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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我义军以数万精锐发兵岳州,荆州官文者是否会发兵救以岳州?”
左宗棠的这一句话,恰似一道惊雷似的一语惊醒梦中人。
原本因于湖北而不知向何处发兵的朱宜锋,骤听左宗棠这般一说,心中那原本的困扰立即骤然得解。
先前他之所以会考虑北伐,甚至将义军的主力调往襄阳、郧阳一带,表面上未曾将其撤回,而实际上一个真实的原因,是在夺取两府后,他的内心一直受到“坐困湖北”的影响。
虽说湖北是九省通衢之地,但是现在太平军攻以安徽、河南,四川困于地形,且又有荆州从中阻断,至于湖南,又有曾国藩坐阵岳州,那么对于湖北而言,也就只剩下两个地方可加以攻取,一是陕西,一是河南。
如陕西者交通不便,如河南者又是中原四战之地,虽是机会就在眼前,但是取其地的弊远大于利。
正是这种坐困,才使得朱宜锋在看到那封信后,心神浮动不定,毕竟,这是一个机会!
但是现在,左宗棠的提醒却让朱宜锋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之处。
“对啊!曾国藩必救荆州,是因为那里是八旗的防城,他不救,到时候脑袋肯定保不住,可若是自己打岳州,以八旗老爷兵的情况,纵是给他熊心豹子胆,他也不见得会去救援岳州,纵是他有意,那些个八旗兵未必牺牲性命相救!”
想通一切的朱宜锋,立即像是拨开迷雾似的,看到了一个从未曾有过的机遇,打下岳州、再夺以湖南,如此自己便可以获得一个更为广阔的战略纵深,待到湖南经营成熟之时,无论是四川也好、广东也罢,岂不都是任由自己攻取!
“那以季高之见,我义军当下是否应该集重兵发于岳州?”
试探着问了一声,因为知道曾国藩与两人关系,所以在提及这一问题时,朱宜锋并没有提到曾国藩之名。
“非也!”
摇摇头,左宗棠的唇角微扬,面上尽是得意之色。
“岳州不过只有坐享湖口小城而已,于大军看似威胁极大,可其不过只是湖口小城!全不足为凭,其今日所仗者,无外湖南之钱粮,若无湖南之钱粮,以岳州之地,岂不就是独木难撑!”
在提及岳州“独木难撑”时,左宗棠与胡林翼的脸色无不变得有些复杂起来,尤其是胡林翼其与曾国藩是世交好友,现在却又各为其主,尽弃他日之情,其心情又焉能不复杂,相比之下,左宗棠反倒是没有这些顾忌。
“哦!”
不取岳州?
“相比他人,大都督自有水军之利,今日又得铁甲气船楚望相助,如此水军放置不用,更待何时?”
“嗯?”
眉头微微一挑,朱宜锋旋即明白了他的建议,
“季高的想法是,大军以水路过岳州而不入,借以洞庭水路之利,直取长沙?攻以湖南腹地!”
“大都督,非是绕岳州而不入,方今湖南精锐尽数集于岳州,如省城长沙者,兵勇不过千余人,内防空虚可见一般,若是大军绕岳州而不攻,其后路必将为岳州曾氏所扰,如此后顾之忧,又岂能成事?”
面对朱宜锋的问题,左宗棠立即回答道,
“因而,以宗棠之见,大都督不防于岳州城下驻以数千精锐,作为牵制,大军则借以水路,直捣长沙腹地,如此一来大事必然可成……”
左宗棠的这个建议有他的私心,实际上无论是他也好,胡林翼也罢,都有着自己的私心,在他们做出那个选择之后,却无意因为自己的选择而牵连家人,亦正因如此,他们才会建议朱宜锋取湖南,若是义军取以湖南,他们自可保全家人,不用再担心家人受官府侵害。
现在之所以会提出绕岳州而过,正是为了尽快拿下长沙,一是为经略湖南,二则是为保全家人,至于三嘛,则是为了免得曾国藩落得兵败身死的下场,若是湖南为义军所夺,面对后路被断的现实,曾国藩必然如他们一般,再无其它任何选择之下,再加以游说,晓之以情、动之以礼,自可保全这至交好友,令其归降义军。
当然,这是他们的私心并没有影响到大局,只是在大局之下,照顾一下私情罢了。
左宗棠的建议只使得朱宜锋的眼前一亮,岳阳牵而不打,借水路直捣位于腹地的长沙,这可不就是翻版的“闪电战”嘛,至少在某程度上来说,这与后世的闪电战有着一定的相似之处,绕过有重兵把守的要塞、据点,直插其后方,断其后路,对其形成包围之势……
好你个左季高!
