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起来,那宫女倒也是死得冤枉。
而那宫女名为冬梅,刺客袖口内绣的图案,正式梅花。
而当年皇上看到的,阿浓衣服袖子内侧图案也正是梅花。皇上那个时候还在想,正常的梅花为何要绣在衣袖内的折叠处,完全不叫人看到,如今却似有所悟。
若是阿浓因此对皇上怀有恨意,那么组织人刺杀皇上也就不无道理了。
皇上不知道,他身边竟然有如此危险的存在。
当即就命人喊来了蔡元忠,把封云深查到的东西摔在了蔡元忠跟前,怒骂:“你都是长的什么眼睛,用的些什么人。”
这样一个祸害,竟然留在了身边,亏得如今被查处来了,也亏得之前的刺杀没有成功。
蔡元忠虽然不知皇上为何震怒至此,但仍旧先是各种求饶告罪,然后滚着把地上的东西全部都捡了起来,一一看过。
他高呼:“皇上,冤枉啊,阿浓绝对没有跟那些刺客串通。”当年阿浓是他派去刻意接近冬梅的,为的就是将那个祸害皇上的女人弄死。
怎么会对冬梅有感情,
至于为何在袖口内绣上梅花,不过是他自己的喜好罢了。
可证据在前,皇上会信蔡元忠的话吗?俨然是不会信的,他怒道:“你还替他开脱,是不是你也参与了的。”
刚站起来的蔡元忠,扑通一下就跪倒地上,高呼:“皇上,奴才怎么可能害皇上,这些证据一定是假的啊!”阿浓武功心机皆为上乘,而且这么多年,他用得都很顺手,他不会轻易就放弃这个人的。
况且他如今手下的质量越来越差,正是用人之际。
都怪封云深,抢去了不少人才到东厂去。
他看着端端正正站在一旁的封云深,眼睛一亮,指着封云深对皇上道:“皇上,这事情是封督主查出来的吧,皇上知道封督主与奴才素来不对付,一定是他故意栽赃陷害的。”
“那些刺客的尸体,奴才也是翻过,都未曾见到袖子里面的东西,为什么偏生封督主就翻到了。”
蔡元忠不说这话还好,一说皇上就更加生气了:“那是你没用。此前赈灾的事情让你们一道查,也是封爱卿查出来的,你们屁都没有查出来。”皇上觉得他要被蔡元忠的胡搅蛮缠气昏了头了。
蔡元忠当真以为,他只要红口白牙说什么,他就会相信什么吗?到底谁是皇上!
蔡元忠沉默了,他那个时候是故意不查的好吗,并不是他能力不如封云深。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蔡元忠犹不服气的样子,沉了沉脸道:“如今证据确凿,阿浓你就看着处理,朕相信蔡爱卿能给朕一个让朕满意的交代的。”
皇上说完就挥了挥手,让蔡元忠和封云深退下了。
封云深当了半天的背景板,见事情是朝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的,给皇上行礼过后,就乖乖的离开了。
可蔡元忠不甘心啊,他还想找皇上求情,皇上却是直接摆了张冷脸,神色狠辣的看着蔡元忠。蔡元忠知道,若是他在说什么,皇上指不定就要对他起疑了,只得咬牙不甘心的离开,心里却是在想着该如何蒙混过关,保下阿浓的命。
蔡元忠的如意算盘是打得响,但也要看封云深愿不愿意。
于是蔡元忠在让阿浓假死之后,封云深直接派了人把阿浓给杀了。还让擒蔡联盟的人把阿浓的尸体给蔡元忠送了回去。
阿浓不在了,蔡元忠无法,只有暂且把阿浓负责的一些事情交给蔡景南。
蔡景南坐收渔翁之利,表示美滋滋。
在陈大人以及阆城百姓的期盼中,皇上一行人,终于要继续南下了。
因为皇上禁止了蔡元忠和西厂的人在扰民,所以百姓们还是勉勉强强的来送了送皇上。
重新回到船上,林朝雨又可以天天瞅着封云深跟他腻歪了,林朝雨表示很开心。虽然蔡景南已经回了第二艘船,也就等于林朝雨晚上不能再跟封云深打堆了。
但至少白天是可以跟他在一起腻歪的。
在阆城的时候,封云深忙着追查刺客和整治阿浓,几乎没有什么时间陪林朝雨。
上船之前,蔡元忠和碧琴阴狠的看着封云深和林朝雨。
封云深想着蔡元忠看他的时候那种阴狠的眼神,冷漠的笑了笑,这还只是一个开始而已。这条南巡路,他会让它变成蔡元忠的噩梦。
等蔡元忠都自顾不暇的时候,要弄死碧琴,就简单了。
林朝雨虽然没有问封云深每天在忙些什么,但蔡元忠被皇上嫌弃的事情她却是知道的,所以她知道封云深这段时间应该是在整治蔡元忠。
