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说出这句话时应当是想起了我上次擅自的离开,而对于上次的跟踪,我多有愧疚,他对我一往情深,全然无杂念,甚至为我也能舍弃一切,那么,我温婉芯又是如何对待他的?
我眼底抹过一片愧意,抬眸深看着他,便也点了点头,“阿凌,我知道,上次事情是我不对,你待我情深义重,我却还怀疑你的心意,我会保护好自己,不让你担心,但是,去北朝,你不可以丢下我。”
南宫长凌眸光微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却是在下一刻,手环至我的腰间,“北朝凶险万分,木舒玄此番目的我还未曾猜透,你不适合去。”
我也猜到他会这么拒绝我的请求,脚步想着微微一撤,便感到自己身上有几分痛感,似乎是昨日那轻霄笛的后返症,未忍住胸口处的鲜血,吐在地上,映入我与他的眼帘。
我心中大甚,却是渐渐的不敢去看他的双眼。
南宫长凌眼中亦然惊异,连忙抓住我要离开的双手,手抚至我的腕上,手上力气,却是我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的。
南宫长凌的眼眸微深,眉头紧皱间,右手有拂过我的腰间,转瞬间,那支透着五行之力的轻霄笛便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
他没有看我,反而一直打量着已然落入他手的轻霄笛,唇畔微起,紧握着我的手。
“你怎么会有轻霄笛,这是云端派之物,一般人难以操控,难道说,你胸口中的伤,便是这个反噬而成的?”
我悠悠的抬眸对上他的眼,片刻,才悻悻的点点头,摇着唇畔,没有说话。
与其说是没有说话,最终还不如归为不知道说些什么。
南宫长凌看着一脸沉重,且不语,似乎也明白了所以,抬眸悠悠的看了一眼站在一侧的梁丘竹雨,“你确实是南宫长清的知己,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梁丘竹雨将你们救出,最终,却没想到是芯儿你,这些,我其实早就应该预料到。”
南宫长凌说这些话时,似乎略有苦涩,隐隐入我心,总觉得他似乎有些生气。
我缓缓抬手拉了拉他的衣袖,“这个轻霄笛,我也仅仅只是见过两次,一次是在上次的夜宴上,而这次便是通过梁丘竹雨。”
南宫长凌淡淡的看着我,“你知道,南宫长清将你抓走的时候,我是有多么的着急,辗转几地,才得知你的位置,想着云端派善于以音律至人心弦,你与南宫长清又本是知己,想着你本应该是平安无事。而你破解他的阵法也是意料之中,但是,你若是因此受伤,又令我如何自责?”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只好又拉过他的手臂,怀入他的怀中,“对不起….只是,我不想与你分离,也不想,弃梁丘心悠于不顾,你说要好好待她,便不应该犹豫的去救她。”
他的幽香扑入我的鼻尖,我唇角微扬,听着身边男子似乎微微一叹,抬手间抚住我的发丝。
不过,几秒钟后,他似乎从身侧拿出一个小瓶,轻启瓶口,香气从中溢出,我稍感惊异,正要避开,却感到南宫长凌的深吻又至,带情中,令我身体渐渐无力,倒在他的怀中。
这是南宫长凌对待我的老方法,而这次,我也是又中了他的计策。
再醒来,不出意料,我是在一个简易马车上,车上无其他人,只有我自己倒在其中,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驾车带我的离开的马车车夫。
我掀开车窗,望着马车泛起的几抹残沙,却也知道,我现在还身处大漠之中,北朝的大漠很大,我不知道这里具体是哪里,又该如何回到我之前看到的那段痕迹。
我微微撇了撇嘴,想着之前南宫长凌对我使用的那瓶小瓶香,微微叹了一口气。
南宫长凌总归还是不让我随他一起去北朝,我知道,这其中有绝大的原因,便是我因轻霄笛伤了心脉。
他总归还是担心我,可是为何又是不允许,我对他的一片心。北朝就如同他所说的凶险万分,面对木舒玄和南宫长清的两面攻击,他又如何能不受到危险,最终救得梁丘心悠而全身而退。
而就我自己的私人原因来讲,木舒玄是心蛊的传人,那便是他应该拥有此番解药,若是想要去救和芳沁,这便是唯一的出路,而不仅如此,听玉子师父的意思,便是他身上曾经也中有蛊毒,而他的蛊便称之为蛊王,源于木家。
