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然子的话一出口无论是东方倾舞还是肖寒风几人心中都是大急,无论贤宇做过何事,这般突然的被逐出了玄然宫几人一时间还是无法接受。一项沉稳的肖寒风开口道:“师尊,若是如此将贤宇师弟逐出玄然宫委实可惜了些,难道就没有其他的法子吗。哪怕是面壁三四十年也未尝不可啊,不一定非得要逐出玄然宫如此严厉吧?”
玄然子听了肖寒风的话眉头微微皱起却并未因肖寒风贸然开口而发怒,其只是叹了口气道:“若是能如此处罚为师怎会将你贤宇师弟逐出玄然宫?你贤宇师弟因缘际会身怀三家功法不知是福是祸。若将其继续留在玄然宫天下人恐怕要说我玄然宫偷窥他日功法,即便我玄然宫没存那个心思,但只要你贤宇师弟在一日我玄然宫就会被天下人盯着啊。”
玄然子说罢了尘方丈也开口道:“玄然道兄说的极是,这孩子留在玄然宫多有不便。况其离了玄然宫说不准是件好事呢。没有了门派的牵绊,无牵无挂修为大成也为不可知。其实只要心中有法,无论身在何处都能以身证道,无须拘于门派之别。道家讲究自然,佛家也有入世修行一说。自然在何处?自然在心中,自然在天地之间。出了山门天地阔,何处不是修行之所?”了尘方丈这几句话说的玄然殿中诸人眼前一亮,心有所悟者颇多。
肖寒风闻言也不再多说些什么,想想了尘方丈说的也有些道理。只是相处了那么久的师兄弟突然要分别,纵使其修道百年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心如止水,心中依然很是不舍。
贤宇见肖寒风如此替自己说话心中生出不少暖意,其笑了笑道:“师兄不必如此,小弟即使出了玄然宫也还是那个贤宇,不会有任何的变化。再者说了,所谓逐出师门也不过就是一道山门而已。即使小弟进不来难道众位师兄还出不去吗?什么时候想相聚的话都无不可啊。”听了贤宇这话肖寒风先是一愣,接着脸上便露出了释然的笑容来。
逍遥廉洁沉思了一阵对贤宇道:“皇儿,你来。”贤宇闻言先是一愣,而后便起身走了过去。他现下心中对自己的这生身父亲虽说还不怎么亲近但也已接受了这个生父。
贤宇走到近前逍遥廉洁便从怀中掏出一物件,此物乃是一块巴掌大小方形白玉佩。玉质晶莹剔透,一看便知不是凡物。其上雕有两条五爪龙,看起来细致无比犹如活物一般。除此之外四周更是雕刻了云卷纹,看起来华贵无比。在玉佩的正中铿锵有力的刻了三个篆字“太子令”。逍遥廉洁将此物递给贤宇道:“此物乃是我逍遥皇朝历代太子所持之物,据说乃是圣祖皇帝亲手所制。如此玉佩有三块,你手中这块是太子所持。朕身上有一块与此一模一样的,只是其上所刻为“帝皇令”,至于这最后一块便是只有皇后才能持的“凤凰令”。如今你与朕人手一块,至于那“凤凰令”……”其说到此处有意无意的看了东方倾舞一眼接着道:“等到有朝一日你登基之后,想要给谁便是你的事了。”说着其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贤宇闻言也扭头看了不远处的东方倾舞一眼脸上露出柔情的笑容,又地头看了手中玉佩一眼便将其收入了怀内,逍遥廉洁见此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开口道:“记住,凡间玉佩者须得向你行跪拜之礼,此物乃是身份的象征。在凡尘中行走之时作用很大,在逍遥皇朝境内你可畅通无阻。”其说最后半句话之时有些无奈之意,贤宇对此心知肚明。
“记下了。”贤宇淡淡的回了一句便站回了远处等着玄然子的最后发落。
玄然子见此顿了顿,而后开口道:“好了,你且自行离去。”说完此话其又赶紧补了一句道:“鉴于你对我玄然宫功劳不小,日后若是有什么为难大可来求援。你虽非玄然弟子,我玄然宫依然会加以庇护的。”玄然子此言一出孔鸿儒便想说些什么,谁知玄然子后面的话却硬生生将其到嘴边的话语又堵了回去,只听玄然子道:“再者,你身为逍遥皇朝的太子安危与否干系重大。我等虽为修行之人,但也是逍遥皇朝的子民,理当出一份力的。”听了此话孔鸿儒也只得一人生闷气了,毕竟玄然子的这个理由可说是没有任何破绽也充分的很。
玄然子话音落下,了尘方丈紧接着开口道:“不错,你身怀搜法家佛力,虽并非佛门弟子但也算是有些渊源,日后若有什么为难我昌佛宫也会相助一二的,大可安心。”
贤宇闻言笑了笑道:“多谢玄然道长,多谢了尘方丈,贤宇感激不尽。”其已在不知不觉间与玄然宫撇清了干系,玄然子闻言心中一动,脸上露出了一丝赞赏的笑意。
