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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未雨乖巧点头,“知道了娘亲,娘亲和祖母也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才好。”
看着自己出落得这么美丽大方的女儿,柳氏和老夫人欣慰的笑了,只是那笑容里包含了浓浓的不舍。
准备好后,迎亲的轿子很快便到了相府正门,鞭炮礼乐声震天响。
沈思思看着柳氏拿起一边的红盖头,伸手轻轻拽住了沈未雨的袖子,沈未雨抬手摸了摸沈思思的头,“思思乖,想大姐姐了随时去太子府,或者派人递个信儿,大姐姐回来看你,嗯?”
沈思思眨巴了几下眼睛,乖乖的点了点头。
柳氏亲手帮沈未雨盖上了喜帕,与众人一起将沈未雨送出了门,送上了轿子。轿帘落下的瞬间,柳氏终于忍不住落下了泪。
今日是圣帝最宠爱的太子的大婚之日,且沈未雨也算是对圣帝有救命之恩,圣帝自然十分看重,下令不再如以往一般在皇子府邸拜堂,而是破例在宫中举行,除了帝后大婚,这还是头一遭。
鲜艳的红绸从相府正门一路铺到宫门口,几乎整个京城的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儿跑来看热闹。
花轿在宫门外停下,沈未雨在喜娘的搀扶簇拥下,往拜堂授册的仙鸾殿走去。
殿内,秦深早已等在了那里,看着一身红妆向他走过来的沈未雨,神色温柔的醉人,这一幕,他早已在心中想象了无数次,如今终于美梦成真。
秦深走到殿门口,挥退两旁的喜娘,亲手将红绸的另一端放入沈未雨的手中,然后珍重地握住了沈未雨的手。
一旁看到这一幕的睿王默默转头偷笑,长公主则是不忍直视般捂住了脸,从手指缝里露出两只眼睛。
吉时已到,秦深牵引着沈未雨走向殿中,在礼官的高声指引下,拜过天地和高堂,夫妻对拜后,沈未雨从礼官手中接过太子妃册宝,心中顿时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太子府,沈未雨双手交叠,紧张的坐在床上,手心都出了细汗。
外头宾客众多,沈未雨原以为秦深还有一会儿才会回来,没成想她这念头刚闪过不久,就听到了有人开门进屋的声音。
沈未雨双手猛的握紧了些,在喜帕下深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跳。
脚步声渐近,停在沈未雨面前,从盖头下能看到秦深一截红色的衣角。
是要掀盖头了吗?
沈未雨屏住呼吸,在秦深拿称杆挑起盖头时,猛的闭上了眼睛。
沈未雨感觉头上一轻,应该是喜帕被拿了下来,然后便没了动作,沈未雨心里奇怪,却没有睁眼,许久之后,听到一声轻笑。
沈未雨正要睁眼,却感觉自己的脸被一双温热的手捧住,下一秒,唇上一热。
沈未雨睁眼的动作顿住了,睫毛止不住的颤动,泛红的脸颊将眼下的泪痣都染上一圈红晕,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唇上,一时之间连呼吸都忘了。
还是秦深察觉到了,轻咬了一下她的唇放开了她,沈未雨这才回过神来,轻掩住嘴急促的呼吸。
刚刚……秦深……亲了她?
虽说她们如今已经成亲,可这对沈未雨来说还是有些过了头。前世她与秦玦并未成亲,之前也一直克己守礼,这还是她一次与他人如此亲密接触。
正愣神间,秦深拿着两杯酒走到了床边坐下,将其中一杯酒递给了沈未雨。
沈未雨想起来,成亲是要喝合欢酒的。
沈未雨接过酒杯,抬眼看了一眼秦深,秦深若无其事。
沈未雨觉得,秦深怎么好像比以前大胆奔放了不少?
秦深面对沈未雨,两手相交喝下杯中的酒,沈未雨脸色微红,小声开口:“殿下……”
秦深眉梢微挑,“已经成亲了,还不改口么?”
改口,如何改?
沈未雨询问的看向秦深。
“以后没有外人时,清儿唤我夫君可好?”
沈未雨脸蓦地红透了。
虽然民间都这么叫,沈未雨以前也曾经想过,可是从秦深嘴里提出来,就总带着一股别样的感觉。而且这么亲密的称呼,沈未雨一时还真有些不好开口。
想了想,沈未雨转移话题道:“想让我改口也可以,那殿下得先告诉我,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她上次问秦深,秦深说到洞房花烛夜再告诉她的,秦深当时可能只是想找个借口,但她可是一直记着呢。
秦深低头失笑,抬手刮了一下沈未雨的鼻子,“怎么到现在还记着?”
“那当然,这事儿不说清楚是不可能的。”
秦深认命般叹了口气,起身走到房中靠墙的一个小柜子边,打开最底层的格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雕花木盒走回了床边。
“打开看看?”
沈未雨依言打开,盒子里黄色的底座上躺着一个兔尾巴的小坠子。
霎时,一些零碎的记忆从沈未雨的脑海深处冒出来,沈未雨抬头惊讶道:“你是当年那个在金山寺后山偷偷哭鼻子的哥哥?”
乍然被提起不堪回首的往事,秦深脸色有些不自然,轻咳一声道:“想起来了?”
沈未雨回想起那个记忆中偷偷躲在树后哭泣的英俊小公子,容貌是有些像,可和眼前这人着实有些对不上号。
秦深有些尴尬,解释一般开口:“当时母后刚离世,我去金山寺为母后祈福,一时失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