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夏下意识反问:“什么卡?”
韩扬看着他,不说话。
祁夏摸摸口袋,摸出了那张卡,有点心虚地捏在手里——卡片背后有特权款项,开房赫然在列。
重点是他也不知道这上面的信息能不能推测出那是个gay吧。
韩扬看少年谨慎过头的样子不禁笑了:“我知道那是什么酒吧。”
祁夏:???!!!
韩扬从他手里顺走VIP卡,说:“没你想的那么敏感,讨厌是一码事,现实中碰上又是另一码事。”
“卡收了,防止你以后再随便带人开房。”
祁夏心道除了你我也不会带别人开房好吗。
放下心后,祁夏大着胆子问:“真的没什么感觉吗?我觉得我技术还可以啊……”
韩扬耳尖微红,面上绷着:“确定现在谈这个话题?”
祁夏捕捉到他的不自在,眼里染上狡黠的笑:“嘿,哥,你这是口嫌体正直。”
“肯定很舒服吧。”他贴着韩扬的耳朵,热气喷洒在白皙精致的耳垂上。
瞥到那一抹红晕,笑意更深。
“哥,你昨晚有爽到低吼出来哦。”
一模成绩出来后,几家欢喜几家愁,好多人寒假一松懈,成绩就刷刷的掉。
祁夏这回排名没掉多少,依然稳在前列,但他的物理化学不太乐观。
双B的选修成绩,直接跟Z大无缘。
“虽然这次模拟物化有点难,却也没有跃过高考难度去。”韩扬浏览了一遍手里的卷子,对祁夏和他身边旁听的宋昊说。
宋昊点点头,竖起大拇指:“厉害还是我韩哥厉害,在我等学渣眼里,考试难易根本没区别。”
反正都是不会写。
韩扬帮他俩把卷子吃透了,歇下来喝两口水润润嗓子,祁夏宋昊乖乖订正错题。
有人敲响自习室的门,在窗户那儿喊韩扬,看上去挺着急。
韩扬示意他俩继续,自己走到走廊上听那人说,神色渐渐凝重。
门窗都是关着的,祁夏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单看少年的脸色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韩扬下午请了两天小长假,加上周末休息,直接四天都不回学校。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隐约是家里的事,反正看班长收拾书包走的时候表情挺严肃的。
祁夏捱到下午的课结束,晚上饭都没吃就去找班主任请假。
班主任决计不会轻易放他走,祁夏直接甩出一串不舒服来,怼得他没话说,悻悻然开了假条。
祁夏背着书包出了校门,打电话给韩扬。
第一拨电话没人接,祁夏捏着手机在站台边等车,准备再拨的时候韩扬打了过来。
少年人的嗓音有几分疲惫,对面挺吵,像是在医院,韩扬拿手捂着电话问他有什么事。
祁夏踮起脚看到远处驶来的837号公交,摸摸贴身揣着的公交卡,像是找到了力量。
“你在县医院吗?我去找你。”这话问出来,他心里都是忐忑的。
听上去太黏人了,但祁夏已经顾不得这些,直觉告诉他现在的韩扬很脆弱,他想陪在他身边,哪怕是无言的陪伴也是好的。
电话那头只有轻浅的呼吸声,也许过了没多久,在祁夏的屏息等待里,韩扬报了具体地址。
祁夏三两步窜上刚刚停下的公交,声音里沁着力量:“哥,等我。”
阮兰月是突然发病的,幸好秋琳去她那儿串门,才来得及把人送到医院抢救。
韩扬从基中赶到医院,手术刚刚开始,显示手术进行中的红灯一直亮着,亮得人心里发慌。
韩扬深吸一口气,鼻尖满是消毒水的刺鼻气味,秋琳捏着包坐在他旁边,明明自己紧张担心的要命还记着分出心神安慰少年。
“小韩别担心,你妈没事的。”秋琳看一眼手术室,又看一眼面上沉稳、眼里蕴着急切忧心的少年。
也怪她,居然一直不知道兰月生着病,不然平时还能多照看些。
韩扬枯坐半晌,很快镇静下来,搓了两把脸让秋姨先回去,这边他照料就好。
秋琳给丈夫发完短信,手机塞包里,说:“没事,姨在这里陪你,你叔开完会就过来,咱们两家亲如一家,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夏夏这段时间以来的进步也是你的功劳,况且……”秋琳拍拍少年肩头,“你妈妈还是姨的好朋友,于情于理姨都该留下来。”
晚些时候秋琳出去买饭,韩扬靠墙坐着,没多久接到少年的来电。
祁夏下车后一路小跑过来,在走廊上看见候在手术室外的韩扬。
他长长舒口气,平复了一下过于急促的呼吸,走过去。
“哥,手术……”他话还没说完,叮的一声响,手术结束。
绿灯亮起,手术室的门从里打开,医生护士和病床鱼贯而出。
祁夏跟着韩扬小跑过去,听到摘下口罩的医生说手术挺顺利。
他这才注意到主刀医生居然是夏医生。
夏鸣雁吐了一口浊气,给推着病床去病房的一行人让路,跟两个少年缀在后头边走边说明情况。
“虽然手术很顺利,但兰姨什么时候能醒来还是个未知数。”夏鸣雁蹙着眉,隐隐担忧,“我能感觉到兰姨主观上不想清醒。”
“合理怀疑,兰姨这次的突然发病一定有个刺/激性诱因,如果找不到这个诱因,我很担心这会成为兰姨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