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君勾唇一笑,“呵,真是可笑,不是你不要这个孩子吗?为什么丢掉我的药?”她脸上虽在笑,声音却冷的像凌烈的刀锋,一下一下割在萧子墨身上。
“你身子弱,承不住烈性药,只能用温和些的,你不要因为与我赌气,就对自己的身子残忍。”萧子墨从身后环住她,她没有挣开他,只是像没有意识一样,任他抱着。
“呵,原来三爷还关心妾身的身子,当真是难得,三爷放心,你送来的药,有多少我喝多少,一滴也不会漏掉的。”她嘲讽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那冰冷的温度仿佛来自遥远的地域。
萧子墨终于还是放开了环着她的双手,站直身子,微微蹙眉,“那很好,你睡吧,我睡书房。”转身走进冰冷如水的夜幕之中,他步履沉重,向书房而去。
这是幽兰居被火烧之后他们第一次分房而眠,萧子墨垂眸,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而已,孩子一天天在她腹中消失,她对他那点可怜的爱意,也会随着一丝丝消失吧……
孩子一天天在她腹中消失,她对他那点可怜的爱意,也会随着一丝丝消失吧。
夜风轻抚,层云聚拢。月至中天,萧子墨在书房后的密室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是好是坏,可终究还是叫她恨自己了。无力感铺天盖地,他从密室里缓步而出,站在门口的血兰旁边听着枝叶舒展花苞绽放之声,心里沉寂的可怕。
之后的半月,兰君每日准时喝掉青儿端来的药,如她自己所说的,一滴不剩。百里长歌来诊脉的时候隐藏在眉宇之间的喜色越来越甚。
这夜下了细细的雨,兰君坐在廊上听雨滴碎碎的打落在瓦檐上,虽然轻但却密。
这雨,就像那些药一样,看起来轻微,甚至熟睡的人根本不曾察觉,可于她来说却是刻骨的疼痛。
将手贴在小腹上,她拧了拧眉,终究还是起身往房内走去。
再可惜又如何,再不舍又如何,这孩子本就不该存在。且不说她来西陵是为助他完成大业,就算是父皇赐婚,自己怕也未必能要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