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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惨遭绑架

美人胚 紫若姑娘 7095 2021-03-28 13:04

  “夜凉如水,这个皇上当的太不称职,竟然让佳人站在月色下等他归来。”

  我一回头,看见水木公子淡笑着站在我身后。

  “你怎么又入宫了,那天晚上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

  我话刚说完,听见李瑶和苏子说话的声音就在不远处了,我后颈一疼,眼一黑,整个人毫无征兆的倒了下去。

  醒来时我在马车中,一睁开眼就看见凌清婉的贴身丫鬟疏虞坐在我跟前。

  “玉笙小姐,你可算是醒了。”

  疏虞笑脸兮兮的递给我一杯水,我爬起来茫然的问:“你怎么会在这儿?你的主子呢?”

  疏虞怪异的笑着:“凌清婉不肯效力我南楚,现在我的主子是玉笙小姐,玉笙小姐有何事的话尽管吩咐我,不必客气。”

  我撩开马车窗帘,看见水木公子坐在马上。

  我迅速回想起昏厥前的事情,疏虞将帘子放了下来:“玉笙小姐莫慌,我们再有半日行程就到了南楚境内,我给玉笙小姐把过脉,你怀孕了,不宜舟车劳顿,所以我们在南楚境内会停留好几日,免得玉笙小姐水土不服。”

  南楚。

  莫非水木公子是南楚人?

  我十分惊讶,疏虞像是看透了我内心所想,笑着解释:“玉笙小姐请放心,水木公子不会伤害你的,我们请你来南楚,是想让你和家人团聚。”

  我是娘亲蒙遭羞辱得来的,我没有爹爹,娘亲早已仙逝,何来的亲人团聚?

  醒来没多久,我就开始呕吐。

  马车被迫停在了南唐境内,水木公子还算贴心。我们住进了边境驿站。

  听疏虞说,我昏迷了整整十日,要不是有着安胎丸护身,腹中的孩子早就遭殃了。

  然而我并不感激她,晚饭很丰盛,我胃口很好,尽管中途呕吐了两次,但我还是坚持吃的饱饱的。

  夜里,我以不习惯陌生人在侧为由支开了疏虞,看着疏虞进了旁边的房间,我有假寐了半个时辰。下马车的时候我记住了路线,后院关着马匹,骑上快马出逃,就算水木公子发现了,驿站外有好几条岔路,我可以假装飞逃,然后在驿站小镇逗留两日。

  打定主意后,我悄悄起身,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听着外面寂静无声,才轻轻的拉开了门闩。

  一柄长剑直逼我而来。我连连后退。

  疏虞站在门口小声呵斥:“你们二人这是作甚,她可是咱们的主子,不可无礼。”

  金童玉女在疏虞的责令下隐入了黑夜中,疏虞踏了进来:“玉笙小姐这是有心事?睡不着?还是口渴了房间里没水?”

  我脑海里快速摇头,随后答道:“我是内急。”

  疏虞指着床下:“那儿有夜壶。”

  我尴尬的笑笑:“我一个女人家的用夜壶不好,况且我怀孕了闻不得异味,你要是不信我的话就陪我去如厕,我胆小,正好不敢一个人去,憋了好久了。”

  疏虞这才噗嗤一声笑了:“玉笙小姐有事尽管吩咐便是,我就住在隔壁,睡眠浅,易醒。”

  我迈开步子走了出去,疏虞紧跟其后。

  到了茅房,我主动提出:“要不你站近一点,天太黑了,我怕。”

  疏虞捂着嘴:“玉笙小姐快请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不会走远的。”

  我捏着衣袖说:“可是我可能要很久,孕妇嘛,身体不能喝正常人相比。”

  疏虞有些不耐烦了:“快去快去,多久我都等你。你别在里面睡着了就行。”

  我放心的进了茅房,疏虞有洁癖,我从她的言行举止中能看出来,所以她站的远远的,驿站的茅房很简陋,能从后面逃出去,只是后院有一扇门,我睡前去看过,没有门闩,院里也没有狗。

  我蹲了一会儿,疏虞过来问过一次,我说肚子疼让她别催。

  等她走后我才能后面偷偷跑了出去,很顺利的来到了后院的小门,轻而易举就溜了出去。

  因为疏虞站的地方能够看到马匹,所以我选择了步行出逃,身上虽然没有银两,但我头上的金簪和手上的玉镯应该能典当些银两。

  从后院出来没走几步,前面就有个身影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转头就跑,眨眼睛水木公子就来到了我跟前:“玉笙,你是知道我在这儿赏月吗?”

  我看着天际的下弦月,冷哼一声:“这月牙儿还没你的长剑好看,有什么好赏的?”