玉子师父关于我的穿越原因,我也应该在木家找寻一点踪迹。
因此,北朝木家,我也是必须要去的,南宫长凌,你也是不可能让我离开的。
我抬眸看着窗外的点滴残沙,心里却是也知道,现在也是不适宜离开的,在大漠之中,我此番下车,我一是寻不到头绪,二是缺衣少粮,对于北朝的局势不甚了解。
按照我的推理来算,南宫长凌身上的那瓶香气,是源于幽香派,药效,应该是能持续一天。
那么,如此来说,我今晚便应该能走出大漠,尽入南朝边境的小城镇。
就这样想着,我却也拂去了我内心的那抹浮躁,眼眸一直打在我来时的道路之上,用心记着,心中生出几计。
在我的意料之中,在夜色中,马车缓缓驶出大漠,夜风吹来,寒冷之意依旧在我心头荡漾开来,我缩了缩身子,抬眸看着这小村庄的名字。
幽梦村,名字却是与北朝中的幽梦城有着些许相像。
我心中奇异,却是不禁随着自己发散的思绪,随着马车车夫的驾驶,进来城。
似乎是早有安排,那车夫是个不大的年轻小伙,掀开车辆,示意我下车入住面前的客栈。
客栈是纯粹的南朝建筑风格,亭台楼阁处,挂上了几支灯笼,将客栈外观照个通明,就连其上的点滴残灰也尽入我眼。
客栈的名字也随之显现而来,如同整个村子的名字,幽梦客栈。
只是,幽梦这个名字,总是会让我联想起,那个有着不同遭遇的梁丘幽梦。
梁族公主,也便是梁丘雅清和季子然的母亲。
那车夫似乎看我略有失神,看着我,略有惊异,我察觉他对我的不解,便也抬眸间,随他入了客栈之中。
南宫长凌将我送走之前便是真的做了十足的打算,在这幽梦村中帮我预定了最好的房间不说,在将我送入进去休息后,还另那车夫在我的门外支了一张床,目的便是不让我随意逃脱。
我微微叹了一口气,感叹自己之前便是忘记了南宫长凌这一茬,便又去寻窗。
意料之外的是,窗户没有被紧紧锁住,但是,我身处的楼层便是顶层,四层楼之上。
我垂眸看着窗下的草地,又撇在月牙当空的黑夜上,脑中总是闪过那夜的马车声,心中一横,至床头处,撤了几条被褥,依照在现代学的逃生法,从窗中爬下,只是,最后,还是一个脚下不稳,摔在草地上。
我咬了咬牙,却是刚想要起身离开,却是因为自己还是隐于黑夜之中不易被人察觉,身侧似乎有一群人从草地旁的小道走过,令我心中微微惊异。
我看不清来者,但是,他们的可恨之处是,虽然他们也未曾发现我,但是脚步却是正正好好停在了我的身侧。
来者一袭黑衣,夜色下,似乎透着不可逆的气质,有些似曾相识,但是,却又因为看不清面容而作罢。
“尊主,有人来报,梁丘竹雨从阵中逃脱,似乎现在已经随着南宫长凌去了北朝,营救梁丘心悠。”
“破阵?是谁?梁丘竹雨身上中的是心蛊,此蛊若练,便不可能成大器,只是一直受制于人罢了,木舒玄将他的操控之法给了我,上次无意间,他将我的轻霄笛拿去了,我便设了个阵给他,但是若想破旧,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便是她。”
那抹黑衣依旧站立着,语气中不含情愫,只是在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话语稍微有些抖动。
我心头微微惊异,抬眸看着他,闻言后,便也明白,拥有轻霄笛,而且能够设阵和破阵的,的的确确是只有他和我两个,因为,我俩是知己。
南宫长清。
我没想过会在这里遇见南宫长清,更没想过,从他口中能亲耳听到有关于他的谋划的事情。
他的眼眸似乎亮了两下,“那名,前些日子,抓来的名唤做海棠的女子,又在哪里?”
那名侍从似乎摇摇头,还未等回答,远处月光下,便见一名身着蓝衣的女子缓缓走来,她身着一身简易的服饰,不含珠翠,几步便至南宫长清身侧,眉头微皱,“南宫长清,难道,这么久,你还是忘不了她吗?”
我随着亮处看去,那女子满含情意,眸子似乎稍有悲悯,面容和气质便也和从前相比成熟了很多,便是那个深爱着南宫长清的华衣。
南宫长清眉头似乎皱了皱,便也对她的无礼似乎不介怀,“即便她从来没有选择过我,我还是忘不了她,她是我的知己。”
华衣似乎轻轻笑着,略有不屑,“她是个薄情的人,而且快死了。木舒玄给她下了心蛊,你可知道?”
南宫长清眼中闪过几片情愫,这才走近华衣,“你说,木舒玄给她下了心蛊?当真?”
月光下,我看的清,他的眼中略带怒意和不可置信,至冲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