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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住男男 江涵秋 2841 2024-01-17 22:18

    相比于市中心,街上比较冷清,没有五彩霓虹,也没有七彩灯光,小店灯光浅重不一,尽管温馨,却显得落寞。麻将馆隐藏的很深,依旧大熊之前的描述,门口仍有蛛丝马迹被阮廷捕捉到,从街边垃圾桶里超重的垃圾便可以联想到那扇门和那道墙背后的繁华。

    这些繁华与阮廷无关,阮廷也不想和它们扯上关系。

    莱康今夜美丽依旧,和记忆中的样子分毫不差,漂亮、大气、闪闪发光,阮廷迎着它的方向往前走,这条路却像没有尽头。

    他终于停了下来,双手插在兜里抬头看着月亮。

    今夜月明,圆月像一个被调色的画盘,洒出的光却亮晶晶的,不知是不是因为受到风吹的原因,阮廷手背上的伤口在此刻又疼了起来。

    没有最开始被水果刀划破那一下抓心挠肺,也没有温峋给他消毒时蚀骨噬心,只是产生了带着些酥麻的,小火慢炖般的疼痛感。

    这疼痛提醒着他,他该回去了。

    前面是光鲜亮丽的莱康,后面是昏暗一片的小路。

    他转过了身。

    越往温峋家走近一步,时断时续的喊痛声钻进了他的耳朵,有打牌结束的人们也三三两两地往回走,谈论的话题要么是方圆十里的八卦,要么是鸡毛蒜皮的小事,阮廷恍惚中看见了熊妈——那个买菜时要把白菜叶子摘的差不多的女人。

    她的容貌在一行人中似乎并不差,但质朴的衣物和香艳的脂粉让她和别的人看上去并无二致,阮廷不知道这是不是只是他的想法,还是别的人也这么认为。

    耳边突然有些聒噪,他加快了回去的步伐。

    温峋家里的灯已经关了,大熊离开,主人上了床,阮廷也懒得再开灯,摸着黑找到了沙发。

    他闭上了眼睛,却像来这里的第一天那样,失眠了。

    隔壁老人家的声音慢慢停了,可能老人终于进入了梦乡,本该谢天谢地,但他却无比精神。

    阮廷忽然觉得生活很烦,待在这里就是浪费生命。

    为什么要过这样的生活?为什么一定要留在这里?

    阮廷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索性坐了起来,趁夜里出了门,找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网吧,熬夜去翻译。

    这个地方还能待吗?不能。

    这种破地方,他是待不久的。

    阮廷要努力工作,自己投的简历很快会有结果,他在网上打零工挣的钱也不少,照这个趋势,他甚至不需要一份稳定的工作,估计温峋的钱会尽快还上,那时候就是他离开的时候了。

    在这里,不说生不如死,也是度日如年了。想到这里,阮廷恨不得把一分钟掰成好几分钟来用,连上学的时候都没这么拼命用功过。

    梦回学生时代的阮总紧盯着屏幕,双手在键盘上不停敲着,就那么坚持了一整晚。

    作者有话要说:

    阮总:想回家浪o(╥﹏╥)o

    第13章

    阮廷在网吧里一连待了两天两夜,把要还温峋的钱挣得差不多了,期间还有公司的HR联系他愿意给他无面试通道直接入职的offer。

    黎明前的曙光已经亮了。

    小网吧里环境密闭,通风不良好,到第二天下午的时候,阮廷待不住了。他这两天只喝水没吃东西,在电脑屏幕前像个赶工的程序员。

    脑子里晕晕沉沉,隐隐发痛,四周是昏暗的墙壁,污浊的空气,戴着耳机打游戏的少年脚前是一地的烟头。

    阮廷感到眼前发黑,四肢酸软,他关了机站起身,把身上的衣服理好仍觉得冷,寒意从脊背后方一层一层漫上来,像一只看不见的手在他后背摸索。

    阮廷出了网吧,下意识往温峋家走。

    头重脚轻的滋味莫过于此,进了温峋家后,阮廷一头栽倒在沙发上,他浑身没有力气,像一滩软泥,只想找个地方好好躺着。喉咙间有细微的痛意,一说话仿佛有小火要喷出来,一吞咽如遇针扎。

    阮廷觉得自己感冒了,他伸手要去摸额头,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阮廷把手机放在耳边,听见了亲切又熟悉的声音。

    “最近怎么没给奶奶打电话啊?”

    阮廷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给他打电话的是从小比较疼爱他的奶奶,可惜奶奶身体不好,常年住在医院里,经常自身都难保,更谈不上给他关爱了。

    阮廷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电话,压着嗓子说:“奶奶,我最近比较忙,改天亲自去看你。”

    “你最近忙?呵呵,别以为我老太婆不知道,听说你和你爹闹了矛盾之后就玩消失,我说你俩是不是吃饱了撑的,闲的没事干飙戏?我刚把你爹骂了一顿,现在来骂你,他就是看你不顺眼想多练练你,说的大多都是气话,要我说呢,要真想锻炼你,直接把公司给你得了,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多了少了都算你的。”

    阮廷唇角微微勾了起来,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血色,声音也多了一丝欢脱:“所以家产是我的,对吧。”

    “我看你是钻钱罐子里去了。”老人的声音带了些哭笑不得的语气,“你最近在哪儿住呢?吃的好吗?喝的好吗?我儿子呢,让你不准花他的钱,但是你的房子是可以住的,班也可以照常上,你跑没影儿了干嘛呀。”

    “这样啊。”阮廷眨了眨眼,他没摸自己的额头也知道自己发烧了,大脑现在烧的糊里糊涂,眼前一片幻影,他有些搞不清状况地问:“意思是我可以回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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