  水木公子哈哈大笑:“你能这么想就好,我真怕你看见这月儿会思念远在京都的人。”

  我趁他不备夺了他手中的剑,直指他的胸口:“说,你为何要绑架我?”

  水木公子也不惊慌,看着月儿说:“你信不信我们之间有心灵感应,我能听到你内心的呼喊,你不想给李瑶生孩子,你不想老死在深宫里,你想逃出别人强塞给你的人生,这个世上能够无私的为你着想的人,只有我。”

  我冷笑:“你?你每次出现都会给我带来灾难,这一次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水木公子握着我的双臂:“玉笙,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我脱口而出:“阎王爷吗?”

  水木公子叹了口气:“前不久我去过无盐禁狱,阎罗爷爷死了,他一生被禁锢在冰冷的无盐禁狱中,就为了守护住一个秘密,临终之前他才告诉我这个秘密。”

  我反问:“什么秘密?”

  我已经记不起阎罗爷爷的面孔了,好像自己被关入无盐禁狱的事情,已属上辈子。

  水木公子低头看我:“等你见到了我带你去见的那个人,他会给你解释清楚一切的,玉笙,别想着逃回南唐了,南楚已经下了战书。不出两月,这场战争就会打起来。”

  关于两国之间的争端,我不想多说什么。

  对于水木公子所说的那个人,我很好奇。

  在驿站歇息了两日,我们终于踏入了南楚境内,我并没有出现水土不服的情况,也许是水木公子的药汤调理,我呕吐的状况也好了许多。

  水木公子原本想让我在南楚驿站多停留几日的,见我身子也没异常,我们直奔南城。

  七月初,南城的凌霄花开的满城皆是。

  南城镇更是以凌霄花而闻名。络绎不绝的游客都来到南城镇欣赏怒放中的凌霄花,我住在凌霄居,每天站在凌霄楼上的凉亭里,迎着徐徐微风,闻着凌霄花香,品着南城镇的橘汤,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疏虞偶尔会来催我回屋,说风大,怕伤身。

  我不知道水木公子是在等着谁的到来,每天都晨昏定省的来看我一次,然后就消失无踪。

  从住进凌霄居开始,我就再也没下过楼,就算能躲过疏虞的视野,我也逃不出金童玉女的手掌心,想要给人报个信,简直难如登天。

  月圆之夜,我刚睡下,疏虞就在门口喊:“玉笙小姐,晚饭你几乎没吃,我给你端了药膳粥来,你喝两口,可好?”

  我翻个身:“不用了,我不饿。”

  尽管我拒绝了,门还是咯吱一声开了。

  一股药膳粥的香味扑鼻而来,我不由得湿润眼眶。

  要是善娘在的话,她也会给我熬这样一碗香气扑鼻的药膳粥哄我吃下的。

  “玉笙小姐,起来尝尝吧。”疏虞将药膳粥放在了桌上,我听着她的脚步声朝我走近。

  随后门突然关了,我也不以为然,抱着被子忍不住抽泣了一声。

  一只温暖的手搭在我肩上:“玉笙,不吃东西怎么行呢?你能熬的住,你腹中的孩儿可经不住。”

  我惊喜回头,看见善娘坐在我的床前。

  我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脸蛋,很疼,不是做梦。

  “傻丫头,你这么用力掐自己,疼到你没关系,万一腹中的孩儿母子连心也觉着疼了,可咋办?”

  我哽咽的爬起来:“善姐姐都不心疼我了,这个孩子夺走了我所有的宠爱。”

  善娘擦着我的泪:“怎么会呢,从你伸手替我挡住那把匕首的那一刻起,我就下定决心跟着你,后来你果不其然的来到了竹云之端。是我请求云主让我跟了你的,只要你不嫌弃,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我扑进善娘的怀中:“不嫌弃,我怎么会嫌弃自己的姐姐呢,不过,你怎么也被抓来了南城?”

  善娘哀叹一声:“你失踪后,皇上都急疯了,派了很多人寻找你的下落,我是被金童玉女带来这里的,他们一句话都不肯跟我说,我想应该是带我来到你身边。”

  我心一沉:“你来时皇上还好吗?”