因为在阆城耽搁的时日有些长,所以皇上中间就省略了一些地方停顿,直接到在那座要为百姓祈福斋戒七日的城靠了岸。
这坐城名为灏城,而皇上一行人要去的寺庙名为崇山寺。从灏城到了崇山寺之后,祈福七日,在坐马车到下一坐城市白城。
林朝雨他们此番在船上呆的时间就有些长了,下船之后,站在平稳的陆地上,林朝雨都依旧有一种站在水上的感觉。
到了灏城之后,林朝雨等一应女眷,仍旧是先去朝住的地方。
灏城就属于南方了,去年也受到了洪灾的影响,至今都仍旧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林朝雨安顿好了之后,带着水仙他们出来的时候,很明显的感觉到灏城百姓的生活要比其他地方百姓的生活要沉重一些,整个城的人虽然不少,却也没有其他城市繁华,只有人多的热闹。
晚上灏城的知府依旧设了宴会,恭迎皇上的到来,林朝雨等女眷也要去参加。
林朝雨在去的路上遇到了皇贵妃,皇贵妃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不少,林朝雨估摸着大概是皇上天天流连于新的美人儿身边,冷落了她,所以她才跟个怨妇似的。
瞧瞧人家皇后娘娘,就很稳得住了。
不急不气不恼,相当沉得住气。
但今日的晚宴上,却不见六皇子,据说是病了。
十二皇子这段时间大概是做了皇上贴心的小棉袄,皇上坐在上座之上,都是把十二皇子呆在身边的。
皇后娘娘象征性的,“守规矩”的阻止了一番,没能成功。
林朝雨看着这一出出的戏,如今也是相当的淡定了。
晚宴倒是没有闹什么幺蛾子出来,顺顺利利的进行到底,林朝雨便跟封云深携手回去了。林朝雨的金手指开了一次之后就不管用了,从大安回到船上之后,蔡景南回了他自己的船,没有在霸占封云深的窝,林朝雨就只能乖乖的一个人睡了。
阆城的时候倒是睡的一处,但封云深每天早出晚归的,很多时候封云深回来的时候,林朝雨都睡了,早上林朝雨醒来的时候,封云深又走了。
林朝雨原本是想等着封云深回来才睡得,但架不住周公的魅力。
如今到了灏城,安排住处的人,竟然给他们安排了两个房间,林朝雨有一种心都在滴血的感觉。
这尼玛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于是当封云深把林朝雨送到她的房门口的时候,林朝雨就拉着封云深的手舍不得放开了。
封云深其实也是想跟林朝雨睡一道的,他就是怕控制不住自己。
但见林朝雨这噘着嘴,不愿意松开他的小模样,心中一阵痒痒,无奈的在心中叹息道:“今夜跟你一同睡。”一晚上,应该还是能忍忍的。
明天就去寺庙了,届时就会分开。
林朝雨顿时就开心了起来,在封云深的脸上吧唧了一口。
其实她是没有什么杂念了,就是单纯的喜欢窝在封云深怀抱里面的那种安心感,她觉得在封云深的怀抱里睡觉特别香。
所以就想巴着封云深一道。
她是没有杂念,架不住封云深对她没有免疫力,唯恐自己绷不住了,所以就成了好像林朝雨每天很离不开封云深似的。
封云深拉着林朝雨进了房,让东月在隔壁去把他的东西拿过来。
五月底的南方已经开始热起来了,最开始林朝雨还是乖乖的在封云深的怀里窝着不动,后来大概是热了,就开始乱动了,一会儿又要挣扎着出去,一会儿又折腾着回来。
她是睡得香香的,可是把封云深个折磨惨了。
惹得封云深直后悔自己不应该心软。
封云深觉得,他在这么忍下去,能真的废了,变成一个货真价实的太监。
但好歹,他还是用他那超凡的意志力把自己克制住了。
念想是克制住了,但整个人第二天起来确实精神不振。
林朝雨看着没有休息好的封云深,担忧的问:“督主,您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封云深很想说,我整个人都不舒服。
但说出来的却是:“昨夜被热着了,没有休息好。”
其实林朝雨于睡梦中也是感受到热了的,但她睡得舒服,懒得醒。想着若是一个人睡,就不会这般了,林朝雨有些后悔死皮赖脸的要封云深跟她睡一起了。
于是内疚的道:“对不起,督主,是我任性了。明日开始,我们还是分开睡吧!”
