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不是为了她学的表演吗？”

　　  “这是李闯告诉你的吧？”

　　  “别管谁告诉的，反正我知道了。”

　　  “他添油加醋都说了些什么？我是因为方舒才知道原来是可以学表演的，因为当时我真的不想考北大。”

　　  ……

　　  哥哥我觉得你是在炫耀，而且我有证据。

　　  *

　　  之后的几天，苏絮进入了完全的闲者状态，只要有时间就会被韩暮云拽去酒店。

　　  临近全剧杀青前三天，安静的戏份结束，本来是该撤回向阳的，但张永波说之前她们来的时候没有赶上开机宴，那就整体杀青之后去吃一顿。

　　  “还有杀青宴啊？”苏絮思索了一遍记忆中小说里写过的杀青宴都是什么样子，忽然皱起眉头，“岂不是还得买身晚礼服？”

　　  坐在桌边的韩暮云一口苏打水没咽下去，差点就吐了出来，他慌忙平复过来，问道：“买晚礼服要做什么？”

　　  “参加杀青宴啊，那场面肯定是百花齐放、争奇斗艳的，作为韩暮云的女人，我不能输，即便他们根本不知道我和你是一对儿。”苏絮挑着下巴，一副骄傲的表情。

　　  “你知道杀青宴是什么的吧？”

　　  “小说里看到过。”

　　  “小说里怎么写的？”

　　  苏絮面露严肃道：“杀青宴，就是娱乐圈最大的修罗场，是女一女二争夺C位的主战场，就这么跟你说吧，女二永远是第一个出场的，穿的那叫一个漂亮，被全剧组人从头夸到尾，就在她最耀眼的时候，女一华丽登场，瞬间把女二的光芒全都压下去！”

　　  女孩边说用手边在空中比划不停，描绘得天花乱坠，韩暮云担心自己突然笑场，所以也只好将苏打水放到一边，安静托住下巴地听着苏絮说话。

　　  说了一半，苏絮觉得韩暮云始终没回应，疑惑地问：“怎么了？有什么误差吗？”

　　  韩暮云摇摇头，只是笑着，内心却在说：毫无误差，和我写的娱乐圈文里的内容一模一样。

　　  苏絮看着韩暮云温柔的笑意有些心虚，眼神左右飘起来，咬咬嘴唇：“我这不也是第一次杀青宴吗，就不许没见识一下？”

　　  “许，当然许，不过可能晚礼服用不上，你要是真的想穿，以后会有机会的。”

　　  “啊？”苏絮心里有些小失望，“那你说杀青宴通常都是什么样的啊？”

　　  “通常剧组都不会有杀青宴的，因为很多剧拍到最后资金就开始紧张了，再加上有很多演员提前很早就杀青了，所以留在最后等全剧杀青的人并不多，基本不会发生你说女一女二修罗场那种事情发生。”

　　  “那就是吃不了瓜了呗？”

　　  “也说不定，你要是想吃的话我可以给你要个果盘。”

　　  韩暮云话还没说完，苏絮的枕头已经扔了过来，他轻易地将这飞来横枕抓住，抱在怀里继续讲着：“这部剧的话呢，资金不太紧张，而且拍摄周期短，演员安排比较集中，很少有人提前杀青，据我所知，沈渊在A组要跟完全程。”

　　  “我看小说里写的都是精致的晚礼服，摇晃的红酒杯，嘴唇像染着鲜血那样。”

　　  “那估计是吃小孩了。”

　　  ……

　　  “想不想知道真实的杀青宴什么样子？”

　　  苏絮点点头，不再插嘴。

　　  “最常见的杀青宴，就是左边一堆砂糖桔，右边一堆花生瓜子，中间制片人出钱买个大蛋糕，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杀青快乐。但永波师兄不会那么寒酸，起码是和开机宴一样，在鹿城比较好的餐厅里一起吃个饭，跟《独居生活》庆功宴差不多。”

　　  “就吃个饭吗？”苏絮撇着嘴坐在床上，怀里和韩暮云一样抱着个白色的大枕头，一脸失望。

　　  “你如果不想只是吃个饭，我以个人名义可以送你个杀青礼。”韩暮云将枕头放到一边，在桌边站起身来，缓步来到苏絮面前。

　　  听到有礼物的苏絮眼睛闪起亮光，仰首看着韩暮云问：“什么礼物？”

　　  没想到她刚一问完，韩暮云便将身体前倾，唇角带着一抹即将得逞的坏笑凑近她，轻声说：“我，够吗？”

　　  苏絮咽了咽口水，绯红的颜色已经蔓延至了耳根，丝毫不知该怎么回答。

　　  韩暮云唇齿微张，身子更加向前倾倒，意图顺势压在女孩的面前，谁知苏絮这时向后一挪，竟然直接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韩暮云毫无准备，控制不住身体直接扑在了柔软的床上。

　　  “絮絮帮我一下。”韩暮云的呼救声隔着一道棉被。

　　  “好。”

　　  苏絮双手抓起怀中的枕头，举到半空从上至下拍到了韩暮云的背部。

　　  噗的一声，羽绒纷飞。

　　  哥哥，耍流氓是要付出代价的。

　　  *

　　  鹿城饭店，杀青大吉。

　　  果然真的只是吃顿饭而已嘛。

　　  不过这也还好只是吃饭而已，苏絮环顾领桌，一排排五大三粗的剧组汉子和糙到根本不带妆的跟组女孩，她根本想象不到如此这般的剧组工作人员，若是出现在小说里的杀青宴会是一副什么样的景观。

　　  她目光上移，还真就想象了一番，大概是这样的吧：

　　  自己穿着一身紫色大露背晚礼服，端着一只高脚杯，站在摆放着精致餐点的桌边，遗世而独立，这是身后来了一个人，她一回头，原来是西装笔挺的场务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