好像是把纱布拆了。
那股厌恶感再度翻涌而上。
成欢抢过李贪手上的苹果和水果刀,接替她继续削下去。
“你怎么不早说?”
一模一样的问话,第三次。
李贪终于找到了答案:“这没什么。”
“痛是要说出来的。”
果皮螺旋滑落,成欢漫不经心地怼了回去,“如果你不说出来,别人永远都不会知道。”
李贪默然:“那你呢?”
成欢切了一半,递出去,李贪没接。
“我昨天看了你的手机。知道曲一鸣给你发了什么东西。”李贪问,“你其实很讨厌我吧?为什么不说?”
成欢淡淡回道:“我说过啊。”
“那天在画室,我就说过。”
“你让我重复多少遍都可以。”她语气平淡里透着无法遏制的尖锐,“李贪,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李贪是一面镜子。
每次成欢都能从她的眼里看到自己。
不被压抑的洁癖。
对自我堕落的厌弃。
还有对明知肮脏无比,还要一头闯进来与之为舞的嫌恶。
肮脏是被唾弃的。靠近淤泥更加不可理喻。
李贪这次读懂了成欢的话。
但她的心还是抽了一下。
李贪接过苹果,轻咬一口,把苹果叼在嘴里,转身从衣架里取了件风衣给成欢披上。
“全新的。”李贪说,“天气入秋了,你还湿着头发,小心着凉。”
成欢没有阻止。
她鼻尖冻得通红,唇色浅淡,露出的膝盖都浮起一圈苹果粉。
和李贪因触碰而燃烧着的耳尖一样的颜色。
作者有话要说:李贪逃避幸福,成欢逃避爱情。她们都是胆小鬼。
(当然还有别的角度的理解,哎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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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月考成绩很快出了。
成欢毋庸置疑的班级第一,有好事者把她语数外还有化学生物的排名一总,发现竟然和年级第一是平分。
出乎意料的是,李贪紧随其后。
这是李贪转校后第一场大考,之前的她太不起眼,之后的她又无人敢惹,无论哪种印象,都和成绩好无关。
可排名出来,她紧随着成欢之后的名字,却让所有人狠狠震惊了一番。
成绩好的混混,已经有了一个成欢,倒也没必要再出现一个。
这还让那些埋头苦学就是不见分数上涨的学渣们怎么活?!
但老师们却对李贪的异军突起很是满意,讲试卷时对着班上学生把成欢和李贪作为模范样本大肆宣扬,导致李贪在好学生眼里也一战成名。
李贪从洗手间回班路过办公室时,被谢任飞叫住:“这是12月月考的名次表,你回头让成欢贴墙上。”
她点点头,接过名次表。
谢任飞鼓励道:“可惜了,化学和生物是算的等级分,如果能按原始分算的话,你这次就能超过成欢了。”
李贪看到自己的名字紧紧排在成欢下面,嘴角上翘,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她摇摇头,“这样就好。”
之后连着两次月考,李贪也都稳居前列。
如果第一次还能推托侥幸,第二次还能归咎偶尔,那么第三次那就是无话可说。
李贪拿着成绩单,慢步离开。
无数个学生从她侧身擦过,可她名气再大,走在路上也只是引来偶尔低呼。
大多数学生都三三两两挽着手,低声说笑着,注意到李贪也无非是将其当作一个凑巧的谈资。
人的悲喜并不相同,也无非只是旁人眼里的谈资而已。
白滩今年冬天迟迟没有下雪,温度比往年高了一些,李贪路过走廊两旁的红花槭,还能见到几片挂在枝上的叶子。
阳光暖暖洒在上面,在校园里撩起零星火海。
“诶!李贪!”谢任飞在后面探出身大喊,“你回来下!”
“马上元旦了,还有一个月,你通知成欢让她负责下,报名直接和学生会对接,另外,元旦晚会之后可是连着元月调考的,你让成欢注意点,别让班上太多同学参加。”
谢任飞递给李贪一张统计报名表,反复叮嘱:“你们现在重心还是在调考,晚会主力交给高一高二的,听见没?”
李贪点点头,回到班上的时候,成欢正翻着摘抄本,时不时就能翻到一片树叶。
成欢最近文艺心蠢蠢欲动,收集了许多树叶作书签,说是也能为画画做参考。
李贪简单把谢任飞的话交代下去,手上成绩单和报名表对得整整齐齐,放在成欢桌上。
就像正常且普通的同学交流。
成欢准备张贴成绩单时,从两张A4白纸里飘出一片火红色的红槭叶,立在摘抄本中缝,卡得刚刚正好。
入冬后很难见到如此端正的红色,成欢诧异地看向李贪。
“你在哪儿找到的?”
李贪正拿着答题卡对着记下的分值赋分,听了这话,头也不抬,“没。路过的时候,自己飘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