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我告诉过你
有些时候可能只有经历过爱情的人,才懂得爱意的眼神是如何地浪漫温存。
Tom说靳豫看着她的眼神就是如此,满含爱意。
是吗?
江意映这晚睡得格外不安稳,翻来覆去,心思辗转。
不知是凌晨几点,在她迷迷糊糊睡着时,忽然听到了门锁响动的声音。是有人持卡开门,很快又解了门内的金属挂钩。
她全身戒备,正要下床查看情况时,却见来人已至床边,带着旅途劳顿、风尘仆仆的气息,和室外些微的凉意。
熟悉的气味,熟悉的体温,在她额头浅浅落下一吻。
正在犹豫要不要开灯时,他动作轻柔地脱了衣衫上了床,从背后浅浅拥她入怀。
大脑有瞬间的空白停滞,在这一刻竟不知如何反应。
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可是挣得开吗?
想要远离这是非狗血、恩怨情仇的既定剧情,可是逃脱得了吗?
命运像是深不见底的宇宙黑洞,足以将一切挣扎反抗吞没于无形。
她呼吸平稳,在他怀里一动不动,是前所未有的乖巧柔顺,可他却知道她醒了。
刚刚吻她时,她全身紧绷,睫毛微颤,呼吸太过刻意。
拥着怀里的人儿,他贴在她耳畔,喃喃低语。
“我跟颜妍从未恋爱过。”
“爷爷喜欢她,想要凑成婚事不假,但我明确拒绝过。”
“我的婚事我能掌控,不会受制于任何人。”
“我的妻子只能是我最爱的女人。”
空气里,鼻息间,尽是他独有的味道,带着些微淡淡的薄荷香和着他身上的荷尔蒙。
那种味道混合他的一字一句直往她耳朵里钻。
怀里的人儿一动不动,可却睡意全无。
第二天早上,江意映是从靳豫怀里醒来的。
厚厚的隔光窗帘,体贴入微地阻止着灼灼日光来惊扰这难得安然相拥的男女。
时光也格外怜惜,将他们留在这与世隔绝的一方天地里,不忍叨扰。
没有仇恨,没有过往。
只有当下,只剩彼此。
可已近中午,谁都不能继续装睡下去。
他眉稍眼角有淡淡笑意,同怀中的人儿问好:“早。”
她也回以微笑:“早。”
如同寻常情侣。
默契地洗漱穿戴,绝口不提昨晚之事。
安静着彼此对坐用完餐,期间竟能闲适融洽地谈论几句美食和天气。
她柔顺地任他牵着手,在巴黎街头游走,走过情人桥,走过凯旋门,走过塞纳河,最终停在了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学院门口。
静静地看着三三两两的学生穿行而过。
他忽然开口问:“喜欢芭蕾吗?”
“或许吧。”
“以后要是生女儿,我绝不会让她学芭蕾。”
“我也是。”
“若是男孩我想我会让他学建筑。”
“……”
“女孩就学书法绘画好了。”
“……”
“当然,这只是我的意愿。TA不愿意不快乐可以什么都不学。”
““……”
“我不想关心TA优不优秀,我只想问TA快不快乐。”
“……”
“我想恐怕今生我都不会叫TA宝宝了。”
“……”
“因为,此生此世我的宝宝永远只有一个人。”
“……”
“她很倔强却又很乖巧。很坚强又很柔软。很美丽却美得丝毫不知。她对我好狠,对自己更狠。”
他紧握她的手,望着此刻恬淡安静的她,一字一句地诉说承诺:“映映,过去很痛,终究是过去了。如果我曾做错过什么,也是无心之举,已成定局的事我们不要再提,未来我愿用我一生来弥补你。”
江意映笑意苍凉,眼底泪光闪烁。
“我永远忘不掉妈妈躺在浴缸里的样子,惨白的浴缸,鲜红的血液,妈妈静静地躺在里面,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样。那么风华绝代的美人竟用一把水果刀荒唐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我不知道看着身体里的血液一点点流光时,她是不是有一丝的不舍。舍不得生命,舍不得我和宸宸。她一生优雅,可却死得那么惨烈狼狈。多少次午夜梦回时,我总是会想起那死的那幕。
你问我愿不愿意。
我不愿意,你再问一百次都是不愿意。
我不愿意按照上帝写好的狗血剧本演绎下去。
我不愿意此生与你有任何牵扯纠缠。
我只想一个人痛痛快快的活,安安静静地死。
很多事不是我想忘就忘得掉。
很多人不是你想爱就爱得起。
这世间本就有许多的事与愿违,求而不得。
今天是我生命中的最后一次放纵,以后我的生命绝不允许脱轨。
当年的事,我知道与你有关,可我如何都查不到任何线索。
以前是,以后恐怕也是。
那么,从今以后,你不是仇人,不是路人,而是我此生都不想再见的人。
我愿我的生命里,从来没有你出现过。”
“如果当年在捧心湖畔我过去牵你的手。
如果红领巾戴上你的领口时,我告诉你我很想认识你。
如果在灵山路将痛哭的你抱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