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墨笑笑,在她耳边小声说着,“逗你的,快些睡吧,知道你累了许久,我抱着你睡。”唇角的笑意不知是担忧还是别的什么,他略叹了一声,拥着她睡去。
虽然十分疲惫,却没睡过一个时辰,胸口痛的像被大石频繁的砸着,闷闷的一记一记落下,兰君浑身疼的都是汗,在萧子墨怀里动了动,想要挣脱却被他拉的更紧。
宽厚的掌心贴着后背,一股热热的气息在后背升腾,似乎不那么疼了,她舒了一口气,额上的汗这才坠落在榻上。
“不叫你乱跑,可你偏不听。”萧子墨心事重重的闭上眼,师父早就警告过他,兰君这病,能治就当早治,错过了时候还四处奔波,迟早会出大乱子来。
“不叫我跟着,就连走的时候都不让我送一回,我就这么叫你厌烦吗?平南王世子都能送你,我是你的妻子,为何连这人之常情的机会都不给我。”兰君闷闷的说着,转过身来将头埋进他的胸膛。
反正天黑着,等天亮了,她还得记着他对自己的不好,就趁太阳没出来的时候依赖他一些吧。
“能不说萧锦鸿吗!”萧子墨用脚尖勾住了她的脚,虽然睡了有一会儿,可她还是手脚冰冷。
他出发那日,萧锦鸿的确来送过,见他眼下有淡淡的青色,想是一夜没睡好,或者根本没睡。
跨上战马走的那一刻,萧锦鸿拉住马,把缰绳攥在手心里良久,不忍放开。最后还是在自己一声‘我该走了’的催促声中放开了手。
那时天还没有亮,月亮几乎淡的看不见,微白的天幕下,萧锦鸿眯起眼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萧子墨,希望他能回头看一眼。
可是他没有,他仍旧是年少时那个骄傲冷漠的萧子墨,一如当年窦妃抱着他走的时候,那清朗俊逸的身影再度从眼前消失,萧锦鸿只觉得心里揪痛了一下,就连他都知道萧腾峰的用意。
他始终想不明白,当年萧腾峰那般的宠着窦妃,却为何如今对萧子墨这般冷淡薄情。就算不是一个父亲,作为一个心有遗憾的丈夫,似乎他也应该对萧子墨更好一些。