  善娘摇头:“不好,你失踪了,就像有人剜了他的心一样,一夜之间两鬓都有了白发了。”

  我心里揪疼:“怎么会,他才多大,他还年轻。”

  善娘摸着我的手:“你应该能感受到你对他的重要性,那一日在八仙楼,你眼睁睁的看着庄主娶了崔雪,你把苦都憋在心里,那一口鲜血喷出,难道不是因为你对庄主爱之深情之切吗?如今的皇上和昔日的你一样,疼在这儿。”

  善娘指着我的心。我心里一阵一阵的像刀割。

  “善姐姐,我们想办法逃出去吧。”

  思忖良久,我才悄悄附耳过去。

  善娘贴面过来:“玉笙,你莫急,你还像寻常那样就好,水木公子给你喂了昏睡丹,虽然不会损害你的身子,但你身上的香味一路散发着,皇上应该能循着香味找来,为了保险起见,我走之前给小六留下了追踪迷烟,这迷烟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散去,我相信庄主若是得知你被抓了,也一定会来救你的。”

  善娘好一通劝慰,我才稍稍安心的睡去。

  这些日子都没睡好过,有善娘在身边,我睡的很沉。

  第二日还和往常一样,吃了善娘熬的药膳粥后,我就坐在凉亭里看风景。

  消失了好几日的水木公子终于现身了,我正在吃善娘做的枣泥糕。

  “哟,今天胃口不错,气色也好了很多,怎么样,我贴不贴心?”

  看着急于邀功的水木公子,我吃完手中最后一口枣泥糕,喝了口橘汤,咽下后才回答:“你要是能快马加鞭的把我送回去,就更贴心了?”

  水木公子笑着问:“送回去?送回哪儿去?皇宫?送到李瑶身边?还是竹云之端?你师父身边?或者我干脆把你送到凌霄城去,你正好和你的心上人相依相守。”

  我递了一块枣泥糕给他:“如此便好,我先谢过你了。”

  水木公子没有接我递过去的枣泥糕,而是收敛了笑容一脸严肃的看着我:“玉笙,你不属于南唐,忘了他们两个人吧。你腹中的孩儿我会替李瑶好好抚养的,这个南城镇是你的,只要你愿意留下,你就是南城镇的城主,到时候我会帮你把你的月慢姑姑也接到南城来,如果你师父不顽固的话,我也可以去竹云之端把他接来,然后再为你在南城镇寻一门好的亲事,你觉得可好?”

  我一时间看不透水木公子的为人了。

  诧异良久,我才咬了一口枣泥糕:“这么好吃的点心你竟然不尝尝,真是浪费,对了,今天来城里看凌霄花的人似乎少了许多。”

  水木公子坐到我面前来:“玉笙,我跟你说的是真的,这个南城镇本来就是留给你的,只是我们寻找你,找的好苦。”

  我嚼着枣泥糕再次问他:“你真的不尝一尝吗?善娘的手艺很好的。”

  见我一直不接话,水木公子无奈的站起身来:“明天清晨,我带你出城去见一个人,你今晚要早些休息,免得明天马车颠簸,你又会呕吐不止。”

  我挥挥手:“你慢走。”

  夜里善娘陪在我身边。我跟她说起水木公子的事情,善娘说她右眼皮一直在跳。

  我也是心情紧张,一晚上都没睡好。

  第二日水木公子大早就来了,我收拾妥当后在善娘的搀扶下出了门上了马车,马车直奔城门,出城时我突然闻到了一股白芷香,激动的拉着善娘的手:

  “善姐姐你闻到香味了吗?”

  善娘使劲嗅了嗅:“闻到了,凌霄花的香味,满城皆是。”

  我撩开帘子往外探看,除了极少的百姓之外,没有看到熟悉的人。

  我失落的放下帘子,善娘不解的问:“玉笙,你闻到了什么味儿?”

  我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刚刚路过一个抹胭脂的女人,身上的香味太浓了。”

  出城后,马车一路向北,小半天的路程才到了一个农家。

  农家有一片宽阔的果园,我们走在草地上,软绵绵的,走了估摸一刻钟,才看到了一户人家,茅草房。与我在梵音村居住的地方极为相似,只是我住在梵音村时,屋前有一个桃花坡,视野没有这儿辽阔。

  农户里已经有了袅袅炊烟,正好午时,从屋中飘出来的菜香十分诱人。

  “玉笙,这边请。”

  在水木公子的指引下,我疑惑的走了进去,一个断臂人站在灶台前,锅里正炒着东安子鸡。

  “来了,先坐,饭菜等会就好。”

  断臂人头也没回就招呼了我们一声,我走了这一路也是累了,水木公子给我倒了杯水:“不必害怕,这里很安全。”

  终于,断臂人炒的菜出锅了。

  水木公子从一个神秘莫测的江湖高手瞬间变成了一个庄稼汉子一般,端着菜盛着饭,断臂人朝我们走来,走近了直盯着我看。

  他愣住了,手中的帕子都掉落了却浑然不知。

  水木公子扶着他坐下,他才喃喃一声:“真像啊,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太像了。”

  我很礼貌的站起身来称呼一声:“阿伯,你是不是认识我娘亲?”

