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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玉都已经习惯李泽天这种画大饼的骚操作了,就等于是往拉磨的驴眼前吊一个大萝卜,引得那驴不断地撒蹄向前卖力狂奔。
然而,游戏玩家们就吃这一套。
苗翠花女士原先想的是只从贫民中招收壮劳力,这会儿她看到了妇女那双灵巧的手,突然觉得,以‘家’为单位来招收难民也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选择。
首先,那些难民一家人整整齐齐的都在干活儿,都能吃饱饭,难民们应当就不会寻衅滋事,另外,要是她盖起的那草屋中都住上了男人,指不定因为一个什么口角就打起来了。
最重要的是,苗翠花女士还有点私心,她想通过自家的作坊改善一下这个世界中的女性地位。
秦斌种植的棉花不多,被苗翠花给包圆之后,尽管他以更快的速度种植了一茬,可棉花生长的速度哪里能比得上织布机消耗的速度?
更何况,秦斌是一个人在单打独斗,苗翠花女士手下还有好多给干活的人。
论起积攒工分来,秦斌是靠脑子里的主意来积攒,苗翠花女士则是靠剥削工人阶级来积攒,她被秦斌敲了竹杠之后,回头就用工分找孟莫兑换了两张地利卡,背了两登山包的棉花种子进来,又用工分兑了一大片土地的开垦权,派那些她新收的难民去开垦土地了。
那些陇西之地来的难民不知道该如何种植棉花,苗翠花女士就撺掇这些难民去秦斌地里偷师。
秦斌发现有难民在自家地头鬼鬼祟祟的,心中防备顿生,去找李泽天告了一状。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告状告到了铁板上,非但没能解决问题,还给自己惹了一身骚。
李泽天听了秦斌的控诉,她有点迷惑,“秦斌壮士所言,着实有些过分。”
秦斌没听出李泽天这话的深层含义,还以为李泽天是在为他打抱不平,气鼓鼓地说了一句,“就是!那粪婆所为,着实过分!”
李泽天摇头,“非也,我说的是秦斌壮士所言实在过分。秦斌壮士已经通过种棉之计拿到了那么高的工分,怎么还能藏着掖着?种棉之计就如同当初的种田之计、沤肥之计一样,哪是能够永久捏在手里的?”
秦斌一脸如遭雷劈的表情,“主上,此计乃是我的安身立命之大计,怎可外传?”
李泽天问了诛心之言,“秦斌壮士觉得,能藏得住吗?种棉之计,若是粪婆将其女儿岳文姑娘也带入进来,人家又何须找你偷师?”
“我给秦斌壮士一个建议,不如学一学那粪婆的做法,多囤地,多安置流民,且招来流民用作人手,大力发展种棉事业,难道不比守着这种棉之计更好?”
秦斌在心里嘤嘤嘤了一番,面带颓丧地离开。
他并没有管理一大群人的野心,只想当一个胸无大志的农民,享受种田的快乐,可现在被苗翠花这么一逼,跑到李泽天这儿也无法伸冤,咬牙决定崛起。
若论工分数量,他的工分并不比粪婆苗翠花少,若论个人能力,他觉得自己也不比苗翠花差,唯一一点比不上苗翠花的地方,那就是野心。
那个老太太太能搞事了。
秦斌有样学样地花工分找人盖起了棚屋,还圈了一块比苗翠花所圈之地更大的地,还开出了比苗翠花更高的工分。
秦斌这人阴险得很,苗翠花派人来偷学他的技术,他没同那些流民撕破脸,而是把那人留住,问那人,“想不想光明正大地学种棉之术?”
那人的呼吸都粗重了,“想!”
“那你带着家人来我这边,我给开更高的工分。福利待遇绝对比跟着粪婆好!”秦斌说。
那人当场就叛变了,回去之后,他同自家婆娘合计了一下,当晚就收拾好为数不多的家当跑到了秦斌的阵营,还带走了好几个与他关系相熟的人。
苗翠花女士第二天早晨醒来,想催着这些人去种棉,发现人去屋空,找人一打听,全明白了。
老太太杀气腾腾地冲到秦斌那儿,把秦斌骂了个狗血淋头,又骂那些难民没良心,“你们也不想想,是谁在危难时刻收留了你们,给你们屋子住,给你们饭吃,给你们田地种!现在说跑就跑,我告诉你们,甭管你们谁种地,种什么地,都甭想从我这儿买肥!”
肥料就是种田的法宝,听苗翠花这么威胁,那些流民心里又打起了退堂鼓,秦斌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不就是沤制农家肥吗?又不是只有你会!大家莫慌,我教你们如何沤制农家肥!原先我们不沤肥,只是嫌脏,你以为只有你知晓?”
苗翠花女士气得双眼发黑,明明她身上的病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了,这会儿她感觉又有复发的症状,连忙下线,平息了一番之后,打通自家闺女岳文的电话就骂,“你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呐!那个秦斌,是好人吗?他挖我的墙角,险些把我给气出心脏病来!我告诉你,往后到了游戏中,你也不能同那秦斌来往!”
被工作折磨多日的岳文正面迎接了来自亲妈的狂风暴雨,心中十分好奇秦斌干了什么样的事情,当天晚上就登录了游戏。
岳文找上秦斌的门,看秦斌如今已经鸟枪换大炮了,在秦斌种植的果树林里转悠了一圈后才问,“你同我妈闹意见了?老太太气得下了线,在电话里把我骂了一通。”
秦斌把苗翠花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地同岳文讲了,他的本意是让岳文也认清楚苗翠花的本来面目,可岳文还用得着现在认吗?母女多年,早就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