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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
如果是这只幼崽的话,即使恃宠而骄,也是没关系的。
从视野里第一次映入那又小又白的一团时,连河心底就升起一种强烈的意识。
那是这整个世界中,最珍贵、最独特的存在……
想要保护他、宠爱他。
甚至是独占他。
最喜爱的宝物,必须要占有、圈养在自己身边的安全范围内,才能令人安心。
但是,面对会让宝物痛苦的事情时,守卫者的态度是不容转圜的。
“如果不喝药,会继续疼的。”青年医师的神色变得坚定且难以动摇。
面容清俊的长发青年一进屋,就看见了端着药碗的医师与被子中鼓起的小团子对峙,僵持不下的画面。
“怎么了?”他询问站在床边的双生兄弟。
即使是见到了血缘亲近的双子兄弟,青年医师眉目间的冷淡也不见得融化半分,但扶津早已习惯连河的性格态度,很多时候即使青年医师表面态度莫测,通过双生子之间天生的感应,他都能互通体会到对方的心情。
焦灼的、担忧又无奈的。
这是他感受到的,由对方心底传达而来的情感。
“输了镇痛的药液,但幼崽不肯喝药。”青年医师蹙着眉,说明了让自己心情变化的原因。
和长发青年一同回来的男人抬步想往幼崽的床榻去。
扶津和对方共事多年,哪能不清楚他想做什么?
但如果是强行将幼崽的被子拉开,说不定还会引起幼崽情绪反
弹,所以扶津拦下了陆斯恩。
“将军,如果是偏向人族的幼崽,不论是身体还是情绪,都是极脆弱的。”长发青年向男人解释,看似面色如常,其实还是存了点私心。
听过男人口中幼崽的情况,其实如果幼崽是生活习性都偏向人族的异种的话,由他来养,是所有同族中最合适的选择。
他希望男人重新考虑养这只幼崽的决定。
毕竟,像这样脆弱的幼崽,但凡将军养时再出些差错,都有可能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让我来”,长发青年对男人做了个口型。
陆斯恩皱着眉止步。
扶津上前,坐在床边离鼓起的团子很近的位置,墨色的长发临近尾梢的部分由梧枝绿的发带随意地束起,颊边有几缕发丝垂落,衬着冷白的皮肤,面庞温柔。
“崽崽,还记得扶津哥哥吗?”他不提喝药的事,准备一步步诱哄。
被窝里传来闷闷的回应,“……嗯。”
“之前不是要抱吗?你藏在被子里扶津哥哥抱不到,出来让我抱一下吧?”察觉到男人似乎想上前,骨节分明的食指抵在淡色的唇上,扶津向他做了个“嘘”的手势。
被窝的雪团子态度疑有松动,鼓起的一团轻微摇了摇,最后还是坚定地拒绝了,“不抱了,你肯定是骗我喝药!”
他才不让大骗子抱!
小皇子坚决要抗争到底。
这一步走不了扶津也不郁闷,反而笑弯了眸。
“可是生病就要吃药啊,不然怎么能好呢?”扶津耐心地继续诱哄,“崽崽觉得之前肚子疼不疼?”
“…疼……”回忆起原来绞痛的感觉,小皇子的声音都变得低弱下去。
“如果你现在不喝药,没多久就又要疼了,你连河哥哥只能给你打针输液了哦。”
虽然没有听过打针输液的医疗手段,但是小皇子也联想到了,他摸了摸仿佛还残留痛感的手背,抿着唇犹豫了。
扶津猜也能猜到幼崽此刻在想什么,吓唬了两句便趁热打铁道:“崽崽是不是怕苦?我带了甜甜的糖,你一口气喝完药汤,吃个糖就不苦了。”
他知道人族的幼崽大多害怕药汤的苦味,恰恰他巢穴里
“……”小皇子内心动摇,往被沿挪了挪,又问道:“是……蜜饯吗?”
“不是,是牛奶味的糖。”扶津有些疑惑幼崽从哪里知道蜜饯的,但目前主要还是要让幼崽喝药汤,他也就不多想这个问题了,“你要是想吃蜜饯,我让人给你做。现在只有牛奶糖,也很甜很好吃,崽崽要不要?”
团子慢慢地移到被子边缘,毛绒绒的脑袋探出来,一张白嫩可爱的脸出现在扶津的视野里。
一双手将柔软的幼崽抱到腿上,如愿地把幼崽揽在怀中。
“糖!”幼崽的眼睛圆溜溜又黑又亮,举着手向他要糖
时的模样可爱至极。
扶津笑弯了眉眼,开始和幼崽讲条件,“现在不行,你把药汤喝了,扶津哥哥再给你。”
怕幼崽怀疑他是骗人的,扶津从军服的口袋里拿出一把糖,都由奶白色的糖纸包裹。
在旁看着的连河适时端上药汤。
温度已经凉得刚刚好了。
小皇子抿抿唇,像是做足了心理准备,接过药碗,一鼓作气地往下喝药。
药汤的量不多,很快见了瓷白的碗底。
小皇子将残留了一些药汁的碗递回给青年医师,苦得眉都皱在了一起。
“唔……糖。”
扶津将剥好糖纸的牛奶糖喂给幼崽。
奶味浓郁,瞬间将苦涩的药味冲淡了不少。
小皇子没有吃过这样的糖果,眼睛看向了扶津装满糖的口袋,“还、还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