  我记得师父也说我很像我娘亲,断臂人突然湿了眼眶,低头擦了擦泪:“不好意思,风沙迷了眼,你们赶了一路,应该饿了,我们先吃饭,吃完饭再说别的。”

  我哪有什么心思吃饭,追问道:“阿伯,是你要见我吗?”

  水木公子在一旁催促:“既然玉笙好奇心重。恐怕她也吃不下这饭,不如先叙旧吧。”

  断臂人点头,站了起来:“你们随我来。”

  我们跟着断臂人进了屋中的暗道,一直通到地下,再从地道里钻出来,到了一个小山崖边,山崖下是急切的湍流。

  山崖边有一座坟,坟边种满了凌霄花。

  墓碑上写着爱妻楼兰之墓。

  我惊呆了,善娘也跟我一样,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断臂人蹲在坟前,用仅剩的右手抚着墓碑:“没错,这是你的娘亲楼兰的坟墓,我将她从冰河之上带了回来,她说孩子平安出生,交付给了一个小男孩,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寻找你的下落,可惜一直不能确认,直到前不久,你进了宋福金的暗道里,她亲口说出当日楼兰被丢进公娼馆的经过,我才算是找到了你。”

  他说的倒是天衣无缝,可是娘亲的尸体不是葬在竹云之端吗?

  我诧异的看着善娘,善娘肯定了断臂人的说法:“其实云主并没有找到楼兰的尸体,只找到了她落下的一只鞋子,埋葬在竹云之端,这儿,应该就是你娘亲的墓。”

  断臂人站了起来,走到我跟前:“孩子,你娘亲等你,一等就是十八年。”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保持清醒问道:“那你是谁?跟我娘亲是何关系?”

  墓碑上写着:永生。

  断臂人苦笑一声:“以前的名字都作废了,从今以后我就是永生。你娘在我心里,是永生不灭的。”

  “你找我来,不会只是想让我看一眼我娘的墓碑吧?”

  我的右眼也跳着,断臂人又朝我走近了一步:“孩子,你想不想知道你的爹爹是谁?”

  我昂头:“我没有爹爹,也不想知道,如果是你要水木公子把我请来南楚的话,看在我娘的面子上,还请你放我回去。”

  断臂人连连垂泪:“不,孩子,你有爹爹,南城镇是你爹爹的,以后你就安心在南楚住下,我听水木说起你在宫里的状况,你被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束缚住了,现在正好脱身,如果你心里还爱着救你命的北离庄主,我会帮你的。”

  我冷笑:“你要帮我?你怎么帮我?也像他一样,把庄主迷晕了带回来?”

  断臂人抹了把泪:“孩子,你为何对我有这么深的敌意?”

  我直言:“直觉吧,我看着你不像个好人,至少好人不会为了达到目的而采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来绑架一个人。我很不喜欢你做事的方式。”

  水木公子上前来解释:“这是我的方式,你可以讨厌我。”

  我别过脸去:“我讨厌你并非一两日。”

  我也不知自己内心为何有着强烈的抵触感,好像有人玷污了什么一样。

  在我心里,只有师父才能配得上我偶的娘亲,而这个断臂人却在墓碑上写着我娘亲是他的爱妻,我心里很不舒服。

  “南楚和南唐的战争在所难免,你听话,乖乖在南城镇住下,我怕你落入有心之人的手中,你的安全我会让水木派人保护你的,等这农庄弄好了。你也可以住到这儿来,这里空气好,你娘亲最喜欢这里的凌霄花。”断臂人伸手来摸我的手臂。

  我下意识的躲开了:“我娘来过南楚?”

  断臂人带着笑:“不止来过,你娘本来就是南楚人,那一年南楚大难,你娘逃荒才去的南唐,巫医后人遍布天下,你娘是南楚子民并不稀奇。”

  我娘是南楚人,莫非我也是?

  我沉思着,断臂人感慨一句:“如果你娘不那么倔强的话,早早跟我回了南楚,你现在就是南楚的公主,应该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我十分震惊的问:“你到底是谁?我娘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断臂人还是不肯道出实情,水木公子在一端看的心急,上前说道:“父王,你等了十八年才等到玉笙回来,你为何不把你的身份告诉她?”

  父王。

  他们竟然是父子。

  我身子颤抖着踉跄两步,善娘紧紧搀扶着我:“玉笙,你没事吧?”

  我摸着额头,脑仁巨疼。

  我再抬头时,看见断臂人颤抖着向我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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