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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念头在张怀安的心中悄然萌发。
张怀安立在朝堂之中,听着太子一通瞎几把指挥,心中越来越淡漠,待下朝之后,他便急急忙忙去了杜尚书的府上。
杜尚书同张怀安的私交一般,但二人在朝上还算和气,这会儿张怀安突然登门,杜尚书有些想不明白,“张大人登门,所为何事?”
张怀安不等杜尚书请,扭头看了一眼身侧的人,闭口不谈。
杜尚书会意,立马病退了周遭的下人,问,“张大人是何来意,可以明说了吧。”
“杜尚书,当初我等站队,都站错了!难怪那长公主力争储位,难怪她对太子那般鄙夷,本官原先以为太子只是性情宽厚软弱,却未曾想到太子竟然这般昏庸无度。今日朝堂之上,杜尚书向他举荐了忠心耿耿的卫侍郎,他偏不信,提拔了甄侍郎。甄侍郎是何等德行,他太子不知道,你杜尚书会不知道?我张怀安会不知道?那甄侍郎平生最擅长投机取巧,如今一朝得势,怕是会将太子捧上天。国库必空,天下难定!”
“今日本官来,是想请杜尚书往南疆去一趟,若是能请得长公主回长安,便请长公主回长安。为了盛唐的百姓,我张怀安宁可被万世唾骂!若是长公主不愿回长安……”张怀安长叹了一口气,咬紧牙根道:“我听属下说,长公主在南疆之地另起根基,建立了一处名叫玉京的地方,向来是对长安、对盛唐失望透顶,杜尚书不若投奔长公主去,且看长公主是否有计旧万民于水火之中!”
杜尚书听后,手捻着本就没剩下几根的胡子,道:“多谢张大人提醒。”
至于他最后会做什么样的决定,杜尚书没有敞明了说,张怀安也没有多问,他只是在张怀安身侧的小几上留下一枚黄铜令牌,“若是杜尚书有意去南疆,可去长安城南十三里外的放鹤亭找人,那里有我禁卫署的密探在,杜尚书到了南疆之后,还望杜尚书在长公主面前替我美言几句。长公主身旁汇聚了一些来无影去无踪的能人异士,我之前与长公主有嫌隙,脑袋拴在了裤腰带上,整日战战兢兢,夜不能寐,还望长公主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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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莲为了镇压南疆之地躁动连连的水脉,特意去寻了一处巍峨挺拔的石头山,以出神入化的剑术造出一头石牛来,将那石牛抛在了南疆水脉的源头。
那石牛高约百丈,身长千米,从天上‘咚’的一下落在地上,牛蹄没入地面一丈深,惊起一大片烟尘,整片玉京大地都跟着颤了好几颤。
李泽天原本正在与李泽闵对弈,突然感觉一阵地动山摇,拽起李泽闵就往外跑,见孟莫气定神闲地走进坞堡来,她大声问孟莫,“外面可是地龙翻身?还是哪里出现了垮山?”
孟莫摇头,“都不是,是晚莲雕好了可保南疆水脉畅达,风调雨顺的石牛神物,方才以那石牛神物镇压在了南疆水脉之源上。”
李泽天这才放下心来。
不多时,晚莲便灰头土脸地出现在了坞堡中,她头发上沾着枯枝败草,一副落魄模样。
孟莫戏谑地看着晚莲,“都弄好了?”
晚莲瞪了孟莫一眼,“要你管!”说完之后,她就凶巴巴的走了,没过多久,又凶巴巴的返了回来,冲李泽天行了一礼,道:“主上,有一位人称作杜尚书的官员,此刻正举家赶往南疆,只是南疆路上流民众多,恐会遭遇不测,是否需要护持?”
李泽天纳罕,“杜尚书?可是那身形矮胖的户部尚书杜闾?”
晚莲想了想,答道:“是否名叫杜闾,我不知,但身形确实矮胖,生了一张大饼脸,模样看着还算宽厚。对了,是那姜冶的顶头上司,一位名叫张怀安的人推荐而来的。”
“张怀安?”
李泽天沉眸,思量了半晌,又问晚莲,“盛唐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也算不上什么大事,那老皇帝晕厥过去了,估计时日无多,太子当政,打算倾尽国库之力平定水患,北疆贼寇动作频频,如今越来越多的百姓涌入南疆,怕是用不了半旬时间,最先出发的那批流民就应当抵达玉京了。”
李泽天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么多的事情,还算不上什么大事?”
晚莲认真道:“一剑能够镇压的事情,都算不上大事。”
李泽天:“……”算了算了,不能和这群非人类计较。
李泽天回到坞堡内,静坐了将近半个时辰,才缓缓吐出一口梗在胸口的浊气,她笑着问自己,“盛唐如何如何,李氏江山如何如何,与你何干?守好玉京天府才是正事。”
做了决断之后,李泽天就去同妙玉说了,让妙玉给民兵营的日常任务中多安排一些巡逻任务,严防从盛唐来的流民。
南疆富庶,一年可以种植三季水稻,再加上有那些游戏玩家提供的各种先进农业技术、渔业技术、狩猎技术,玉京确实囤了不少粮食,能够接纳一些难民,但玉京所能接纳的难民数量是有限度的。
若是来的难民数量超出了玉京的安置限度,玉京也会被生生拖垮。纵然有晚莲可以平定那些流民,但想到那些流民都是盛唐的子民,李泽天怎忍心让那些人伏尸于南疆?
妙玉将李泽天的话传给了民兵营里的那些人,本意是让那些人都打起精神来,不可有任何的闪失,但她哪能想到,民兵营的人转眼就将这话传遍了整个玉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