封云深淡淡的“嗯”了一声。
想着崇山寺会发生的事情,封云深拉着林朝雨的手道:“届时我会在你隔壁休息,你若是一个人睡不安稳,就过来找我。”
他其实也是喜欢抱着她娇软的身子睡觉的。
若非现在必须控制自己。
不过等他们成了正在的夫妻之后,封云深是万不会在如此的。
封云深跟林朝雨叮嘱道:“到了崇山寺之后,不要一个人乱走或者是乱逛。不要让水仙离开你的身边。”
林朝雨乖乖点头,她本身对寺庙兴趣也不大。
况且她一个魂穿的,万一发生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了,那可就尴尬了。
皇上出门,就没有轻装简行的,一行人阵仗十足浩浩荡荡的往崇山寺过去。从灏城到崇山寺,约摸需要一个半时辰的样子。
林朝雨在马车上,又开启了习惯性睡眠模式。
而封云深则需要苦哈哈骑马护在皇上的马车外,仍旧是他跟蔡元忠二人一左一右的护着皇上。
没办法,随行的人里面,就他跟蔡元忠功夫好一些。
所以也不怪人家太监受宠,没办法,人家实力在那里。
就在林朝雨睡得喷香的时候,外面响起了兵器碰撞的声音,碧月急忙道:“夫人,醒醒,刺客来了。”
林朝雨瞬间清醒,睁开了眼。
水仙此时正把马车的帘子拉开了一条细小的缝,查看外面的情况,整个身体确实紧绷的,一副随时准备开打的状态。
林朝雨出声询问:“外面情况如何。”
水仙皱着眉头:“此番的刺客比上次多了许多,而且他们是无差别攻击。”若是主攻皇上还好,他们就不会受到牵连,但这种见人就杀的就比较头疼了。
虽然说是无差别攻击,但皇上这边的兵力还是重一些,而林朝雨她们的马车正是在前面。
刺客冒出来的第一时间,封云深和蔡元忠就护在了皇上的马车外面,不让任何人靠近。东月则第一时间到了封云深身边,而蔡景南第一时间到了蔡元忠身边。
封云深一边应付刺客一边道:“你去保护夫人。”
东月迟疑了一下,被封云深一个凌厉的冷艳扫了过去,便吓得麻利的滚到了林朝雨的马车外面。
灏城这样的地方的马车质量比不得封府特制的刀枪不入的马车,林朝雨清晰的听到箭没入马车车壁的声音。
碧月紧张的护在林朝雨跟前,水仙心道这样下去马车一定会被射烂的。于是她跟林朝雨道:“夫人,你和碧月贴身趴在马车内,我出去看看。”
林朝雨点头,叮嘱水仙注意安全。
然后她跟碧月二人就用一个钟类似于王八的姿势趴在了马车内。
她知道,这样即便是有箭射穿了马车飞了进来,也伤不到她们就是了。
水仙到了外面的时候,东月恰好过来了。于是二人一左一右的护在了马车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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