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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解决完生理问题,纪维希瘫在沙发上,指挥时瑶帮她倒杯水。
“我是你房东,你怎么可以这样指使我?”时瑶瘪嘴。
纪维希冷哼,指指自己的屁股,示意她——要不要看看它有没有变成三瓣?
时瑶一时禁了声,心不甘情不愿兑了杯温水放到纪维希手里。
时瑶一屁股坐在纪维希旁边:“我已经来三天了,难道你没有察觉到我的气息吗?”
纪维希看了她几秒,摇头:“NO.我是人类,而你——”视线从时瑶皱巴巴的睡衣上略过,“不是。”
昼伏夜出的哪里是人,分明是猫头鹰啊!纪维希简直要怀疑,时瑶某天若是猝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我也不想熬夜啊,可是只有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有灵感啊。”时瑶挠了挠头发,两只眼睛底下布满青黑,纪维希不堪入目地撇过脸。
对此纪维希深表同情,不过转念一想,她同情个屁啊,明明更惨的是她自己好嘛。
时家有女,名时瑶,国内985毕业,名下八套房,今年才二十三岁就过起了人人艳羡的包租婆生活,每天进账千把块。当然,包租婆只是副业,时瑶的梦想是成为一名专职作家。虽然现在还奋斗在某站的十八线,但是时瑶一直坚信自己有天能够卖出千万版权,走上人生巅峰!
而现在纪维希租住的这间卧室,就是时瑶名下八套房的其中之一。是的,这座拥有三室两厅两卫的房子,纪维希只租了面积最小、采光最差的那间,一个月八百块钱房租,还是时瑶看在她“身世坎坷”的份上,松口的。
听说这套房在时瑶十岁时就转到她名下了,作为第一套房,时瑶对这套老房子的感情挺深。大别墅住腻了,她就来这里寻找写作灵感。别看纪维希才住在这里两个月,两个人就已经建立起了深厚的姐妹情。
咳,时不时在半夜被房东吓个半死,暂且不提。
时瑶见纪维希喝着水都能走神,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喂,想什么呢?”
没想到纪维希回过神来,出其不意地说了一句:“要不要吃宵夜?我请客。”
茄子、青椒、脆骨、小馒头、锡纸金针菇、锡纸鲜鱿……还有几罐啤酒。时瑶看着满满一桌子的烧烤,下意识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能吃得完吗?”她拉开椅子坐下,纪维希已经打开一罐啤酒对瓶吹。
“以前都是你请我,这次换我请你。”某女十分大方地摆摆手。
时瑶撇嘴,心想,您上个月房租还没给呢!
纪维希不再说话,不一会儿,眼前堆了几个空罐子。以前她倒是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喝两块钱一罐的啤酒,还喝的津津有味,现在想想,能让人喝醉的酒都是好酒。
“时瑶,时瑶,时……”纪维希趴在桌子上,眼睛里的时瑶一会变成一个,一会变成两个,一会又变成了一个。
头昏脑胀,纪维希闭上眼。
“怎么了?”时瑶刚解决一份茄子,满嘴含糊。一回头,纪维希趴在桌上睡着了。
砸吧砸吧小嘴,转过头又睡,像头小猪。
时瑶花了十分钟把纪维希弄到床上,瞧见纪维希眼底下的青色,时瑶叹了口气。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一下沦为打工妹,她一个自诩没心没肺的人都觉得怜惜。
时瑶俯下身,手指挑起纪维希的下巴,在她脸上左右看了看,然后发出一声感慨——
这要放在总裁言情小说里,兴许第二天就跑出来个霸总未婚夫,要求娶女主人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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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远昭还是老样子,纪维希不去约梦巴黎的时候,都去医院陪他。
纪维希从住院收费处出来,免不了又挨收费大姐一通骂。她捏着手里最后一张人民币,闭了闭眼。仅仅是这一会儿的功夫,就花完她攒好久的钱。
小吴看看逐渐走远的女人,又看看身边的男人。他怀疑收费大姐是否练女高音出身,否则离这么远他怎会听到她是怎么骂纪小姐的?
既然他听到了,那肯定也瞒不过爷。
“爷,您看要不要把纪小姐父亲的医药费包了?纪小姐知道以后一定会以身相许,咱也不需要再费那么多心思了。”
唐迹一幅你脑子有坑的眼神瞥过去,小吴立马做了一个胶带封嘴的动作。
他难道说错了?
唐迹哂笑一声:“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见钱眼开。”下巴点了点背影缩成拳头大小的女人,漫不经心说,“你信不信,如果我要真按照你说的做了,她能让我损了夫人又折兵。”
小吴怔了一秒,夫人指什么?兵又是指什么?实不相瞒,只要他一看见爷眯缝着眼瞧人,那就证明他的智商又跟不上了。
唐迹也没指望他能一下听懂,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随口问:“今天星期几?”
“星期三。”
唐迹点点头,若有所思:“走吧。”
“好嘞。”小吴屁颠屁颠跟在后头,他好像知道‘夫人’是谁了。
坐过了两站路,纪维希走了二十分钟才到小区。刚到单元楼门口,就看到前头乌泱泱围了一圈人,她穿着平底鞋什么都看不到,也没兴趣知道。扫了一眼继续走。
小吴眼疾手快,拨开人群护着唐迹走出人群,他快速上前拦住纪维希:“纪小姐,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