此时,看着左宗棠时,朱宜锋的眼光甚至变得有些复杂,这人果然不愧是于历史上留名的“中兴名臣”,三言两语间,便帮自己定下了湖南,不过这夺湖南需要投入多少部队?
试探着,朱宜锋询问道。
“那以季高之见,若是进攻湖南,需要投入多少兵力?”
“水军全部,陆师两万足矣!”
“陆师万两千人足矣!”
左宗棠的话音一落,胡林翼便于一旁插言说道。
“季高,义军火器犀利,断不可以常军视之,岳州城下只需两千人作为牵制,至于取长沙……五千人足矣,至于其它,可分兵派往湖南他处,”
因为与义军有过战场撕杀的经验,所以他比左宗棠更了解义军的战斗力,也正因如此,他才觉得两万之兵,委实太多了,甚至就是一万五千人,也有浪费之嫌。
“断无分兵之理,大军出征,当以重兵为拳,先取长沙,再定附近府县,再携取长沙之兵威勒令各府县开城,如此湖南可定!”
左宗棠之所以会如此固执,原因到也简单,因为这是他提出的第一个建议,所以对此事的成败才会极为看重,毕竟这很有可能关系到未来他于大都督府中的地位,对于曾经为张亮基第一幕僚的他来说,他并不满足于仅是谋士身份的幕宾,他的理想是出幕为官。过去于张亮基幕中如此,现在同样也是如此,甚至他之所以决定归降朱宜锋,有一个前提便是出幕为官,而不是再为其幕僚。
听着两人的话语,朱宜锋只是笑而不语,无论如何,他都知道,眼前这两位历史上的“中兴名臣”已经全为自己所用,得他们两人相助,自己又何愁大业不成!
“万二也好,两万也罢,两位老兄何必争持于此?”
眼瞧着两人大有争执一番的意思,朱宜锋连忙打断他们的话语笑道。
“不过只是数千之兵罢了,再则若是此事定议,非是由你我三人一言决继,此事还需要细细规划,兵力调动、弹药粮草筹备,这都需要从长计议,朱某今日能得两位老兄相助实在是三生之幸,有两位老兄相助,又岂愁大事不成!”
先是婉言阻止两人争执,而后朱宜锋又将两人吹捧一番,随后不待两人说话,他又连忙说道。
“不过眼下却有一件事,朱某还需听听季高、润芝的意见!”
话锋陡然转换间,朱宜锋对两位的称谓也从“老兄”变成了字,实际上这同样已经表明了他们的身份上下之分。
而对此,无论是胡林翼也好、左宗棠也罢,自然是欣然接受。听其有事相询,连忙都客气的抱拳方道“岂敢”,可朱宜锋的那种客气,却又让他们两人极为受用。
“是这样……”
接着,朱宜锋便将先前接到的那封密信内容一一相告,包括太平军意于湖北借道北伐的之事一一告知,最后他才感叹道。
“亦正因如此,朱某才动起了北望江山之念,毕竟有太平军于前攻伐,我等只需一路善兵既可,如此必可事半功倍,但,听两位之言,这河南暂且不取也罢,只是这援军借道一事,究竟应该如何应对?”
相比于现在出兵进攻湖南,这才是眼前的当务之急,毕竟这关系到义军与太平军之间的关系。
“润芝、季高,或许你们有所不知,现在我等是以离不开太平军,完全因其屏断江航,而我每欲从西洋购买机器、火器,皆赖于江航,再就是现今朱某欲行以大事,非得得南京财力相助,售其稻米、火器以换取银钱,充实府库,也正因如此,这关系,断不能恶化!”
“哦……”
听朱宜锋这般一说,似乎先前的诸多不解之处,这会反倒都能解释通了,胡林翼与左宗棠互视一眼,然后才说道。
“既是如此,看来这与江宁的关系,非但不能恶化,反倒是尽量维持,也就是说这借道之事,断不能拒绝了!”
“可不是,可这让他人从腹地通行,实在是……”
就以朱宜锋感叹着如鲠在喉时,左宗棠却笑道。
“大都督,今日之义军尽享长江水军之利,论及水军,纵是粤匪者,于楚望之前,又有何惧?再者其所者,如此粤匪北上,岂不正好为我所用,以为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