贤宇又将目光转到了玄仁子身上,毫不迟疑的面对玄仁子跪了下去道:“徒儿承蒙师尊收录修习道法,实乃再造之恩。徒儿无以回报,徒儿虽说已非玄然宫中人,但日后在外也绝不会辱没了师尊的名头。”贤宇说罢三个响头就一口气的磕了下去,可谓是虔诚之极。
玄仁子坦然的受了贤宇三拜,而后起身将贤宇扶起大笑道:“哈哈哈……好好好,我玄仁子有生之年能收下如此弟子算是造化。往后要勤加修炼,他日有所成就为师也会替你欢喜。”玄仁子原本就是个随性之人,此刻见贤宇如此乖巧自然是欢喜的很,也不见怎么悲伤。
贤宇闻言郑重的点了点头道:“弟子去了。”说罢其转身便朝大门走去。
就在此刻东方倾舞却跪在了玄妙子身前,玄妙子见此长叹了一口气道:“罢了,你就以玄然弟子的身份虽太子下山去吧,日后明着便是太子身旁的婢女与护卫,好生照顾着。”东方倾舞闻言并未说些什么,他此刻已是泪流满面,也早已说不出什么来了。
以如今东方倾舞与贤宇的干系她自然不会让贤宇一人独自离去,定是要相随左右的。但要离开自己百年的恩师心中也是万分不舍,但为了贤宇她也只好如此做了。给玄妙子叩了三个头只后其便起身走到贤宇身旁。此刻她脸上虽还挂着泪水,但却也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贤宇见此眉头微皱了皱:“你不必为我下山的。即便是我不在玄然宫中你我也还是一样的,如今你抛下了师尊与我去流浪居无定所的,你让我于心何忍呢?”
东方倾舞听了贤宇的话却是淡淡一笑道:“这玄然宫自然是我的家,但此刻的我却不能没了你。若是没了你,那家也不成家了,有你在身旁,天下处处皆是家。”其这话并未用什么传音之法,而是大大方方的说出口的,在场诸人都听的清楚无比,不禁心生感叹。
贤宇闻言笑了笑便,没在说什么,此时无声胜有声。其对着大门外长鸣一声,玄然广场上一块地方立刻阴暗了下来。众人也都发现了此景,也都将目光落在了门外。不一会儿的功夫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一只巨龟落在了大门台阶之下,此龟生有龙头,背上还有一只数丈长的青蛇绕在其上,不是小玄子还能是谁。小玄子落下后对贤宇呲牙一笑,可爱无比。
玄然殿中有些弟子早已见识过小玄子,但还是有些人未曾见过,如今小玄子一现身还是引起了一阵骚动。了尘方丈与孔鸿儒更是猛的站起了身子朝玄然殿外走去。见此情景玄然子与逍遥廉洁也苦笑的跟了出去。等众人都出现在大殿之外时,贤宇与东方倾舞已站在了小玄子的边上。孔鸿儒颤抖着声音问玄然子道:“此物莫非是玄武裔?”玄然子闻言笑着点了点头,孔鸿儒却紧接着问道:“此物怎会出现在此处?”其心中其实早就有了答案,只是不敢确定而已。了尘方丈也朝玄然子投来询问的目光,想证实一番自己的猜测。
玄然子一摇手中拂尘道:“此物乃是贤宇道友无意中得到的,是其的坐骑。”
虽说早有预料,但当玄然子说出此言之时孔鸿儒身子还是猛的一颤。了尘方丈却是点了点头道:“一切皆是缘,贤宇施主有了这玄武裔坐骑,想必在这修行界中又多几分依仗。”
孔鸿儒孔看了小玄子一眼,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始终没能说出口,最终其只能冷哼一声将头偏了过去不再多言一句。今日看起来像是他占了些便宜将贤宇挤出了玄然宫,但其上他什么也没捞到。《儒经》依然还在贤宇身上,贤宇也未受到丝毫的伤痕,说穿了也只是少了个玄然宫弟子的名头而已。即使没了这名头玄然宫与昌佛宫依然会庇护贤宇,经此一役贤宇也就白白得了《儒经》。而且此事他也已追究过了,明着也没什么理由再刁难贤宇。
就在孔鸿儒心中愤愤不平之时贤宇却已与东方倾舞双双落在了小玄子的背上,其对众人一抱拳道:“诸位前辈,陛下,珍重了,贤宇去也。”随着贤宇话音落下,小玄子化为一道情虹瞬间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当众人定眼看时其身形已化为一个小小的黑点。
贤宇带上了南宫诗雨几人后如此行了五日,便停在了如今的山峰之上。良久,贤宇转过身来对众人微微一笑道:“从今而后我等便可自在逍遥与天地之间,无拘无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